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是后半夜,安室透睁开眼睛的时候,毛利兰正与他相抵着额头给他量体温。
看着与自己相对视的紫瞳,毛利兰愣了几秒,紧接着脸唰得红透了,慌乱的直起身子,她的眼神有些飘忽不定,露出一丝不自然的笑容道:“真是太好了,烧退了!对了,透这么久没吃东西,一定饿了吧,厨房里一直温着粥,我去给你端过来。”
在毛利兰转身的瞬间,她的手被他温热的手掌牵住。
安室透一手抚住疼得快裂开的额头,他的嗓音有些干哑:“兰,现在几点了?”
老实说她真的不知道几点了,自从洗澡换了衣服后她就将自己锁在这里,她害怕也讨厌见到那个叫伊斯莱·泰丝夫兰的男人。
“已经很晚了!”毛利兰眼角扫过黑漆漆的窗外,想了想又加了一句:“大概……”
安室透坐起身,薄被自身上滑落,露出古铜色健硕的上身,他有些失神,片刻后喃喃轻语:“原来那不是在做梦!”一想到下午她妩媚诱人的模样,他的唇角凝着笑:“既然知道很晚了,怎么还不乖乖去睡觉?难道是想跟我睡一张床吗?”这么调笑着,安室透掀开被子,洁白的床单上残留着自她体内流出的血迹,像极了一朵娇红的玫瑰,他的心口暖的快要融化了,这个女孩把最珍贵的自己毫无保留的交给了他。
毛利兰暗骂了一句笨蛋,她没办法静下心来啊,安室透一直在发着高烧,她无法做到不担心,唯有守在他身边。
“还不是担心某个病人醒了饿肚子。”毛利兰皱了皱鼻子,扬起小脸不满道:“真是的,既然有精力在这开玩笑,看来病已经好了,接下来你肚子要是饿了,就自己去厨房里找吃的吧,就这样,我先回房间了。”
安室透裸着上身自后面拥住她,将鼻尖埋在她脖颈间轻轻嗅了嗅:“香喷喷的,洗过澡了?”
“啊……嗯!”毛利兰不敢说自从被伊斯莱碰触后,她将自己丢在洗手间里发了疯一样洗了一遍又一遍,可那人留下的触感就像是影子一样紧紧缠着她,下午所遭受的委屈一下子喷涌而出,直往眼眶涌去。
“怎么了?”安室透觉察到她的异样,松开抱住她的手,将她的身体扳过来。
眼泪快控制不住了,真是糟糕透了,不能让他觉察到她的异样,有关下午她跟伊斯莱的事,透若是知道了话……若是知道了话……
『我可以很轻易的杀掉一个人……』伊斯莱的话清晰的在她耳边回荡,恐惧与不安在她体内无限放大,不能让透知道,绝对不能!
就在安室透将她的身体转向自己的那一刻,毛利兰伸出双手大力按在他饱满结实的胸膛上,然后整个人向他压了过来。
在安室透向下坠落的视线里,缠绕在她发间的红绳松了,散开了她一头乌发。
安室透重重跌倒在床上,毛利兰的侧脸紧紧贴在他心口的位置,有些烫。
震惊过后,安室透露出坏坏的笑容,伸手撩起她的发丝送至唇间轻吻:“兰这么主动我很高兴哦。”
毛利兰脸颊泛红,刚刚她一心想着逃避他的追问,身体下意识的作出了反应,结果自己解除了一个困境却又陷进了另一个困境么!?
“啊,好……好困,我要回……”毛利兰挣扎着想自他身上移开,却被他抱住腰身翻了个身,安室透压着她,支起上身,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浅勾薄唇露出邪魅的笑容:“我饿了!”
“啊?”毛利兰愣了片刻,伸手推了推身上的一脸坏笑的男人,催促道:“那你快起来去吃啊!粥一直温着……”
“我不想吃粥。”安室透伸指轻抚着她的唇,然后沿着脖颈一路向下,手指开始不安分的解她衬衫的纽扣。
“透……唔……”他埋首飞快地堵上她的唇,舌头探入她口中,热情而温柔的抚弄着她柔软的唇舌。
细微的气喘自两人的唇间溢出,安室透依依不舍的离开她微张的唇,牵出一缕银丝,狂野的视线与她闪烁的眼瞳胶着,沙哑轻语:“你这个磨人的家伙,这三年里你知道我忍的多辛苦吗?每一晚,每一晚我都想吃了你,疯了一样的想!”
一缕夜风自窗户吹进, 安室透的眸光炙热的,细致的,缓缓流淌过她的面庞,忍不住惊叹:“兰,你好美!”
毛利兰红唇微张,那双澄澈的眼瞳里染上了醉人的迷离,她像一只惹人怜爱的小猫一样。
安室透轻叹一声,再也忍不住将她抱进怀里,他的吻像是疾风暴雨般狠狠落下。
安室透爱怜的不厌其烦的亲吻着她的唇:“叫我名字,兰!”
