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怜云听罢,笑着赞道:“金扎将军深明大义,本将心中甚慰。本将知道,这件差事并不好办,有什么需要本将协助你的,你尽管开口,本将一定满足!”
金扎抱拳回道:“为主公分忧,本就是标下的分内之事,安敢有其他奢望,恳请主公收回成命!”
金扎说的其实并不是客气话,因为李怜云已经给他留了五千精骑,有这五千精骑,已经足够他应付月氏及其周边的形势了。
不过,金扎虽然拒绝,但是李怜云却是有意再帮他一把,于是他便继续说道:“金扎将军,你不必客气,有什么要求尽管说。本将答应你的条件,不光是对你的奖赏,也是为了月氏的安定。”
金扎闻言,立马犯起了难,毕竟他是真的没有其他要求了,所以一时之间,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回复李怜云。
一旁的王玄见状,抱拳谏言道:“主公,金扎将军带兵有方,亦是治理一方的人才,本无需太多帮扶。然而,月氏之地乃新征疆土,局势尚不安定,古语有云‘有备方能无患’,为防不测,标下肯定主公将缴获的四千余匹战马留给金扎将军,让他就地募兵,以应对突发状况!”
李怜云听罢,深以为然,他立即点头应道:“好!就依你之言,将缴获的战马统统留下。”随后,他又看向金扎说道:“金扎,这是王玄的一片好意,你可不要推辞哦!”
金扎闻言,立即抱拳应道:“多谢主公!”紧接着,他又面向王玄抱拳道:“多谢王玄将军!”
王玄急忙抱拳回道:“金扎将军不必客气!你孤身镇守边关,为主公和大燕分忧,实为我等楷模,我等应该感谢你才是。”
见二人相互致意,李怜云心中甚慰,不过,他依然觉得给到金扎的帮扶还不够。于是,在一番深思熟虑后,他又继续说道:“金扎,除却给你四千余匹战马外,本将今日还另有一份重赏给你!”
金扎听罢,立即抱拳回道:“主公!这四千匹战马已是天大的赏赐,标下万不敢又其他奢望啊!恳请主公收回成命!”
李怜云摆手笑道:“诶!金扎将军!这都是为什么边关之安定,你不必推辞!”随后,他便抄起一份丝帛,在上面奋笔疾书,写完之后,又在落款处敲上了辅国大将军印。
李怜云端着丝帛上下打量了一番后,便命人递给了金扎。紧接着,他就对金扎说道:“为了管辖月氏之地,安定月氏民心。本将决定以平安君兼辅国大将军的名义,在月氏之地设安西都护府,是为月氏之地最高军政机关。本将亲命你为安西都护府大都护,总理一切军政要务,从属一切武将文官,你都可就地自行招募。”
“啊!?”金扎听罢,立即惊呼一声,紧接着他便颤抖着双手接过丝帛,随后更是激动地跪地叩首道:“主公!这个赏赐太重了!标下万不敢当!万不敢当呀!”
李怜云摆手说道:“金扎将军不必多言!无论如何,这份赏赐你都当得!而且,这不仅是一份赏赐,更是一份重任!希望你能明白本将在其中的用意!”
金扎闻言,立即用心揣摩了起来,片刻之后,他终于明白了李怜云的用意。原来,李怜云设立安西都护府,不单单是对他的一种奖赏,更重要的,是要加强对边境地区的军政管理。毕竟,月氏作为极西之地,民风颇为彪悍,需要强有力的管制机构进行管理。另外,月氏之地东南有秦国,西南有新月氏,再往西还有一些未曾接触的游牧民族,周边局势颇为复杂,也需要有强有力的军事机构应对敌情。
想通之后,金扎便不再推辞,他立即叩首大呼道:“主公用心良苦!标下全明白了!请主公放心!标下一定不负主公重托!”
“嗯。快请起吧!”李怜云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后又继续说道:“金扎,大都护一职,原是从二品的高官,不过,你这个大都护的头衔却是本将私相授受的,并非燕王亲授啊!所以,暂且要委屈你一下咯!等改日奏明燕王,再请他给你下诏正式封赏吧!”
