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长乐公主让贫道带给你的!”
王宁的醉意顿时消散了几分,李丽质的事情本来也没瞒着孙思邈,接过信封也没看直接揣进袖子,轻声问孙思邈:
“孙师叔,皇后娘娘和小公主的身体怎么样?”
“皇后娘娘经过这段时间的调理,身体倒是还算康健,只是小公主随着年岁的增长,病情也慢慢的开始加重,虽然贫道费劲心思,小公主也勤练五禽戏,但是这心窍不足乃是先天带来,成效不大!”孙思邈罕见的有些低沉。
“师叔已经尽力了,这药医不死病,小公主生来如此,师叔不必为此感到难过!”王宁干巴巴的安慰。
“师弟,这逆天而行当然不是易事,你还是不要太执着于此!”玄清道长在一旁笑着说道。
“要是小公主能坚持勤练贫道教给她的五禽戏,应该能撑到及笄,贫道还有时间慢慢想办法!”贫道点点头,坚定的说道。
“那就静候师叔佳音了!”王宁点点头。
“问心无愧便好,对了,小宁,老道在你府中也逗留了不少时日,也该回去看看徒子徒孙们了,老道准备明日一早就动身!”玄清道长笑着说道。
“老师怎么就突然要回去了,可是发生了什么事?”王宁皱眉问道。
“没什么事,有什么事老道自然会找你的,放心吧!”玄清道长笑着说道。
“既然如此,弟子就不留老师了,弟子派些人送师父回去吧!”王宁点点头。
玄清道长是他正儿八经拜的老师,礼数可不能少,玄清道长的弟子不少,下面的师侄孙更是一大堆,自己也该表示表示。
“哈哈,不用了,老道虽然年纪大了,但还没到这种地步,伱哪些师侄孙们也不差这些东西,心意老道领了!”玄清道长笑着说道。
王宁便没有再劝,也没问玄清道长什么时候回来,不管玄清道长当初怀着什么样的心思找上门,但自己先用了玄清的名头,还拜了师,玄清道长真遇到了事,自己当然会尽力。
更别说还有孙思邈道长呢,很难说李世民对自己如此宽容有没有看在孙思邈治好了长孙皇后还有杜如晦等老臣的面子上。
王宁的心思都在李丽质送来的信上,哪里还有心思喝酒,孙思邈和玄清道长早已活得心思通透,哪里会看不出,便让王宁自己回房休息,他们师兄弟自己喝。
回到西厢前院的客厅,十二和七娘还没有回来,估计还在玩海船模型,王宁把丫鬟全都赶出去,自己坐在客厅拆信。
从青海回来,他连长安都没去,只是让程处默帮他带着告假文书去给房玄龄,李世民要是能高兴才是见了鬼,他连书信都不敢往李丽质的宫里送。
打开信封,抽出似乎还残留一丝香气的信纸,打开后入眼便是娟秀的飞白体:
“见信如晤:
与君一别,已是……”
信不长,堪堪写满了一页纸,其中大部分是关心王宁有没有受伤,有没有受苦这些,也许是因为性格的关系,只是含蓄的在信尾写了一首五言短句。
王宁看了半天,才品出这首短句应该是表达思念。
看完信,感觉酒意又再度袭来,王宁闭着眼睛靠在太师椅上,只是犹豫了片刻就决定明日去长安去,后日一早就去拜见李世民,在家呆了这么几天,歇也歇够了,再不去见李世民,就有些不懂事了。
“夫君不是在陪着玄清道长和孙道长的吗,怎么回来了?”就在王宁愣神的功夫,客厅外响起了独孤曼玉的声音。
王宁睁开眼,看着独孤曼玉和公输三娘一前一后走了进来,后面还跟着十二、七娘、糖霜和桃酥,比十二等人要壮实不少的直尺抱着三尺多长的海船模型走在最后。
“喝不下了,不想扫老师和师叔的兴,就回来了!”王宁把信塞回袖子里,笑着说道。
“夫君看着确实是喝了不少,三娘,我这会闻不得酒味,你把夫君扶回房休息去,我去前院看看,让人给两位道长再送些酒菜过去!”独孤曼玉笑着对公输三娘说道。
“好……”公输三娘红着脸答应。
王宁还没有醉到不省人事的地步,只是走路难免有些飘,公输三娘只能把王宁架在身上,扶着王宁往自己的院子走去。
先是醒酒汤,又弄来热毛巾帮王宁洗脸洗手,看得出来公输三娘有些生疏,小脸也一直红着。
都是自己的小老婆了,王宁倒是没什么好害羞的,惬意的享受着公输三娘的服侍。
洗漱完,公输三娘又红着脸脱去王宁外袍,就见一封信从袖子里掉到了地上,捡起信,不经意的看了一眼,才发现字体娟秀,像是女子的书信,脸上便有些疑惑。
“这是长乐公主托孙师叔带来的!”王宁见状也没隐瞒,笑着说道。
能如此堂而皇之的把这种事情告诉小老婆,王宁再次感谢这万恶的封建时代。
“啊?妾身不是故意看的!”公输三娘吓了一跳,连忙说道。
“咱们是一家人,这有什么不能看的?长乐公主的事情说来话长,以后慢慢告诉你!”王宁走到公输三娘的面前伸手捏了捏公输三娘的小脸,笑着说道。
王宁的亲密举动让公输三娘安了心,如此近的距离,闻着王宁嘴巴里散发出来的淡淡酒味便有些手足无措,忐忑的说道:
“妾身扶夫君休息!”
躺在床上的王宁很快就沉沉睡去,公输三娘的忐忑的心才慢慢平静下来,就这么坐在床边呆呆的看着床上熟睡的王宁。
被祖父许给王宁做妾,一开始自然是委屈的,只是到了王家后,这份委屈便慢慢变得淡了。
和自己想象中不太一样,夫君王宁出人意料的非常尊重她,不止经常陪着她回娘家去,连她想去格物研究院都支持,西厢房的实验室更像是她的专属。
独孤曼玉也并没有因为她妾室的身份而苛待于她,一直像妹妹一样待她。
时间长了,她也觉得妾室好像没什么不好,更别说自己还有朝廷册封的诰命,心态变了,自然而然想的东西也会变,每次回到家里去,母亲总是絮絮叨叨的跟她说要尽快怀上孩子,不管是妻是妾,总归要有了子嗣才能在夫家有立足之地。
要有子嗣自然要先同房,虽然心中对这种羞人的事总是藏于心底,但时间长了也总是忍不住有些忐忑,因为王宁尊重她似乎有些过了头,她一个女儿家总不能张口让王宁来宠幸自己。
于是只能忐忑的等着,而这样的心思在王宁从青海回来后又加重了几分。
如今王宁就这么躺在自己平时的绣床上,公输三娘竟有些得偿所愿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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