窗帘在风中缓缓吹起,几缕昏黄的光线自窗户挤了进来,室内弥漫着一股刺鼻的药水味,发生了什么?这又是哪里?
安室透睁开紫瞳望着缓缓垂落的纱帘,朦胧的意识逐渐变得清晰起来。
对了,勉强撑着身体,在毛利兰的搀扶下,他们总算是坚持到了山脚,Rum派过来的车好像已经到了有一段时间了,车旁丢满了烟蒂。总算可以安下心了,这么想着,早已疲累到极限的身体已诚实的往前倒去。黯淡的眸眼里,她苍白的面容,惊慌的神情,以及声嘶力竭的叫喊,在那一瞬间定格成眼中最后的画面,明明连呼吸的力气都觉得奢侈,但在晕倒的刹那,他还是努力扯出一丝笑容安慰她,真是太好了,她虽然脸色不好,但看上去依然很有精神啊!
“你醒了!你已经昏迷了一天了。”床侧,在黄昏的逆光里Rum双手环抱在胸前,翘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他垂着眼睑勾唇笑道:“真是惊人的意志力,受那么重的伤,亏你还能走到山脚下,一般人怕是连动也没有勇气动一下吧,毕竟那种透心刺骨的疼痛可不是谁都能遭受的来的。嘛,能跟那位水晶级的杀手交手还能存活下来,老实说我真的很佩服你,可是……”Rum抬起脸庞转首看着他,那只义眼泛着冰冷的光,他敛去笑容的面庞显得异常严肃,不知是不是开着冷气的缘故,他的话似乎也染上了冰霜:“我记得交代过你避免跟他们正面冲突,真是太胡来了,你活下来简直可以称得上奇迹了,若不是组织这边及时跟北非那边交涉,你现在恐怕正准备过忘川河了。”
安室透望着漂浮在光线里的的细小尘埃,干裂的嘴唇动了动,喉咙口干涩的快要冒出烟来了。
即便如此,Rum还是明白他要问什么:“你放心,那个侦探事务所的小姑娘我已经将她平安送到家了,虽然她很想留下来照顾你……”Rum放下翘着的腿,挠了挠头发,瞥了一眼安室透:“Bourbon,你那是什么表情?失望还是不满?本大爷放下手头上所有的工作亲自照顾你,你子不是该捂着被子偷着乐吗?!”
“你是想偷懒倒是真的。”安室透漠然的瞟了一眼Rum后,将目光转向另一边。
“喂,我看到了,Bourbon,你那是嫌弃,是嫌弃的表情么!”Rum自椅子上一下子跳起来,指着安室透叫嚣着:“果然还是更希想那女孩留下来照顾你吧!”突然,话锋一转,Rum一脸痛苦的抚住心口,用着凄凉的语调悲戚道:“啊,神様,救救我这颗快破碎的心吧……”
就在Rum沉浸在自己构造出的悲观世界里的时候,菊田出现在门口,无视一脸白痴样的Rum,弯腰禀道:“先生,浅间山那边的现场已清理完毕,日本警方那边似乎怕引起国民的恐慌,而全面封锁了消息,目前警方表面上以普通的交通事故对外进行发布。”
“是么!我知道了。”Rum转眼间已恢复常态,坐回椅子上,淡淡道。
菊田恭敬的躬了躬身,转身离去。
安室透侧首望着沐浴在逆光中的人,他全身散发出温文儒雅的气质,丝毫没有方才的随意浮夸,他显得非常镇静而睿智,那种浑然天成的气魄无不彰显着他是一位优秀而出色的领导者。
Rum,安室透突然发现他对这个人的了解,仅仅限于这个代号,说来不可思议,认识Rum这十五年来,他连Rum的真正长相、年龄、甚至连性别他都不知道,不过无所谓,这些他从没在意过。
“你应该去当演员!”安室透哑着嗓子揶揄道:“肯定会一举斩获奥斯卡最佳男演员奖。”
“饶了我吧!”Rum的表情时刻在变,气质也一直在变,他就像海里流动的暗潮一样,让人捉摸不透:“我可不想像红毯上的那些小丑一样傻傻的博取眼球。”
“Bourbon,北非黑手党怎么会知道是你杀了四式部?知道这件事的也仅仅几个人而已!”Rum起身倒了一杯温水放到安室透床头后转身往门外走去:“不过你别担心,这件事也到此为止了。我先离开一会,好像有人来看你了。”
安室透望着那杯水,沉默片刻,试着坐起来,谁知这一动牵扯出剧烈的疼,不仅仅是侧腹,后背,全身都感到一阵阵钻心的钝痛。他现在连拿起一杯水的力量都没有!
“啊,安室先生,你不可以这样乱动的!”一个瘦削的身影突然冲了进来,匆匆忙忙的放下手中的书包,坐到床侧将他的身体靠在自己身上,伸手拿起水杯,小心翼翼的送到他嘴前。
她穿着帝丹高中的校服,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在昏黄的光线里眼瞳清澈而纯净,若细细倾听,他可以听到自她胸口处传来的急促心跳声,她一定是一路奔跑过来的吧!
