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 恐宁国侯在辽东一家独大(1 / 2)

第252章恐宁国侯在辽东一家独大

老奴听说全军覆没,代善和皇太极被俘,不敢置信。

中军营一片死寂,老奴的脸色铁青,他既是走到了这一步,不是没有想过会有失败的时候,只是不敢置信,他生平第一次惨败,竟是来得如此之快!

此时此刻,老奴满腔的豪情壮志,远大抱负,那燃起的熊熊火焰,就如同被人当头浇了一盆凉水,只剩下滋滋滋的熄灭声和那一缕青烟了。

两万军卒,对大顺来说,都是损失惨重,别说对刚刚兴起的建州了,几乎是老奴的半壁江山。

他儿子虽然多,但眼下依仗最多的还是老二和老八,老二善战,老八善谋,是努尔哈赤的两大得力臂膀,眼下,贾琮一到,就将他的臂膀砍断了。

老奴久久没有说话,任其心志再强,也无法从这一重大的打击中恢复过来,若是能够选择,他宁愿不要抚顺之胜,也不想要这一场战败,实在是得不偿失!

“父汗,眼下我们不能久待在这里了,当尽快回赫图阿拉!”莽古尔泰身为努尔哈赤的第五子,得知代善和皇太极均成了俘虏,说实话,他心里是很高兴的。

老奴一共十多个儿子,嫡长子褚英三年前被坐罪处死,年长的儿子中,代善出众,皇太极深受重用,莽古尔泰为继妃所出,身份贵重,与阿敏、代善和皇太极一起被受封和硕贝勒,并称四大贝勒。

毫无疑问,将来汗位必然要从这四人中出,而阿敏乃是老奴的侄儿,天生不占优势。

眼下,宁国侯一举就为莽古尔泰扫清了汗位继承之路上的障碍,岂不令莽古尔泰欢喜?

努尔哈赤已经感受到了军营中低沉颓废的气氛,离抚顺城一战,这才过去几天时间,之前那种大胜之后,众人狂喜的氛围已经被一股死气沉沉取代了。

“师父他本可以不死!”

“拿酒来!”越是想,李永芳越是心头一阵恐慌,唯有酒,才能让他有勇气去面对下一刻。

这一刻,贾琮满意了,他点点头,“不错,不可怕!置之死地而后生,从今往后,你们将不再是辽东的败军,从今往后,你们跟着我贾琮屡战屡胜,我希望你们的铁骑能够踏平赫图阿拉,将屠杀抢掠我抚顺、辽东的这些建奴们铲平!”

人人不敢置信!

这也算是向众臣宣布,将来的太子在此二位皇子中选。

夏进教他练功极严,但平日里对他却是关怀备至,来到这个时空,他在夏进这里感受到了父亲的关爱。

夜风送来了来自远山边漠上的寒意,贾琮已不知在城楼上跪了多久,王朗低声劝道,“侯爷,李永芳已经正法,建奴大败,夏总兵在天有灵,必然是欢喜的,还请侯爷节哀!”

沉默,在这一刻蔓延,一万多将士此时均是无声地望着。

“我是来索你命的人!”此人已经出手如电地将一柄匕首贴上了李永芳的脖子,颈上的大动脉处,传来一股寒意,李永芳本能地朝后一缩,刀刃划破了其肌肤,鲜血渗了出来。

逆奴血洗抚顺不留鸡犬,悬夏总兵尸首于城楼,掠我大顺军民牛马于一空,蔑视我大顺国体于不屑,臣何以忍?何以报圣上之隆恩?

众将士们均非常好奇,贾琮下令要李永芳的头颅这一命令属于最高机密,唯有他身边几个极为贴心的将领们知道,其余人等一概不知。

三千营尚好,贾琮军令甚严,辽东军将则人人面色煞白,倒也不是人人都想当叛徒,而是从此事可以看出,宁国侯治军之严苛,行事之狠辣!

“将建奴铲平!”

大顺军前移,做出攻打努尔哈赤中军的动作,只是一个假象,但努尔哈赤不敢赌,他对贾琮可以说是一无所知,而轻敌,让他吃了一场大亏。

王朗跟在贾琮身后,见其一直沉默,能够体谅到贾琮的心情,待到了抚顺城外,此时夕阳西下,最后的一抹余晖正好照在城墙上,一具残破的尸体悬挂在城墙上,不瞑的双眸圆睁,似乎望着抚顺关外的赫图阿拉城。

顾铭臣身为首辅大臣,独自一人站着,并不与周围的人说话,新上任的吏部尚书赵咨璧则双眸微阖,也同样保持沉默。

更像是一个耻辱!

来人正是袁永康,他乃是锦衣卫千户,轻易不该出手,但为了顺利完成贾琮交代的任务,他唯有铤而走险,亲自上阵了。

但就这么走了,也就意味着承认失败,代善和皇太极也就会被大顺处理,若是与贾琮迎面一战,说不定会有胜算,此时,就非常考验一个上位者的远见卓识了!

努尔哈赤缓缓地站起身来,走出了中军帐,朝着南面远眺。

其身后乃是大顺军卒,他们有生之年,看到了他们的敌人落荒而逃,当然,他们也听说了,这位年轻的侯爷原本瞧不起他们,是想将他们作为诱饵的!

