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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中的魏忠贤坐了很久,桌上的饭菜已经凉了。
......
第二天,魏忠贤眼睛红红的,吩咐把家中细软打包。
他亲爱的侄子——魏良卿还安慰他道:“叔父,咱们家底丰厚,到了南方一样能混得风生水起。”
回答他的是一个字“滚”。
几百个仆人干了六天,装了四十大车,才把细软打包完毕。这几天里,魏忠贤也重新振作起来。
魏忠贤召集起一千名隶属于自己的骑兵护卫,他双颊还打了点腮红,显得脸色红润。
他的精神很足,向大家训话道:“最近人人都说我魏忠贤倒台了,厂公的权力也没了,宵小之辈也敢出来攻击我了。可大家伙儿看看,本座风光的时候,哪个细犬敢吠?告诉你们,本座没有倒,跟着我还可以享受无边的富贵!只要大家伙儿跟着我,吃香的喝辣的,咱们出发!”
这时候管家来报:“报老爷,忠武伯、锦衣卫指挥佥事、钦命掌銮仪卫事梁兴扬求见!”
“哦,请他进来。备茶水。”魏忠贤背着手回了会客室。
魏忠贤的府邸是园林假山、深宅大院,一派豪门贵气景象。
梁兴扬跟着管家是边走边感慨,管家还颇为自豪的介绍这处景、介绍那栋楼。
“九千岁,梁大人到!”管家大声通报。
魏忠贤慌忙从会客室里出来,亲切地拉着梁兴扬的手道:“忠武伯大人驾到,蓬荜生辉啊!”又对管家喝骂道:“你也不早点进来通报,我也好到大门口迎接忠武伯大人!”
管家刚准备解释,看到魏忠贤严厉的眼神,把刚到嘴的话咽了下去,道歉不迭,赶忙倒茶,然后退下。
梁兴扬看着好笑,却不揭破,明明是魏忠贤早就知道自己到了,想巴结自己,又放不下面子,还得假装刚刚知道,矜持一番,但他打人不打脸,也不揭破。
两人分宾主坐下。
梁兴扬没有先开口,端起茶碗吹了吹热气。
往前几个月,梁兴扬还是阶下囚,然后又跟魏忠贤作对,后来变成新皇帝的红人,魏忠贤本来没有在意他,跟他搭上线也不过是顺手为之。
没想到,时也命也,堂堂司礼监秉笔、钦差总督东厂官校办事太监,人称九千岁,大小官员纷纷给他建生祠的魏公公,如今惶惶如丧家之犬。
而梁兴扬,则是当朝炙手可热的人物。
魏忠贤终于还是忍不住,道:“不知忠武伯大驾光临,有何贵干?”
梁兴扬又吹了吹热气,轻轻抿了一口,这才不紧不慢道:“下官所来只为一件事,就是救魏公公身家性命。”
“哦?忠武伯似乎耸人听闻了,愿闻其详。”
“魏公可知大祸临头?”
“哈哈哈哈,本座已经被皇上赶去凤阳守皇陵,还能有什么更大的祸事?”
“魏公看来并不了解文人啊。文人看起来手无缚鸡之力,但他们以笔杀人,豪不眨眼。如今的局面,他们不赶尽杀绝是不会罢休的。”
魏忠贤将信将疑道:“忠武伯这么肯定吗?”
梁兴扬微微一笑道:“且不谈东林党人有多少死在魏公门下之手,就谈东林党急于掌权,没有什么比拿魏公开刀更能立威的了。”
魏忠贤这下信了,忙下位跪拜行礼道:“忠武伯既然肯光临寒舍,自然有办法救我一救,还请伯爷拉我一把!”
他一着急,开始喊爷了。
梁兴扬不紧不慢搀扶起魏忠贤道:“魏公于我有馈赠之恩,下官没齿难忘。我有两个办法。”
魏忠贤急忙道:“伯爷教我!”
“第一个办法是三十六计,走为上计,这些个难以携带的东西通通不带,只带着最亲近之人,收拾点金银细软以最快的速度由天津卫出海,从此海阔天高,无人能知。“
”还有第二个办法呢?“
”第二个乃是中计,那就是将护卫解散,将家中财物全部献给内帑,全家负荆请罪于午门外,或许皇上看你可怜,饶你一命。“
魏忠贤听了这两计都不合他心意,忙问:”还有吗?“
”有。“梁兴扬立刻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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