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3章 可怕的念头(1 / 1)

说好的一次一结账,50斤豆芽就是两块五。

苏忆安见后厨里有板油,就用一毛钱买了一些,在这里买不用票,煸炒好了油可以做菜,肉渣可以包饺子。

没钱更没心情,苏忆安就直接去了车站,坐车回家了。

刚走到家门口,支书苏大有从苏忆安家走出来,很严肃地说:“忆安,这么大的事你也骗我,要是知道你爹妈压根不同意,介绍信我肯定不会帮你开的。”

要是苏大海因此气出个好歹来,他这“胳膊肘”往外拐的罪名,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支书,对不起,我骗了您,主要是我真想离婚了,和爹妈又商议不通。”

“你有主意归有主意,这件事还真的听你爹妈的,感情是啥玩意儿,过着过着就有了。”

没有人知道,她和谢瑾年不是有没有感情的问题,是谢瑾年有爱有感情,却不是对她。

白红梅在灶屋,苏忆安走进去,把板油放在案板上,掏出来两块四毛钱,讨好地说:“妈,账结了,两块五毛,那一毛买了板油,老大一块。”

白红梅把闺女顶一边去,没好气地说:“你还知道我是你妈呀?”

“我又不是傻子,怎么就不知道了?”

“我看你有大主意的样,爹妈在你心里算什么东西?”

苏忆安把头埋进白红梅的肩膀上,好久好久没说话。

“行了行了,我也知道你不好受,怪就怪那个谢瑾年,太不识好歹了。”

谢瑾年也是个有脾气的,让三个大男人擒回家,丝毫不认错,最后还夹着铺盖卷又搬回了知青点。

苏家可以逼着不离婚,可不能逼着人家两口子睡觉生孩子。

老苏家都像过家家似的,有多少人在等着看笑话。其实现在已经是个笑话了,有死乞白咧得的婚姻,十几天就闹离婚的吗?有卷铺盖住了三天,又卷铺盖搬出来的吗?

离谱还不够,离了个大谱!

什么影响不好,什么说闲话,谢瑾年统统不管了,他让苏忆安一家人耍的还不够吗?

谢瑾年认定是苏大海和苏忆安合伙欺骗他,苏忆安不但在他面前耍了好感,婚还离不成了。

叶思远说:“年哥,你们离婚的事,是姚流苏说的,让苏大海听见了。”

谢瑾年一愣,随后又恍然大悟,“做戏做全套,装的还挺像,要是苏家人不说,姚流苏怎么会知道?”

这倒是真的,知道谢瑾年离婚的,除了两个当事人,也就他叶思远了,他不会,谢瑾年更不会。

是苏忆安?叶思远还是觉得她不像这么有心机的人。

“问问姚流苏不就知道了?”

“没必要,谁说的不重要了,反正目的达成了。”

话虽这么说,叶思远还是偷偷问了姚流苏。

“我怎么知道的有那么重要吗?劝劝年哥,别折腾了,这是苏家村,他耍不过人家的,他和我姐有缘无分,各过各的吧。”

姚流苏说的话信息量太大了,叶思远埋在了心里,连谢瑾年都没敢说。

苏忆安开始上工了,她不是天天去上工,她是干三天歇一天,歇这一天去县里送豆芽菜。

苏忆安不算高,才一米六多一点,小身板提着五十斤的豆芽,也挺不容易的。要是这天没有牛车,要挑着走十几里山路。

要问苏忆安累吗?她又不是铁打的,也不是打铁的,怎么可能不累?但她现在活的充实,有奔头,一天划下来能挣四毛钱,一个月是十二块。

这天苏忆安照常去送豆芽,收下豆芽后,苏忆安把旁边的一个小袋拿了出来,撑开袋口让刘经理看,“刘经理,这个你要吗?”

是一只野鸡和一只山兔子。

这是苏大海和黎兴平在山上抓的,已经死了,要是刘经理不要,就只能带回去吃肉了。

“多少钱?”

“您看着给吧。”

“我看你一个女人挺不容易的,这只兔子肥实点一块二,野**毛,再贵我就不要了。”

这个价格还可以,顶十几斤豆芽了。

“行,我已经带来了,价格就不挑了。”

刘解放让帮工先拎到后面去,什么年代也有穷有富,就是现在不明显罢了。

刘解放准备晚上做点野味,请几个他们这个圈子的人来,撮一顿。

“妹子,你们那里这个东西多吗?”

“挺多的,但没几个人有这个本事,一个会飞,一个跑的快,也得看运气。”

“要是能逮到,只管送过来,多少我都要,价格方面我一定给你个高价。”

苏忆安的眼睛亮了,她今天就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态,还真没想到刘解放不但要了,还预定了以后的。

“刘经理,我们乡下河里还有嘎啦、河虾、小鱼,味道不比海里的差。”

刘解放打趣道:“你尝过海里的?”

这辈子她没吃过,上辈子可是吃过的。

“听别人说的呀,我们村里可是好多知青。”

“要是能抓到,带来我看看,价格再商议。”

今天算是谈了个大买卖,苏忆安很高兴,又从刘经理这边,称了一斤五花肉和两根筒子骨。

一个大饭店少这点肉无所谓,苏忆安没票去肉铺还买不到。

苏忆安告别了刘经理,别的地方也逛不起,只能拎着袋子回家了。

下午苏大海放了工,苏忆安掏出了两块钱,“这是卖兔子和野鸡的钱,您看看和黎兴平怎么分。”

“哈,这么多呀。”

穷日子过惯了,人特容易知足。

“爹,人家那饭店的经理说了,兔子野鸡他要,就是河里的嘎啦、河虾、小鱼他也要,城里人爱吃野味。”

“那行,爹今晚就去抓,三天能攒不少嘞,下次爹和你一起去送。”

吃了晚饭,苏大海就拿着笊篱,提着坛子走了。

是夜。

男宿舍的知青都睡下了,有几个还打着呼噜。

谢瑾年蹑手蹑脚地下了炕,借着月光找到了包里的钱,穿了件厚衣服就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叶思远随后也跟了出去,这几天谢瑾年异常沉默,只知道埋头干活,真怕他干傻事。

谢瑾年拐弯抹巷,看方向是奔着村子外去的,叶思远的心里忽然产生一个可怕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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