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是不是奴仆,不是在脸上,而是在主人手中的契约里,也在奴仆自己的心里,庄主说是不是这样啊?”
“噢,不不不!”卢庄主连忙摆手,“古大夫误会了,我当然知道你已是自由之身,而我呢,还是王爷的奴,不过是王爷的一头会说话会赚钱的牲口而已。”
“景王爷在我面前也多次提到你,说古大夫大智奇才,我看你将来前途不可限量,今日古大夫有什么吩咐尽管说,老奴一定尽力而为。”
古壶嘴角掠过一丝冷笑,这老家伙,真是成了精了。
古壶拱手道:“庄主言重了,我哪敢吩咐庄主,不过想向庄主献一言,您看,现在这三山和铁厂已经成了王爷的摇钱树,钱一多,难免不被歹人盯上。”
“罗三棒是山庄上的老护院,人忠厚,功夫又高,你看能不能山庄的护院重新找人,把罗三棒调到这里来守护这棵摇钱树?”
卢庄主再次一拍桌子:“好,你跟我想到一起了,就这么办,你说矿山铁厂是王爷的摇钱树,其实,不也是你的摇钱树吗?”
“你在里面可是有分红的哦,现在你就是睡着坐着,每天都有进账,古大夫你想才是深谋远虑之人啊。”
“哈哈哈——”古壶大笑,指着卢庄主说:“我不过收点专利费而已,这里难道就不是你卢庄主的摇钱树?啊?”
“哈哈哈——”卢庄主也大笑。
两人边喝酒边商议一应事务细节,相谈甚洽,尽兴而散。
一转眼,春节到了,古氏一族人聚在一起,在坐尿坝这一新的家乡过了个热闹欢乐的春节。
春节过后,正月十五刚过,罗三棒便带着家人和十多个庄兵来到了坐尿坝,他一见到古壶,拱手施礼,眼含泪水,激动地说:“兄弟,想死哥哥了。”
古壶也眼含热泪,他一把抱住罗三棒,激动地说:“罗大哥,我也想你啊!”
古壶把罗三棒一家安排在早已准备好的一府宅院里,和罗三棒一起把庄兵也及时安排到矿厂的值守户棚里,之后,把罗三棒一家请到自己家里,请来族叔伯和堂兄弟作陪,盛情款待罗三棒一家。
盛宴之后,古壶从屋里拿出一个长木匣,对罗三棒说:“罗大哥,一起去外边走走散散酒气?”
“走!”罗三棒高兴地说,“你手里拿的什么东西?”他不解地看着古壶手中的长木匣。
古壶微笑:“好东西,送你的。”
罗三棒高兴地伸手:“送我的?我看看是何好东西。”
古壶把手藏到背后,神秘地说:“现在不能看,呆会儿自会给大哥看。”
“你啊!”罗三棒指着古壶笑道:“鬼点子真多,总有一些东西或做法让人吃惊,你那脑子里究竟装的是什么脑花?怎么跟我们都不一样?”
“哈哈——”古壶笑着打量打量自己,又打量打量罗三棒,“不一样吗?哪里不一样,不都是两手两脚一个脑袋吗?”
“哈哈哈。”罗三棒也大笑,“不一样就是不一样,我看出来的,你以后还会很不一样,走走走,我看你究竟要送我一样什么鬼东西。”
两人信步走到村外,来到一块空地上。
古壶指着远方苍凉的山峦,问罗三棒:“大哥看看那山上有什么?”
此时,古壶用那那双敏锐的“狗眼”,已经看见那片树林下有两着獐子在觅食,他想信罗三棒眼力再好也不可能看见这獐子。
果然,罗三棒仔细看了看,说:“就是一些掉光了叶子的树啊,还能有什么?”