温热的水缓缓流进干涸的口腔,滑过咽喉流进体内,浑身的细胞似一下子活了过来,渐渐缓解了他身体上的疲乏。
毛利兰动作格外小心的将他倚靠到垫起的枕头上,微微垂下面庞,眼神复杂的盯着床单:“同学们得知老师‘生病’告假的事后都很担心紫式老师,大家真的都很喜欢老师啊!”
“是么!” 本是剔透醇厚的嗓音变得如枯叶般干哑,这孩子又在认为是自己的错么!安室透最不忍看她自责的垂下眼睑的模样,随即勾了勾唇浅笑逗她道:“那毛利同学也像大家一样吗?”
“喜欢,我和园子还有大家一样都非常喜欢老师!”毛利兰捏紧双手,情绪激动的坐直身子,半晌,垂下双肩,扭过头望着地板上映出的窗影,低声道:“虽然你刚以紫式老师这个身份出现的时候,我曾觉得你是个轻浮的男人……”说到这里,毛利兰顿了顿,像是怕他误会生气,急忙又转过头来,连连摆手道:“但是,后来我对老师的映像改观了,对,自你带我去神社的那天。”
喜欢!短短的几个音节,却似一声春雷般唤醒了安室透长久沉寂冰冷的心,心情宛若熬过了严冬的嫩芽般,在暖风中肆意生长。这种奇妙的感觉美得就像一幅画……但随之,一种莫名的苦痛伴随着心脏的跳动,如电波一般的涌向安室透的全身,这不是身体上的痛,而是更深层次的,是属于情感上的……
他知道,她口中对他的喜欢是与她对工藤新一的那种喜欢是不同的!
诶?自己真是不太正常了,究竟在渴望什么?安室透烦躁的抬起手指抚住前额,果然,还是快点结束这一切吧,彻底结束他与她的羁绊,那样或许自己就不会再这么奇怪下去了。
“对了,工藤君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休学的?”安室透的神情突然起了微妙的变化,那是下定决心的眼神,没有犹豫,没有彷徨……不,或许说是他急躁的想要摆脱什么困境而不顾一切的想要做些什么的那种感觉更为恰当。
对于他突如其来的提问毛利兰愣愣:“我记得是在一月。”
“在工藤新一消失的那天,有什么新的人出现在你身边吗?”
“嗯……”毛利兰努力的回想了一下那天在游乐场跟新一分别之后的事:“那天我跟新一在游乐场分别后,总觉得会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打电话到新一家也一直没有人接,新一的父母在三年前去了国外,一直以来都是新一一个人住,因为很担心,所以结果还是跑到新一家去看了,在那里我遇到了柯南……对了,那是我第一次遇见柯南。”
柯南么!安室透垂下眼睑,一脸凝重,现在想起来那天在楼道里看见柯南看毛利兰的眼神……那种恋慕而又暗藏隐忍的眼神小孩子是绝对不可能有的……
“我记得毛利老师以沉睡的小五郎这一姿态出现在众人面前,也是在这半年时间里。”他曾调查过毛利小五郎的资料,在半年前还是个半吊子侦探的毛利小五郎突然在一夜间推理能力提升到前所未有的高度,这简直是不可能的事,那么唯一有可能的就是有人在暗中帮助他破案……
“嗯,自从柯南来到家里后,爸爸的推理能力简直就跟新一一样厉害。”毛利兰不以为意的开玩笑道:“柯南就像是爸爸的吉祥物一样嘛。”
说起来,那天柯南拿着手表瞄准着毛利小五郎并不是小孩的恶作剧……原来如此,是麻醉枪么!原来这才是沉睡的名侦探的真相,如果真如自己推断的那样,那真是太不可思议了,身体缩小是因为组织里未开发完全的药吗?
咕咕……突然一声响声在房间里响起,安室透自沉思中回过神来,看了看自己的肚子,啊,自己已经一天没有进食了。
“对了,安室先生你昏迷了一天还没有吃东西吧!”毛利兰起身望着他。
窗外,橙黄的天空已渐渐变得暗红,一丝暮风吹进屋内。
“我没事,太阳快落山了,你还是赶紧回家准备晚饭吧!”安室透知道她的父母正处在分居中,家务事基本上都落在了这个女孩身上,他不想她为了他而操劳,哪怕一点也不行。
“Rum,很快就会回来了。”安室透又补充道:“他会准备好的。”
“是那个腿长而有活力的大叔么?”
对了,她自加入组织以来还从没见过Rum,安室透轻嗯一声:“是他。”
“他应该不会那么快回来,在我来这里时遇见他了,他对我说冰箱里准备好了食材。”毛利兰冲安室透弯眼笑了笑:“没关系啦,爸爸今晚有案子在忙,柯南也跑去博士家打电动了,不会很早回家,更何况我并不讨厌做饭。”
真是拿你没办法啊!安室透望着转身走向厨房的女孩,身体内那种莫名的苦痛再次深深刺痛了他。
日本的进级考跟中国不一样,前面写错了……他们不是九月升新年级,而是在春天,先按中国这边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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