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不知道杀人要一枪爆头吗?蠢货。”尼尔·霍法握着望远镜,情绪有些激动:“那个男人被缠在身上的皮鞭救了,让我来欣赏欣赏劳的表情……”
远处,劳的神情从震惊转向了愤怒,他甩掉手里被破坏的皮鞭,掏出瑞士刀,咬牙切齿道:“大家,抱歉,更改命令。”
墙壁后,安室透气喘吁吁的背靠在那里,他的手紧捂住右肩的位置,那里本就存在的刀伤再一次被子弹射穿了,衬衫爆开,露出惨不忍睹的伤口。
疼!疼!安室透紧紧皱起眉头,浑身都在疼,好想被她抱在怀里说出这种近似撒娇的话,那样或许疼痛就真的会化作言语随着每一次的吐露跑出身体之外吧……
啊咧?她?是谁?
自己怎么突然会有这种奇怪的想法?安室透有些晃神。
“真是太好了,你还活着。”罗拉双膝跪在他的身前,突然伸手紧紧勾住他的头,将额头紧贴着他的额头,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不断的从眼眶掉落下来:“我不要再经历刚刚那种感觉了,绝对。”说着,罗拉趁安室透不备,一记手刀劈在了安室透的后颈上。
安室透眼前一黑,视线逐渐变得狭窄,恍惚间又看到了紫花绚烂的深处,有一个身着白色连衣裙的女孩。
罗拉伸手抱住晕过去的安室透,将他轻轻平放在地上后,脱下自己的外套盖在他身上,起身走了出去。
“把Bourbon交给我们。”劳双目赤红的瞪着走过来的女孩。
罗拉径直走向一把掉在地上的瑞士刀前,弯腰捡起:“他就在那里,但是不会让你们过去,除非杀了我。”
“这个女人交给我,你们趁这个机会去杀了Bourbon。”希波反手握住刀,话音刚落的瞬间,直往罗拉砍去。
罗拉站在那里一动也没动,她的目光一丝一毫也没落在杀气腾腾的希波身上,而是精神高度集中的留意着其他四个人的动向。
希波低吼一声,举起手中的刀往罗拉的脖子划去,枪声响起,甚至没有临死前的走马灯,希波睁大眼睛,直挺挺的往后倒去。
“该死!”凯特嘶吼着,端起手中的卡宾枪,还没来得及扣下扳机已被不知道从哪个方向扫射过来的子弹射穿了身体。
眼睁睁的望着自己的同伴一个个死去,劳的眼睛红的似要滴出血来,他狠咬了一下牙关,至少要拉那个男人陪葬。
劳脚下一动,提着刀直往墙壁处急奔而去,西蒙、达尼对视一眼,则扔掉手里的武器阻冲向罗拉,只要不对这位大小姐造成生命威胁,藏在暗处的那些家伙就不会出手。
罗拉早就料到会出现这种情况,将手里的瑞士刀抵在自己的脖子上,血珠自刀尖溢了出来,他用尽全身的力气喊道:“墙壁后的男人若是死了,我也会死!”
“竟然是这句话。”尼尔·霍法吧唧了一下嘴,有些失望的呢喃:“亏我还一直在期待‘杀了他们我就嫁给你’这类的话了。”尼尔垂下手里的望远镜,对着别在衣领上的对讲机下令道:“杀了他们。”
枪声接二连三响起,远处传来警笛声,湛蓝的天空上有几只鸟雀飞向远方。
对不起,大家……眼镜飞到了半空,劳闭上的双眼里润湿一片,结果到最后,我一个人的梦想也没有守护住,对不起……
地上,满身是血的西蒙往前艰难的挪动着,他摊开被血潮湿的手心接住落下的眼镜,下一秒,手无力垂下。
太阳越升越高,吹过的风冰冷而萧索。
几个小时候的某处豪华的宅邸,浓浓的欧式风的装修风格,罗拉坐在床边一脸担忧的望着昏迷不醒的安室透。
“他的伤口感染了,已经失去意识了,撑到明天早上就是极限了。”尼尔·霍法抱着双臂走到罗拉身边,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击着自己的手臂:“他是死是活现在都在你手里。”
“救他……”罗拉握紧双手,片刻后松开紧绷的手指,猛站起身,转向尼尔·霍法:“救他,立刻,马上!”
