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先生喝了一口茶,把目光投向窗外的天空,仿佛在告诉天空。
“若说治大国若烹小鲜,那治小县则若烤羊,该猛火则猛火,该文火则文火……”文先生还想引经据典来通理论,古壶直接打断他说:“抱歉,请先生直接来实在的。”
文先生脸一红,说:“实在的,横头县,乱已治,接下来就该是富庶繁华,只有富了,才能让百姓衣食无忧,让朝廷多得税贡,富庶繁华,当该从农、工、商、学等多处同时着手……”
文先生一口气说了几十条具体的繁荣农工商学的具体措施,古壶听上去都很好,操作性强,内心再次不由得佩服文先生的真才实学。
“先生所言甚是,要是——要是什么?”文先生紧张地看着古壶。
“要是再有创新性就更好了。”古壶说。
“创新?何意?”文先生疑惑地问。
古壶:“创新就是创造新的,别人都没有的新东西或新方法,比如——这个。”古壶说着从怀里掏出那个胶囊,里面还有半胶囊种子。
“这是何物?”文先生接过这东西,惊奇地问。
“这是土豆的种子。”就像在家里对古能他们说的一般,古壶把土豆之事说了一遍。
文先生听完,惊奇得半天才回过神来,之后他一拍大腿说:“蝉族被铲除了,那横头寨的房屋和土地不是都空着吗?”
“我们可以把一些家贫无地的人迁移到那里,让他们来种这土豆,既解决其生计,又可为我们扩大土豆种源。”
“妙!”古壶一击掌,“先生与我想到一起了,真是英雄所见略同啊!”
“哈哈哈——”两人开心大笑,又商议了其他繁荣工商学的事,直到晚上才散。
三天后,古壶带着文先生在大堂开会,当着县衙所有吏员差役的面宣布道:“至今日起,文先生为本县的幕僚长,为本县私人聘请,幕僚长及其助手所有薪水由本县私人承担,不用官府一文钱。”
“幕僚长作为本人的代表,可代本县办理大部分事务,幕僚长所作所为,其一切责任由本县承担,县衙上下,务必听其安排,明白否?”
“明白!”所有吏差齐声答道。
当天,古壶吩咐人在县衙后院腾出四五间屋,文先生带着三个幕僚当天即入住办公。
一般例行公务由丁主簿总负责,其他常规性事务和部分私务由文先生决断办理,古壶只管大事决断和长远谋划,闲暇时光可读读书悟悟医。
如此半月过去,县衙运转如料正常,年关将近,各方事务也做好了策划,古壶总算松了一口气。
该去看看后院的邻居了,他不敢松懈。
那日听文先生说了邻居张进水那来历不明的新娘,古壶便提高了警惕,增加了晚上护院差役的巡查人数和次数,同时安排邢影找机会接触那女子。
半个多月来一切平安无事,邢影也寻机结识了那女子并有两次机会进入其家聊天,邢影通过书写让古壶知道了那女人的基本情况。
女子识字,邢影与她聊天主要就是通过书写加比划聊的。
女子告诉邢影,她姓杜名玉芹,今年二十二岁,儿时被从贩拐卖,至今也不知道老家在哪,生身父母是谁,十三岁时再次被养父母卖出,这次被卖进了青楼,自此成了风月女子。
她在青楼学会识文断字,两年前她被一富家子弟赎出成为那人的小妾,可不到半年便被正妻赶出门。
四处漂泊的她在横头偶遇张进水,张进水不嫌弃她,她便与他结为夫妻,她拿出多年私自的积蓄把张进水的家修缮一新,要张进水戒赌务正业,好好过日子。
邢影两次进这杜玉芹家时,也暗中仔细观察,没发现什么可疑之处,她请邢影喝茶时,邢影还假装不小心没接住杯子想试探她,可那杯子落地摔坏,杜玉芹也吓了一跳,看来她也不是习武之人。
古壶让定伯也通过街坊邻居暗中打听过杜玉芹的情况,除了上街买一必需物品,这人几乎足不出户,没人发现这女子有何不妥之处,都说张进水不知哪世修来的福,娶这么个美妻,还说这是鲜花插到牛粪上了。
不仅如此,古壶还让侯戈在一个夜晚蒙面装成小偷潜进张进水家,故意弄出一些轻微的响动,甚至到了夫妻俩床前动了动放在大床头柜子上的女人的饰品,那杜玉芹也丝毫没有察觉。
种种试探找不出这杜玉芹的可疑之处,古壶只能认为是文先生多虑了,可是,他心里还是有一丝隐隐的不安,他也说不清这不安来自何处。
古壶决定亲自去见识见识此人。
古壶身着官服,和文先生一起,在刀风和两名游徼的陪同下来到了张进水家门前,刀风敲门,开门的果然是一个美貌妇人。
“民妇见过大人,大人这是——?”妇人一怔,再看看古壶的官服,赶紧施礼道。
文先生:“县令古大人找你家夫君张进水有事说。”
“大人们请进。”妇人把几人让进屋,张进水从里面出来,赶紧见礼,问:“县令大人有何贵干?”
古壶:“年关已近,为了正风清俗教化百姓,本县打算在全县选出十位楷模,在正月十五上元节予以表彰。”
“听说你之前有些游手好闲不务正业还好赌,可是后来改邪归正,不但勤奋持家戒了赌,还赢得美人芳心娶妻成家。”
“本县就想来亲自了解了解,要是所闻属实,就树你为楷模,让其他游手好闲不务正业之人向你学习,以此教化百姓,如何?你夫妇俩说说。”
张进水红着脸,高兴地说:“没想到大人如此看重小民,那我们就说说?说说,说说。”
古壶说这番话时,那杜玉芹已经泡好了茶端进来说:“大人请用茶。”
古壶:“跟你夫君坐一起,跟我们说说,也说说你这贤夫人是如何帮扶你夫君的,这些都要记下的,以后好用来教化市井之人。”
“遵大人命。”杜玉芹说罢坐到丈夫旁边,微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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