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长阳喜报!”
崖关之上,徐牧正和东方敬商量着事宜。却在这时,有斥候急急走来。
“我西蜀都督苗通,用反间之计,使城中老世家的暗军,与史松人马自相残杀。继而,又趁机从两侧出二营骑军,大破史松两万先锋营!如今,长阳城中尽是传言,大小世家亦对史松多有不满。”
“好!”徐牧大喜过望。他与东方敬商量的这个办法,算是暂时帮苗通稳住了长阳。使小狗福和鲁雄那边,没有后顾之忧。
“对了,北渝王动了么?”
“还未有动静,不过,有夜枭的人送来了密信。”
“取来。”
徐牧眉头微皱,若无猜错,这定然是暗子派人出城,转交给夜枭组的。
只等打开密信,徐牧看清之后,脸庞之上尽是震惊。
“主公,怎么了?”在旁的东方敬,见着徐牧的模样,关切地开口。
“伯烈,北渝组建了木鸢营。”
听着,东方敬也脸色沉思起来。
“我若无猜错,当初在蛇道之时,樊鲁为了输送粮草,出动了不少木鸢。在其中,便有二三架被常胜夺得。”
“北渝亦有不少名匠,定是常胜命人仿造而出。不过主公,信中说了几架木鸢?”
“二千之数。”
东方敬犹豫了下,“信中可说,暗子是如何知晓的?”
“暗子提及,是北渝王与他相商,命他出奇军,配合攻下皇门关。以暗子的大智,他定然也想了法子,告知于狗福。”
“皇门关之所以险峻,正是因为关卡两端,都是高山耸立,大军无法逾越。但若是动用木鸢,或真有可能杀入皇门关内。”
“二千木鸢,不带辎重一类的物件,当有四千余的大军。”徐牧想了想开口。最初的木鸢,是他和韦春一起捣鼓出来的。却不曾想,妖智如常胜,迅速让人仿造出来。
“主公,还有重甲骑。”东方敬忽然开口,“重甲骑的威力非同小可,以常胜的心机,说不得也会仿造出来。”
徐牧点头。以北渝的资源底蕴,这些并非难事。
“主公有何想法?”
“皇门关若是守不住,北渝王便能顺利杀回内城,与史松会师。而我西蜀打下的优势,将荡然无存。”
东方敬沉默了下,“主公的意思,是要救援。如此一来,便失去了围困北渝王的战略。而且我还猜着一件事,北渝王说两千木鸢,未必就是两千木鸢。不管怎么样,哪怕再信任暗子,但鉴于先前在纪江的大败,北渝王的心底里,多少也会生疑。因此,他哪怕隐瞒了数目,也是正常不过。”
不得不说,东方敬的分析极有道理。徐牧也更愿意相信,那位主角属性的老友,并非是个简简单单的人。
“此事……我建议主公切莫着急。至少,派夜枭再去侦查一番。”
对于东方敬的建议,徐牧向来是考虑的。只沉吟了下,也点了点头。
只可惜,北渝王的大军,并未给他们度势的时间。只隔了半日,北渝大军出动的情报,一下子又传入了崖关。
徐牧与东方敬相觑一眼,从对方的眼神里,都看出了一种无奈之色。不管怎样,皇门关都是要救的。
“晏雍,你率万人为先锋军。若北渝攻打皇门关,便在后头伺机出击。切记,以牵制为主,切莫陷入北渝人的埋伏。”
“主公放心。”晏雍抱拳。这位长着西域脸的中原人,在入西蜀之后,并未受到任何的冷遇,而是被破格提拔,升为了步战大将,及虎步军的统领。
只可惜,三千的虎步军,只剩下千余人,战事一直未停,亦没有填充精锐。
“晏将军,此次请务必小心。正如主公所言,切记,不可成为孤军。不管是如何的厮杀,都要留一条回崖关的路。”
“也请军师放心。”晏雍大笑,语气间满是豪爽。
徐牧立在寒风中,看着离去的晏雍,不知为何,心底涌起一股莫名的不安。
暗子送信,信刚到,便又要出军相援。
还是那句话,他太熟悉常老四了,这般的人物,要是认真起来,绝对是极可怕的存在。
……
北渝营地,风雪呼啸。
但在这般的光景下,大军早已经集结。
“北路军——”黄之舟披着战甲,按着刀,立在一处高台上,待看了看四周后,才一声虎吼而出。
“吼!”二万余的北路军,亦是齐齐相随高呼,只震得营地外的枯树,压在枝丫上的霜雪,一下子纷纷地落。
常四郎背着梨花木亮银枪,披上了金战甲,戴上了瑞兽金盔,虎步履稳稳踏了出去。
他走上高台,仰头远眺。看着面前浩浩的北渝大军,脸庞上露出了冷冽之意。
“主公,不若与我再商量一番?此时出军,是为不吉,恐士卒受冻,战力受损。”
在后的付延,还在不断劝谏。他只觉得,自个这位三军幕僚,还没任何的布局,这仗就这么开始了。以后论功行赏时,他能分到什么?
“不必了,我意已决。”常四郎淡淡道。
闻言,付延神色怏怏,但终归不敢再提,只得小心跟在一边。他忽然发现,面前的主公,似是有些不一样了。
虽然不是第一次攻打皇门关,但此时,常四郎披金甲的模样,再加上冷冽的神情,无疑让这些士卒,一下子都士气鼓舞起来。
铛。
常四郎解下长枪,重重杵在楼台之上,顿时,搭建的硬木台,一下子被杵破了一个大窟窿。
“本王常小棠,愿与诸君一道,大破西蜀!敬请诸君,握紧手里的武器,与本王一起踏碎风雪——”
“雪中斩城!”
“本王,将带头冲锋!”
“呼!”高台下的大军,一下子军威齐齐。
“北渝——”同样披上战甲的常霄,在常四郎之前,振臂怒喊。
“北渝!”无数的声音,齐齐交织在了一起,似要捅碎整个寒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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