“不可怕!”声音洪亮而又整齐,这令贾琮有些惊讶,他调转马头看向大顺军,见人人的脸上身上都有一种长虹贯日的士气,这是一支胜利之师该有的精神面貌。

沉默一阵后,贾琮开始磨墨,墨香渐渐地萦绕在鼻端,他提起笔来,在铺开的空白奏疏上落笔“宁国侯辽东经略贾谨题……”

“……他日将吾之躯,葬于赫图阿拉,吾死而瞑目也……”

泰启帝还没有来,皇亲勋贵文臣武将们均是三五成群窃窃私语,渐渐地声音也就大了起来,聊的话题除了最近京城里的时闻,笑话,还有便是辽东的局势。

大顺军逼近,努尔哈赤根本来不及多思考,紧急下令拔营,趁此慌乱之际,袁永康等人也正好迅速撤离。

昔日的北静王,今日的北静侯水溶朝北边的方向看了一眼,贾琮从入了广宁卫之后,便音讯全无,原担心他去了辽东之后会立下大功,如今,倒是他多虑了。

逆奴知我来意,出抚顺关欲杀回马枪……我军大胜,逆奴几全军覆没,建奴之二王子与八王子为我军所获,共歼敌近一万八千多人,俘获战马两万多匹,盔甲一万多副……”

贾琮任辽东经略,朝廷除了派出内臣外,只安排了一个御史,随着抚顺城的丢失,将巡抚罢免。

“皇上!”吴极不无担忧地问候了一声。

建奴已是远走,贾琮暂无追击的打算,人在绝望中容易生出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勇气,那是一股百倍于平常的力量,眼下还不到将建奴逼死的时候。

登上御座之后,泰启帝压抑地咳嗽了两声,待群臣行过礼,山呼万岁,泰启帝抬了抬手,吴极喊了一声“免礼”后,一天的讹早朝正式开始了。

比起死去的那个黄脸婆来,努尔哈赤的孙女年轻貌美,但李永芳与其颠鸾倒凤的时候,心头并不踏实。

泰启帝摇摇头,“对朕而言,每一件政事似都可以缓一缓,可每一桩事,落在老百姓的头上都是天要塌下来的大事,岂能缓?须知,报到朕这里来的时候,已是不知道耽误多少时日了。”

“启奏皇上,如今朝廷对辽东局势一概不知,臣恳请皇上降旨斥责宁国侯,命其详言告知辽东进展,为防止将来有同样的事发生,臣恳请给御史方震孺便宜行事之权。”

就在此时,外头出现了阵阵骚乱,原来战报又有更新,贾琮大顺军朝这边逼了过来,此时,留给努尔哈赤考虑的时间并不多了。

这些年,辽东与其他边镇一样,军饷克扣严重,装备锈腐,军纪废弛,根本不堪作战,而辽东一直不曾传递信息往京城,他们正好趁此机会发难,若是能够将贾琮拉下来,岂不是大快?

“今日晌午时分,在其营帐中,听说是锦衣府的人动的手,头颅被割走之后,营帐被一把火烧了。当时急于拔营,谁也没有注意。”

营帐之外,一个穿着女真甲胄,低着头的建奴走了进来,手里拎着一壶酒,走到了李永芳的面前,将酒壶往李永芳的面前重重地一置。

众人心思各异,泰启帝起身之后,喝了一盏乳,方才咳喘着从寝殿起身。

这就造成了贾琮在辽东一家独大,朝中文臣武将们如何能够安?

王朗等人均是大惊,也忙跟着朝里冲去,担心城中有埋伏,对侯爷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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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已是一座空城!

贾琮冲上了城楼,来到了夏进的正上方,他朝下凄厉地喊了一声“师父”,就跟疯了一样开始拉悬挂夏进的绳索,王朗等人要帮忙,被他一把推开。

“是李永芳?”

林如海已经将这些常朝官们都认识了,此人乃是兵部给事中李骏。

“让伱死个明白,我是锦衣府的人,侯爷说了,他生平最恨叛国的汉奸,他要用你的人头祭奠战死在抚顺的大顺将士!”

他本可以早些来,却顾忌太多!

他不敢违抗圣命,也不敢违背师命!

贾琮拉起夏进的时候,似乎夏进还是个活生生的人,绳索悬挂在夏进的脖子上,他自己都有种窒息的感觉,小心翼翼将夏进吊起来,到了城墙的边缘,他一把将夏进抱了进来,哭着喊道,“师父,徒儿来晚了!”

不远处,两骑渐渐地进入了众人的视线之中,只见两名穿着建州甲胄的军卒策马奔腾而来,一旁的顾廷相见此,正要命人射箭,就听到这二人喊道,“锦衣卫,不得射击!”

“待来日,侯爷攻下赫图阿拉城,斩杀努尔哈赤,为夏总兵报仇!”

眼看时辰不早了,泰启帝也不多说,出了寝宫的门,坐上肩舆,深秋的风不疾不徐地吹来,阵阵桂花香味扑鼻而来,好闻,却也刺激得泰启帝再次咳嗽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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