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武桥就事论事。
“你说得对!我看咱们这位兵部主事谢茂,应该早早就洞悉了上意,才刻意在这个时候,偷偷跑过来斥骂此地主将。
他这么做,分明是给别人看的!”
礼部校书于子淳伸出一根食指,向着天上指了指。
懂的人都出了一身细汗。
“那我们……”
有小吏惊怵不已。
“我们怕什么!皇帝只对三四品以前的官吏有任勉权,你我一群小官小吏,根本入不得皇帝的眼。”
说话的还是吏部主事安秉生。
“安大人这话说得好啊!
你我一群小吏,办差办得再好,也入得了皇帝的眼。
可咱们现在做的事,却入得了部堂大人的眼!
至于说以后的事,只能以后再说了。毕竟我比不得人家谢大人,有人撑腰啊。”
礼部校书于子淳呵呵一笑。
“不是,就算有人撑腰,他就不怕被自家部堂大从给踢出兵部?
上头陈枢密使能和文相抗衡这些年,可不是吃素的!
他要是不想给太子面子,估计太子也不敢说什么吧。”
刑部主事厉武桥喃喃道。
礼部校书于子淳摇了摇头:“那可不一定了。你说的是以前的太子,现在人家太子下了江南一趟,办了些利国利民的大事,那心气也起来了。
估计就算是陈大人知道了,估计也不好把谢茂如何了。毕竟,收拾了姓谢的不是算什么,可是打了太子爷的脸,可就闹大了。”
“我不怎么赞同于大人的话。
他在兵部混饭吃,还敢来砸陈枢密的锅,这不是吃里扒外嘛。
这银子进了京营,跟进了兵部有什么区别?他这么不给陈大人面子,陈大人还会给东宫那位的面子吗?”
工部主事宋仪泽淡淡地道。
“说得好。
我看呐,这姓谢的,早晚有倒霉那一天。就算这段时间没事,他也在兵部呆不常了。
可惜了,太子殿下往兵部安插个人容易嘛,这厮竟不知为太子着想,偏偏就知道惹祸上身。
不会顾全大局,这人呐,长远不了!”
安秉生慢慢说着风凉话。
“安兄说得好!我怎么觉得那么有道理呢。
本官早看姓谢的不顺眼了,一介小小吏员,就敢借着太子的名头打压禁军一营主将,这厮要是不被贬谪出京,本官以后都无法直视即将到来的北伐了。”
于子淳掸了掸身上的衣衫,又道:“我说诸位,咱们就在这里瞅着人家兵部的大人发威吗?
我看呐,咱们几人都都代表六部了,不如直接进营,跟朝未尧摊牌吧。
反正这笔从江南进京的银子,京营想一口独吞,那是不可能的!”
“那便请于大人上前叫开营门好了,我等跟在于大人身后,一起跟姓朝的商量。您看如何?”
说这话的是大理寺的一个不出名的小吏。
刑部主事厉武桥到是认得这人,可他们三司之间都有所联系,是以厉大人只能帮此人站台。
“我瞧着也不错。咱们在场之人里,只有于大人您是翰林院出身,文采斐然,口才端是了得之辈。
还是由您出面叫门,我等跟在于大人身后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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