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方选了一个犯人,灌下麻药,过了一会,就见那个犯人精神振奋,眼神迷离,在房中手舞足蹈。
袁方对孙诚道:“侯爷,这是一位贪官,弄了不少钱,可他的钱在什么地方,他却也打死也不说。”
“去问问他。”
袁方喝道:“林社,你贪污的钱藏在哪里?还不快说。”
可那林社根本理都不理他,还是自顾自的手舞足蹈,嘴里嘟嚷着一些听不清楚的话。
“侯爷,看来不行啊!”
“你就这么问的?”
袁方一愣,“那怎么问,我们一向都是这么问的。”
孙诚无语,“你们内卫司都是以力压人,不说就打,打人家招供为止。
这对那些意志不坚的人非常有用,但对那些知道招供就会死,还意志坚定的人就不那么有用了。”
“侯爷的意思是……。”
“看我的,把他的卷宗拿给我看。”
袁方拿出卷宗,孙诚看了几眼,慢慢的走到林社身边,观察了一下。
“剂量加大一些。”
又加了一些,林社身体无力,软软的瘫在椅子上,但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容,嘴里说着一些稀里古怪的话。
孙诚点点头,剂量正合适。
他弯下腰,用谄媚的口气道:“老爷,上次的张掌柜来了,说上次那件事,多亏了您帮忙。
还说这一千两银子,请您务必收下,老廖家的闺女也送到了,请你享用。”
林社吃过药以后,精神已经麻木了,又听见孙诚讲的那些话,和平时他管家所说的差不多。
“好,把银子放到密室中吧!”
“老爷,这密室的门怎么开呀?我好像忘了,还请老爷提点一下。”
“你这老糊涂,密室不就在花园的假山里面吗?机括不就是左边那个石笋吗?”
袁方看的是目瞪口呆,他从没见过这样的审问方式,就这两句话,就让林社说出了他的秘密,有了这些银子,他就是不招供,罪名也坐实了。
“看到没有,用麻药降低他们的意志力,再用平常熟悉的人套话,找到他们隐藏的证据。”
袁方等众内卫司的人一时无语,因为他们已经没有办法形容孙诚了,憋了半天,只憋出一句。
“侯爷果然才高八斗。”
以后,又拉了几个犯人,依次试验,让那些死不招供的人,都稀里糊涂的把自己的犯罪经过说了一遍。
众人大喜,只要得到了账本,人证物证俱在,他们四人就是不招,也会被定罪。
众人开始研究,怎样让他们在迷迷糊糊中说出真的账本在哪?
在牢中,内卫司轮换着人,不断的审问,也是让李宿的精神始终绷紧,生怕说错了话,三天他也是疲惫不堪。
这一天终于放过他,让他休息了一下,这让他的精神也稍微放松了些。
李宿看着牢中那潮湿、阴暗、腥臭的画面,还有那散发着馊味的饭食,不禁感慨。
想我世家子弟,前几天还是锦衣玉食,转眼现在却在牢中受罪,要是没挺住,搞不好还得被斩首。
这样巨大的落差让李宿非常不适应,让他有一种几乎身在梦中的感觉。
他甚至感觉这就是在梦中,如果自己睡一觉,醒来之后自己说不定能回到自己以往的生活。
继续当官,继续当他的世家子弟,继续锦衣玉食,继续与妻妾们享受温柔。
这时,孙诚带着袁方阴沉着脸来到牢中,李宿也是瞅了一眼,根本懒得搭话。反正都已这样了,就是求饶,他们也不会放过自己的。
孙诚道:“李宿,你还是不说吗?”
“下官廉洁奉公,洁身自好,虽然对兵器司的贪腐失察了,但下官从不贪腐。”
袁方喝道:“你没有贪污,你的家产是怎么来的?”
“我是世家子弟,家中自有买卖,难道我吃喝奢侈一点?这也有错?
好像兴盛侯他财产可比我多多了,难道他家的钱也是贪污来的?”
“狡辩。”
李宿笑了笑,不再回答。
孙诚道:“算了,这次我们认栽,给他洗个澡,换身衣服,给他来一桌酒席,明天送他去刑部。”
说完,孙诚转身而去。
李宿大喜,他认为这是外面的关系网发挥了作用,孙诚他们不能用刑,又拿不到确实的证据,只能把自己交给刑部审理。
但刑部是世家掌控的,自己去了刑部,那就表示自己也就是个失察罪名,最多也就是削职为民。
所以,孙诚他们失败了,他才说他们认栽了。
接着,内卫司给他换了一间干净的牢房,又打了洗澡水让他清洁身体。备下一桌酒菜,让他好好吃喝。
李宿躺在浴桶中,长出一口气,身体精神放松了。
洗好之后,又是一通胡吃海塞,孙诚早在酒中加了麻药,李宿已是吃饱喝足,沉沉的睡了过去。
李宿一睡,内卫司马上行动起来,将他用马车送回家,送到自己的床上,再用内卫司的威名恐吓他的两个宠妾。
让她们与内卫司配合,只要办的好,去除奴籍,给钱给房子,若是不从,那就……。
她们当然配合,她们虽是宠妾,但那只是现在,只要自己容颜逝去,只要没有生孩子。
世家中的规矩,一般都是成为家妓或赠与他人。那为什么不拼一把,只要成功了,有钱有房,那自己的日子可不比现在好得多。
晚上,李宿身体一动,就要醒来。小妾连忙给他灌下一杯加料的酒水。
李宿舔舔嘴唇,睁开眼,却发现情况有些不对,看看四周,这不是自己的卧室吗?
可自己应该是在牢里啊!怎么回到自己家了?刚想起来,却发现身上软绵绵的,脑子也有点晕。
床上的两个小妾立刻上前,偎依在李宿怀中,娇声道:“老爷,你醒了,昨夜你吃的鹿血大补丸真厉害,我们姐妹都受不了了。”
李宿头晕了,这是怎么了?难道是我做梦吗?我怎么回到自己家里来了?
“我不是被抓了吗?怎么回来了?”
小妾诧异的道:“老爷,你说什么啊?你可是世家弟子,还是直系的。谁敢抓你,你不会是在做梦吧?”
李宿抓抓脑袋,心想,我这几天是做梦吗?我并没有被孙诚抓到内卫司。
他又回想起这几天的细节,但服下了麻药,头脑总是那么不清楚,回忆都比较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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