“嘿嘿,再用这个看看。”古壶说着打开手上的木匣,从里面取出一个单筒望远镜出来。
这是用两块高价购得的天然水晶,找玉匠剖开粗磨后,再由自己花了半个冬季的时间精心磨制而成的,筒壳也是用上等木材精工制作,他早已经试过,像这样看只有五六千米外的山上,能看辨认出人个人的相貌。
“这是什么?”罗三棒惊讶看着古壶手上的东西。
“千里眼!”古壶说,“是我特意为大哥制作的,这世上仅此一个,你这样——这样看,如果不太清楚,就轻轻地旋转一下前面这个筒,你用它再看看那山头上有什么。”
“千里眼?!”罗三棒将信将疑地从古壶手上接过这玩意儿放在眼上。
“我的娘呀!”罗三棒刚看了一眼,就把那东西拿开,“我看到的是真的还是假的?”他惊慌万分地盯着古壶。
古壶微微一笑,上关抚着他的肩说:“真的,你看到的就是远方那山头,你再仔细看看,再看其他任何地方都可以,只是看不同的地方,你得慢慢旋转,直到看清楚。”
罗三棒小心翼翼地再次把千里眼置于眼前,缓缓旋转着,突然惊叫道:“我的娘啊,我怎么这么清楚,我看见了两头獐子,它们长得什么模样都一清二楚,这——这——这——”
罗三棒不但一转着身子,望向不同的地方,嘴里不停地叫着“我的娘”。
古壶立在他身后微笑着看着这可爱的大男孩般的大哥,心中涌起一股热流。
这罗三棒功夫高,为人忠厚讲义气,真是个难得的朋友兄弟,有他在坐尿坝镇守,放心,有了这千里眼,能让他的守卫能力如虎添翼。
罗三棒终于望够了,也惊叹够了,他一只手拿着千里眼,另一只手压在古壶肩上,激动地说:“兄弟,这东西太好了,有了它,要是有盗贼来,不管他来自多远,也不管他逃得多远,都能看到。”
“了不起,太了不起了,是谁教你做的这玩意儿?噢,不用说了,又是神仙在梦里教你的是吗?”
古壶不禁笑出声来:“是的,是的,大哥真英明。”
“大哥,我还想跟你说点正事。”古壶正色道:“要守护好这矿山铁厂,恐怕你那十多个庄丁还不够,我觉得你可以在村里再招募一些青壮。”
“卢庄主同意每年专门给你一笔钱,用于招募人手和其他守护开支,要守好这山和村,大哥担子不轻啊。”
“听兄弟这口气——”罗三棒盯着古壶,“莫非你要离开此地?”
“正是!”古壶点头道:“这世界太大了,我想出去看一看,闯一闯,这矿山铁厂,这村子村民和我的族人家人,就拜托大哥照看了。”古壶说着,对着罗三棒长长一拜。
罗三棒赶忙扶起他,动容地说:“兄弟,我看得出,浅水容不下你这长龙,你是个非凡大才,大才就该有大事业,你应该出去闯荡,成就一番大丈夫事业。”
“你放心,你的族人家人也是我的族人家人,我不但要守护好里这山,还会守护好这里的人,你何时走。”
“惊蛰之后。”古壶说。
惊蛰过后,万物复苏,大地生机盎然。古壶告别家人,带上侯戈和大修,两人两马一狗,踏上了前途未知的“闯世界”之路。
当回头远望坐尿坝即将消失在视线中时,古壶勒马回身,对着这已经成为自己家乡地方肃然拱手,眼里饱含着热泪。
“汪汪——汪汪。”古壶身前马背上的大个也对着那地方叫了几声,然后竟然也学着古壶抬起两只前爪抱在一起点了几下。
“这狗东西,成精了!”一旁的侯戈也含着泪,笑着看着大个。
“走了!”古壶用衣袖拭拭眼角,勒马回身,小跑而去。
侯戈默默地在一旁与古壶并驾齐驱着,好长一段时间,两人都不说话,只任清脆的马蹄声轻轻敲打着各自的心扉。
“古哥。”侯戈终于开口了,“你只说我们要去闯世界,究竟什么是世界?你能教教我吗?”
侯戈这一问,还真让古壶一时不知如何回答。是啊,什么是世界呢?这个词好像还不在当世流行,他之前曾几次说过这个词,听得人都是一头雾水,他便不再说这词了。
只是在对侯戈说起此次出远门的事时,他才用了“闯世界”这一说法。
什么是世界呢?他只知道这词原本来源于佛经,如何给侯戈解释呢?说世界就是地球?他再问什么是地球,那还有把我解释得累死。
想到这里,古壶说:“世就是时间,界就是大地边界,世界就是就是在某个时候的某个地方,比如,三年后是个时间,宁都是个地方,三年后如果我们在宁都生活,那就是我们的世界。”
“噢——是这样,古哥,我们能闯出一个世界吗?”侯戈若有所悟地说。
古壶用马鞭遥指着远方,豪迈地说:“能!我们现在已不是奴才,我们是人才,你有才,我有才。”
“除了才,还有雄心,有壮志,有才有志,我们就能闯出一个天下,闯出一个世界,一个属于我们的世界,世界,我来了——驾——”
古壶一声仰天长啸,策马飞驰,闪电般朝着心中的世界飞去。
两日后,古壶和侯戈走进了郡城一家“王记文宝斋”,柜台后一年轻伙计热情地招呼道:“客官需要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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