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越听闻关羽要自己率军去引开敌军,自然不会同意,当即否决道:
“云长不可!若是要引开匈奴大军,必须要闹出极大的动静,若想仅凭五千人便做到如此程度,便要分兵去给匈奴人、造成巨大的伤亡,同时,还要不断地与匈奴人交战,将匈奴人的怒火,完全引到自己身上。
某并非怀疑云长、能否做到如此程度,可若如此,待吾等达到太原之时,怕是云长与麾下大军便会危矣!
毕竟,人力有穷时,即便云长勇冠三军,麾下骑兵亦是百战精锐,亦有疲惫之时,一旦到了人困马乏之境,亦只能陷入任人宰割的境地!”
就在关羽还要争取之时,王战抢先道:
“某与云长一起留下,某十八岁便追随主公父亲,时常深入敌后作战,对于游牧民族的了解,不比安睿将军差。
可惜主公总因某保住了、老主公兄弟三人的遗体,便觉得某对曹家有大恩,自此便将某保护了起来,非但吃穿用度敞开供用,连惊雷的子嗣都送给了某!”
说着,王战拍了拍胯下那匹、高大雄骏的黑马。只见此马比寻常宝马都高上不少,全身皮毛乌黑油亮,只有脑门与胸前,有一片雪白的皮毛,极为漂亮。
此马便是曹震的大黑马惊雷,与一匹达到宝马级别的母马所生。要知道母马的骨架偏小,若想达到宝马级别,尤为不易,因此,两马生出的马驹,成为宝马的概率才更高。
如此珍贵的马驹,曹震能够赠与王战,可见对王战是何等的重视。
王战继续道:
“可这并非某想要的,某身为将领,自当征战沙场、马革裹尸,岂能在主公的羽翼下,整日过着养尊处优的生活。
此次主公紧急调兵,幸亏某离得最近,可算让某逮到了机会。如今,某已有子嗣数人,家中再无遗憾,惟愿在战场上、尽展所长,还请安睿兄成全!”
王越听闻王战之言,思索了良久,还是摇头道:
“对不住仲平!此时某绝难答应!某知道仲平所想,作为武人,何人不想着率领千军万马,沙场建功!
可是出来之前,主公还专门交代越,不可让汝有所闪失。若是让汝留下,越可如何向主公交代。”
王战当即反驳道:
“此时情况特殊,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应该以大局为重,还请安睿兄三思!
“吾等留下!”
就在王越拒绝王战之时,一个坚定的声音响彻全场!只见於夫罗此时赶了过来,原本想请示下一步的行动,见到王越三人争着留下,因此,毫不犹豫的便喊了一嗓子。
见到三人向着自己看来:
“於夫罗更加坚定的道:
“事情是因吾等而起,吾等愿意留下继续制造混乱,为大军引开敌军。吾等之所以被困,乃是因为几日来不眠不休所致,只需让吾等寻一地、休息半日时间便可。”
关羽闻言冷哼道:
“尔等莫不是怕随大军回去后,会受到骠骑大将军的惩处吧?”
於夫罗闻言一阵尴尬,他此时还真是怕见到曹震,自己此次惹的麻烦太大,害曹震不得不派出大军冒险营救,若此时回去,定然是会被曹震迁怒,不如留下,或许立下些功劳,说不定曹震还能网开一面。
因此,於夫罗便对关羽道:
“确如将军所言,毕竟除了骠骑大将军接纳,吾等已经无处可去,因此,於夫罗想将功赎罪,还请将军成全!”
关羽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不再去理会於夫罗,等着王越做出决断。
王越思虑了片刻,一咬牙道:
“既然如此,那便都留下!云长、与仲平切去制造混乱,吸引匈奴大军注意力,於夫罗趁机先去寻山间密林修整一日,立即兵分两路,配合两位将军制造混乱。
某率五千人,快速将百姓送往太原后、立即返回,再与诸位一同杀回去!届时,说不定能够配合骠骑大将军,寻机前后夹击,给匈奴人一次重创,也未可知!”
众人大喜,纷纷应诺之后,立即开始了行动。
此时太原与还在汉人控制下的西河郡治离石县,以及赵云刚刚占据的上郡郡治肤施,已经形成了一道防线,死死的将匈奴拦截在了防线以西。
赵云趁匈奴大军向着王廷聚集,快速将上郡防线以东的羌人以及匈奴部落铲除,将小半上郡尽数收复。
其余各郡也是在不停的攻城拔寨,封死匈奴逃往草原的道路。同时,不断地压缩匈奴人的生存空间。
曹震收到了王越的传信时,正在接待客人。此时正值与匈奴大战,能这么没眼力劲,前来耽误曹震功夫的,除了皇帝刘宏的智囊张让还有何人!
只见议事大殿之内,曹震皱着眉头、毫不客气的对张让道:
“汝这老东西在此纷乱之际,不好好待在陛下身边侍奉,为何跑这战乱之地?莫非嫌脖子上那玩意碍眼,想被匈奴叛贼割了去?”
张让一路行来,听闻匈奴已经叛乱,连大汉亲封的羌渠单于也被杀死,并聚集了数十万的军,欲对雁门发起攻击,而张让此行的目的却正是雁门,虽然有北军护送,却也是胆战心惊!
好在有惊无险,顺利的到达了雁门,见曹震依然镇守在马邑,雁门暂时并没有失陷,张让这才心安了一些,毕竟,这么多年来,曹震还未尝败绩,只要曹震在,张让便觉得莫名的心安。
此时张让听闻曹震毫不客气的训斥,非但没有生气,反而是心中一暖,以为曹震是在担心他的安危,当即便抱拳道:
“咱家多谢脾气大将军关心!有骠骑大将军在此,何惧区区蛮夷!更何况,咱家虽是内侍,亦非手无缚鸡之力,杀几个蛮夷也是轻而易举之事!”
说罢,张让扬起那皱巴巴的老脸,一副等待恭维的样子。
曹震自然不相信这老货吹嘘,观其那脚步虚浮之象,便知道即便会些剑术,也只不过是些花架子,于是冷哼道:
“哼!那好!某正欲出兵亲征匈奴,汝便随某去匈奴腹地,杀几个蛮夷,让陛下也封汝个将军当当,如何?”
张让闻言自得之色顿消,连忙一脸郑重的道:
“咱家倒是想着随骠骑大将军征战沙场、建功立业,只是陛下身边,须臾离不得咱家,汝之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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