毛利兰的心脏疯狂地跳动着,神智已经彻底沦陷,粉嫩的面庞上烧得通红,全身都沁出薄薄的汗,恍惚间她似听到安室透饱含渴望的嗓音。
听她不语,安室透不悦的狠狠咬了她一口,令道:“叫我,兰!”
“透……”
“降谷零,我的真名……”
“零……啊!”
窗外,夜更浓了,窸窸窣窣的虫鸣声羞涩的此起彼伏,床上的两人忘记了所有,汗湿的身体恣意地彼此纠缠,在疯狂的节奏里迎来幸福的极致。
“你是属猫的吗?” 安室透望着肩上留下的抓痕后,怜爱的将她圈进怀里,柔声道:“刚刚,我对你是不是太粗鲁了?”
毛利兰将脸深深埋进被窝里,一言不发。
“怎么不说话?”安室透支起身子,看着只露出两只眼睛的她便伸手去扯她被子:“你这样会闷坏的,快出来。”
“不要……”
“你的嗓子……”安室透恍然大悟的看着她,强忍住笑意,牵起她的手,轻咬着她滚烫的指尖,紫瞳里闪烁着魅惑人心的光芒,他薄唇高扬,压低嗓音暧昧道:“你的叫声很好听哦!”
话一出口,毛利兰的脸上更烫了,又羞又赧的将整个人都淹没进被子里:“零个笨蛋!”
安室透扯了扯被子哄道: “乖,我不逗你了,赶紧出来睡觉!”见她还是不肯出来,安室透起身下床,对着躲在被子里的人说道:“我去洗澡了,你乖乖出来!”
等他洗完澡出来的时候,被子依旧像个小山丘一样团在一起,安室透无奈的伸手去扯被子,却见躲在里面的人唇角噙着淡淡的笑已沉沉睡去。
小心翼翼的将她的姿势调整了一下,安室透轻轻的躺在她的身边,谁知他刚躺下,她就像只猫一样缠了过来。
她细腻如凝脂的肌肤紧贴着他裸露的肌肤,安室透只觉得在身体某个深处的那把火再次熊熊燃烧起来,随着那把火烧遍全身,他的嗓子变得干涩火燎起来。
“喂喂……”安室透扯了扯唇角,瞪大双眼无奈而痛苦的望着那副近在咫尺的可爱睡颜,竭力的压制住再次被她勾起的渴望,在她耳边轻语:“下次你可要好好补偿我!”
夏日的阳光很烈,肆无忌惮的自窗户投照了进来,毛利兰伸手遮住干涩的眼睛,翻了一个身,意外的扑了个空。
“Sake小姐你醒了?”是负责这栋别墅清扫的女佣,她也是组织里的人,看上去三十岁左右,是个待人可亲的女人。
好刺眼!毛利兰眯了眯眼瞳,身上已经被清理过了,恍惚了一会,她这才伸手去拿置物篮里的衣服:“Bourbon呢?”
“Bourbon先生一大早就出去了,上头又有新指令了!”菊田走进房间,她看上去很平静,对于毛利兰会躺在安室透的床上她一点也不惊讶。
“又是任务么!”毛利兰垂下眼瞳:“明明他病刚好,又有任务了,组织还真是一点也不近人情啊!”
菊田望着她身上布满的紫痕,金色的眼瞳里有些黯然: “今天你好好休息,从明天开始你就要忙碌起来了。”
“是么!”毛利兰扣好最后一个纽扣,掀开被子下床:“伊斯莱·泰丝夫兰这个人菊田小姐你知道多少?”
“为什么想起来问他的事?”菊田将目光紧紧锁住她,试图自她身上找出什么。
毛利兰捂住心口,不自觉的摇了摇头。
一旁的女佣拿着换下的床单退出了门外,站在门侧的菊田望着女佣远去的背影,深深吸了一口气,再次开口道:“危险、强大、优雅、高贵、恐怖、聪明、自信……不,这些词都不足以形容他吧,他是恶魔也是上帝,是你无法应付也无法反抗的对象,你要记住,竭尽全力的不要跟他扯上关系!”
原来不止是她一个人有那种感觉,毛利兰深深的将空气吸进胸腔里,借住这样的举动将不安与恐惧掩藏起来,她努力勾了勾唇角,换了轻松的语气问道:“菊田小姐,车钥匙可不可以借我一下?”
“可以是可以,但是你不可以一个人出门!抱歉,这是Boss的命令!”菊田望了她一眼,顿了顿:“不介意的话,我可以陪你出去。”
“那拜托了了!”毛利兰对她歉意的笑了笑,转眼望向窗外,那个神社还在不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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