金扎听罢,根本没有任何介怀,因为他心里非常清楚,燕王的任命诏书,不过就是个名义上的许可罢了,除此之外一文不值。只有得到李怜云的认可,才能真正掌握实权。所以此刻,他已是激动万分,哪里还会在乎燕王的封赏。于是,他便急忙抱拳回道:“主公!标下一心为国,只求管理好月至之地,为主公分忧!至于高官厚禄,标下并无非分之想!”
“哈哈哈!”李怜云大笑一声,说道:“金扎将军公忠体国,本将十分欣赏。不过,此事关系重大,本将望你上任之后,要遵循本将治民治军方略,谨慎行事,从而造福一方,保境安民!你,切不可托大呀!”
金扎抱拳应道:“标下一定牢记主公教诲!”
“好好好!”李怜云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另外,本将也知道,弟兄们都是背井离乡,日久之后,必定会思乡心切。所以,待都护府设立之后,你去跟弟兄们说,就说本将答应他们,一旦中原战事结束,本将一定会派人与他们换防!”
金扎听罢,立即跪地叩首道:“主公仁慈!标下代弟兄们叩谢主公大恩!”
“起来吧。”李怜云抬了抬手,接着说道:“金扎,你与萨那布将军关系甚密,所以与月氏的关系本将并不担心。不过,本将走后,你一定要小心防范东南方向的秦国,虽然此地与秦国有数道山川阻隔,但秦国狼子野心,不是没有进犯的可能!若能退敌,你自当率军击之,如若不能,定要及时上奏,小心斡旋,切不可与之硬拼!”
金扎抱拳应道:“诺!”
交代完这些,李怜云似乎还不放心,他思索片刻后,继续嘱咐道:“除了设立安西都护府之外,本将还会在匈奴境内的西海湖畔永设大营,作为你与东胡之地联络的调度中心。有什么情况,你都可以派人到那里传书上奏!”
金扎听罢,急忙抱拳回道:“多谢主公!如此一来,标下便再无后顾之忧了!”
至此,李怜云算是把事情都交代完了,而众将也走上前去面向金扎,纷纷为他送上了由衷的祝福:“金扎兄弟!恭喜你升任大都护!”“恭喜了金扎兄弟!以后,你可是我们的低头上司咯!”“金扎兄弟荣升高位!可喜可贺!今夜我们定要好好为你庆贺一番!”
听到这,李怜云一下子也来了兴致。他大手一挥,对众将说道:“永固城一战!我军彻底荡平匈奴!可谓普天同庆之事!而今日,金扎将军又荣升高位!实乃双喜临门呀!依本将之见,今夜不如广赐酒肉,犒赏三军,以示庆贺!不知诸位意下如何!?”
众将听罢,立即兴奋地应道:“太好啦!多谢主公!”
李怜云点了点头,随后便对左右吩咐道:“传我将令,命火头军埋锅生火,宰杀牛羊,多备美酒!本将要与将士们欢度今宵!”
“诺!”左右应了一声,便匆匆跑出了大帐。
傍晚酉时许,永固城外的神武军大营一片热闹非凡,将士们坐在营帐间的桌案旁是欢声笑语不断。一场大战的胜利来之不易,而在血战中得以生还,更加不易,所以,他们的脸上都洋溢着喜悦的笑容。而他们面前的桌案上,则摆放着丰盛的晚宴,不仅有猪有羊,还有陈年佳酿。这些酒肉,便是李怜云对他们勇猛杀敌最好的奖励之一。
大营之中,除了神武军本部人马参与庆贺外,萨那布以及他麾下的月氏兵也加入到了其中。他们在这一战中,同样是功不可没。不仅参与打援,全歼了匈奴援兵,更是在最后关头给了永固城中的匈奴骑兵绝望一击。而且,为了这一战,他们也付出了伤亡三千余人的代价,李怜云请他们参与庆贺,是理所当然之事。
与营中的热闹景象一样,此刻,李怜云的中军大帐内,众将也是推杯弄盏,欢声一片。众将有的忙着给李怜云敬酒,有的忙着向金扎道贺,气氛是非常欢快。
酒过三巡之后,萨那布对金扎举杯庆贺道:“哦!恭喜了!我亲爱的朋友金扎!你能留在这里实在是太好了!希望我们以后能好好合作!永保月氏的安宁!为了这个目标,我敬你一杯!”在过来赴宴之前,萨那布已经通过凌天等人之口,了解了金扎升任大都护一职的消息。
金扎举杯应道:“多谢萨那布将军!也祝愿我们两国之间和平永存!”