“罗拉,你还是那么强势高傲。”尼尔抬起手指拨开她黏在脸上的发丝,一手猛擒住她的下巴,将她的脸转向自己:“从小到大你总是这副趾高气昂的模样,刁蛮任性地勾得我心直痒痒,你知道的吧,我想要的是什么。”
罗拉的眸光瞥向唇色泛白的安室透,眼角酸酸的,眼泪不受控制的落了下来。
“哦?你也会哭?真是吓到我了,认识你十几年,这还是我第一次看到那个要什么有什么的小公主掉眼泪。真是有趣……”
“救他,赶紧救他,你没听到吗?”罗拉伸手抓住下巴上的手,目光冷冽的瞪着尼尔。
“注意你的态度,现在是你在求我。”尼尔狠狠甩开她的手:“脱衣服,让我舒服了,我就会下令救他,别耍花样,没用的。”
罗拉死死揪住衣襟,撇开脸,咬紧牙关低道:“至少换个地方。”
“为什么?这个地方不好吗?他已经是个快死的人,你叫再大声他也不会听到。”尼尔抬起手指开始解衬衫的扣子:“还是说你不想救他?这样真的好吗?你现在多拖延一分钟,他就多一分危险,说不定几分钟后他就死了,我是无所谓,早晚都会得到你,就算是你现在跟着他一起死,我也会得到你的身体,考虑好没有?罗拉酱!”
“卑鄙无耻下流!”罗拉愤恨地瞪着他。
“尽管骂,使劲骂,你越是这样我越是兴奋。”尼尔脱掉衬衫后扔到地上,强健的肌肉暴露在空气里,他伸手解开腰带,露出下流的笑容:“你看它已经有反应了。”
直到尼尔把衣服脱完,罗拉依旧紧拽着衣襟,这样让尼尔有些不耐烦,他冷下眼瞳,提起嗓子阴冷道:“还是说你想他现在就下地狱?给你三秒钟,给我动起来,一,二……”
纽扣绷落在地上,在房间里四处弹开,尼尔兴奋的睁大了眼睛,狠狠咽了一口唾沫,一把搂住她,将她狠狠压在地上。
疼痛在身体上蔓延,罗拉抬起手腕张口狠狠咬进肉里。
消毒水的味道冲进鼻子,是在熟悉不过的味道,这漫长的三十二年,自己已经不知道闻过多少次这种味道了。
是么,自己又一次从鬼门关里逃了出来。
为什么?这具遍体鳞伤的身体,以及疲惫不堪的灵魂,究竟是为了什么执意留在这个世界?
不知道。
失忆前的自己是否能有这个问题答案?
安室透慢慢睁开眼睛,阳光充足的视野里漂浮着细小的尘埃,身体像是被拆开重组了一样,到处传来酸痛沉重的感觉。
“你醒了,喝点温开水吧。”床边,罗拉小心的扶起他,将手里的水杯递了过去。
安室透接过水杯,喝了几口水后,转眼望向罗拉的时候,眼睛陡然一颤。
她白皙的脖子、锁骨上到处是紫红色的吻痕,微肿的红唇被咬破了,已经开始结痂。
“不要看!”罗拉抬起双手紧了紧衣领,低垂下面庞低道:“很恶心,所以不要看。”
“是为了救我,所以你牺牲了自己?!”安室透双手紧握住罗拉的双肩,情绪剧烈起伏着:“我究竟有什么好值得你为我这么做?我不过是一具活在人世的亡骇,死亡或许才是我最好的归宿,为什么擅自将你自己的想法强加在我的身上,这样靠你的身体换来的生命还不如不要,失去存在意义的生命已经死了……”
啪的一声,罗拉的手狠狠甩在了安室透的脸上。罗拉似乎被自己这突然而来的举动惊到了,举起的手指微微颤了一下。
“有!你不是已经有想去见的女孩了吗?”罗拉挤出一丝笑容,强忍住泪水笑道:“那就是你存在的意义,活下去,去日本找她。”
安室透失控的情绪慢慢平定了下来,罗拉拿起一旁的手机伸到他面前,起身往门外边走边道:“我去帮你准备早餐。”
刚走到门外,罗拉后背紧紧贴着墙,张口狠狠咬住握紧的拳头,好痛,心口感觉快被撕裂了。
“真是可怜,原来你一直是在单相思啊!”尼尔·霍法在罗拉身前蹲下身子,抬起手捏住她的下巴,将唇靠了过去,却被罗拉一手猛力推开。
“这么快就翻脸不认人了?”尼尔·霍法慢悠悠的站起身,自口袋里掏出手机:“要不要欣赏一下你昨晚的样子,真是超可爱……跟你玩果然不同,一边提防着被你杀了,一边又为你着迷,那感觉真是够刺激,要比我之前玩的那些女人有意思多了。”
“威尔曼在一个小时后就会抵达这里。”罗拉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平静道:“随行的还有你的父亲德禄·霍法。”
“什么?我家老头子也来了?”尼尔的脸色瞬间变了,脸色发白,看上去相当畏惧德禄·霍法:“他不是去周游世界了,要下个月中才归国,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最近霍法家都是你在发言,德禄完全不知情,他对此似乎相当生气。”
尼尔的身体不禁瑟缩了一下,似感觉到了德禄砸在自己头上的拳头,张狂的气势萎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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