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对刀的战斗,姜丑是不怕的,至少,自己死也能死个明白,唯有这种阴谋诡计,令姜丑头痛不已,还好,自己是一个穿越者,对这点,早有心理准备,如果是肉身的原主,碰上这一招,估计连自己怎么死都不知道。
前世,常听一句话,老不看水浒,少不看三国,现在,姜丑对这句话已经有了深刻的理解。
一个老阉货,在洛阳应付着各种波云诡谲的争斗,还能顺手收拾一下自己这只小蝼蚁,由此可知,以后,自己对上那些谋臣会是怎样一个情形?
想到此节的姜丑直感觉后背发寒,内心发凉。
太弱了,自己这只弱鸡还是太弱了!
姜丑的双眼看着自己面前的甄平,他把心中的那份怒火,强压入腹内,做出一幅听到三成许诺之后的动心状,站起身来,开始在洞中踱步。
该怎么办?认下这个哑巴亏?看甄氏这个意思,自己不表态,后续的东西估计是没戏了。
问题是,不但东西没戏,这些人,亡自己之心必然会不死,这次,这锅温水煮不了自己这只胡蹦乱跳的蛤蟆,下一次呢?
显见的,自己在这常山又多了两个仇敌,甄氏和张氏,怎么应对?
各种问题,在姜丑的脑中纠结缠绕,最终,他想明白了一点,时间,自己太缺发展的时间了。
自广宗城下一路逃命过来,为了口粮,破田氏坞堡,为了进山,杀高览,又是为了活命的口粮被逼恶战光武洞张雷公,及至现在,为了口粮劫杀井陉县赵甲贼子,终于暂时的缓解了口粮问题。这段时间,一直在活命的路上挣扎,没有一丝让自己喘息的机会,一直没有时间发展壮大自己。
现在,甄氏、张氏和赵氏又盯上了自己,还有不久之后将要到来的褚燕,时间,自己真的太缺少时间了。
必须想办法争取些时间,等缓过一口气,一力降十会,管你什么阴谋诡计,统统以力破之。
甄氏,张氏,赵阉货?全让你们一个个的跪下唱征服。
暂时的退却是为了以后大踏步的前进!
不懂可以学,太祖也是经历了两万五千里的战略转移才革命成功的。
摸底!
“甄东主,不知,按照你们的意思,我们要交出多少兄弟?”姜丑停住脚步,脸上有些落魄,问出了一个问题。
“这个他们倒是讨论了一下,认为,认为三五十个就差不多了。”甄平没敢说谎。刚才,他的豆豆眼全程看着姜丑的一举一动,此贼黑脸的那一刻,他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儿。
说实话,他可是知道眼前这个主儿是个杀阀果断之人,赵府门前的情形,他是一点不落全看在眼中的,人家动问,他只能牙一咬实话实说。
甄平此时想想,也有点后悔,当时他就不该多事赶回中山,本来,他是想劝主家在这个杀伐果决又做事章法不乱的贼匪身上下点赌注的。因为,以他这些年经商看人的眼光,他总觉得,此贼行事和别的贼匪大不相同,其人所图乃大。谁知,他这一赶回去,主家的关注点并不在此贼身上,反而盯上了井陉县,上下一勾连,常山张氏又参与进来,事情已经不是自己这个小小的管事可控的,甄、张两家一合计,牵上了赵氏的线,事情操弄了一个七七八八,自己变成了一个跑腿的传话筒。无奈,自己做为甄氏族人,为了自己的妻儿老少,他不得不跑这一趟,只好硬着头皮过来。
三五十?
这个数字落在姜丑的耳中,他心中的怒火又忍不住的上下窜腾,只能又开始在洞中转圈圈,他不敢看这个豆豆眼,他怕看一眼之后,会压不住心中的那股怒火。
说的多轻松?这三五十几个字从他们的嘴中吐出来,似乎交出去的不是三五十条鲜活的生命、活生生的人,而是几棵树苗、几支杂草。
“三十个,人头。货要一次付清,多出的三成一并换成粟粮,交货地点,山寨门口,一手货,一手人头。另外,既然你们带走我三十个兄弟,也不能白白带走,拿三十个盖房子的工匠来换。”转着圈圈的姜丑停住了脚步,抛出了自己的条件。
意想不到的收获,这个贼匪怎么屈服了?难道自己看错了人?
甄平的豆豆眼再次猛睁一下,试探着说道:“姜兄弟,这人头肯定不妥,谁知道你从哪里弄来的?再说,这人头带过去,赵氏那里也不会答应的,人家,人家也是要脸的,何以立威?”
立威,一个阉货因为要脸,所以要立威,而这立威的代价就是让三十个活人轻轻巧巧的变成三十具尸体。
该死!统统该死!
“活人,粟粮加五成,工匠一百,其它条件不变,你现在可以去和你的主子商量了,记住,告诉你的主子,适可而止,别忘记了,兔子急了,也是会咬人的,疙瘩,送他出寨。”姜丑咬着牙一字一句的说完,直接下了逐客令,他怕这货再多留一会儿,自己会剁了他。
甄平走了,带着谈判条件,骑上他的马,连同他的两个奴仆,消失在寨门外。
姜丑站在主洞口,看着对面山头上的积雪,还有那阴沉沉的天空,久久的不发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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