随后,两人便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
喝完之后,萨那布又满上一杯,对李怜云点头哈腰地说道:“哦!我伟大的英明神武的李怜云将军!我要敬您一杯,以表示我对您深深的敬意!同时,我也祝愿您的东归之路一帆风顺!”说罢,他再次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
萨那布此刻虽不失外国使节的风范,但其点头哈腰的动作,以及言语中透露的谄媚,没有一处不在说明他已被李怜云所折服。
毕竟,他昨夜亲眼目睹了李怜云与冒顿的终极一战,对于李怜云的强悍战力和大神级别的装备,他是叹为观止,根本没有想到世上还有像李怜云这样如天神一般的猛男。而且,他心中也很清楚,像李怜云这种战力的人,想要攻灭月氏,简直就是易如反掌,所以,现在的萨那布,不仅仅是敬佩李怜云,心中更有一种来自心内的对李怜云的原始恐惧。
李怜云举杯笑道:“多谢了!我亲爱的朋友!愿我们两国之间和睦共处,永无兵戈!”说完之后,他也是满饮一杯。
紧接着,金扎便举着酒杯赞道:“哦!我伟大的李怜云将军!你们中原的美酒可比我们月氏的葡萄酒美味多了!不仅口感纯正浓烈,而且喝到肚子里也是如丝般顺滑!真是好酒!好酒!”
李怜云挥了挥手,大方地说道:“既然萨那布将军喜欢,那就多喝一些吧。等宴会结束之后,本将再赠你美酒百坛!”
萨那布一听,立即激动地回道:“哦!我伟大的将军!那真是太好了!谢谢你的慷慨!”
李怜云摆手笑道:“萨那布将军不必客气。”
片刻之后,李怜云仿佛又想起了什么似的,对萨那布说道:“萨那布将军!上次,本将答应你将冒顿的首级奉上。不过可惜,冒顿这个狗贼被大火烧成了碳灰。所以,本将这次恐怕要食言了。不知你回国之后,对月氏王好不好交代啊?”
萨那布立即鞠躬说道:“哦!我伟大的将军!这件事情你不必担心。匈奴覆灭已是事实,有没有冒顿的首级,都不要紧的。我只需带一捧冒顿焦尸的碳灰回去,向我家大王禀明实情,我家大王一定会相信我的!”
李怜云挑眉笑道:“哦?若是果真如此的话,那真是再好不过了!”紧接着,他便再次举起酒杯,对萨那布笑道:“来!萨那布将军!本将也敬你一杯,以表我们两军携手杀敌之情谊!”
萨那布听罢,立即举起酒杯激动地回道:“哦!多谢我伟大的将军!”
随后,两人便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紧接着,李怜云就开始与众将开怀畅饮,大帐之中也是一片热闹非凡。
然而,就在欢快的气氛即将到达顶点之时。一名卫兵却突然匆匆跑进了大帐,对李怜云跪地叩首道:“启禀主公!柳城信使求见!”
李怜云听罢,心头一紧。他深知柳城距此路途遥远,此时再次派来信使,必定是有大事发生。于是,他便急忙将酒杯放下,对卫兵问道:“信使何在!?”
卫兵抱拳回道:“正在帐外等候!”
李怜云立即招手说道:“快让他进来!”
“诺!”卫兵应了一声,随后便匆匆跑向了帐外。
不到片刻,信使便被卫兵领进了大帐。一见到李怜云,他就双手托举着一份丝帛,对李怜云跪地叩首道:“参见主公!标下奉赵总管之命,送来急报一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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