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仿佛又又回到了那个虚无的地方,此时的我倒也没有刚才那么难受,倒也没多好受。身体轻飘飘的,就像一阵风就能吹走似的。
“这里是什么地方?”我喃喃道。
就在这时,忽然周围开始出现光亮。好似我刚才那句话就像是启动了开关,一套操作下来,人生又像走马灯似的播放起来。
见此情况,我终于醒悟了。
于是翻了个白眼,撇着个嘴盘腿坐了下来。
就跟回家了似的。
“哎哎哎,你怎么这么随便呢?”不知从什么地方一个女声传来。
我并未理会那女声,坐着仍旧一言不发。
“听到没?不能坐下!”
一听这声音,我心想更熟悉了。
“又不是一次两次了,老地方儿了,我还不能坐得自在点儿。”
“哎!你怎么……?!”
那女声越是指责我,我越是放得开,最后我竟侧卧着,手肘撑着地,手支着头。这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在家看电影呢~
嗯,就差饮料和爆米花了~~~
我其实也是买委屈的,毕竟在现代被约束,到了古代也被约束。好不容易来个老地方,熟人儿还要约束我。
天理何在?!
“我都是要死的人了,你就不能对我好点儿呀,姜宓!”
那女声一听叫她的名字,先是一愣随后有些气急败坏道:“你怎么知道是我?”
我并未回答她,而是反问她:“你怎么还没走?”
这个姜宓便是我这在古代身躯的原主,她掉下悬崖死去,而我便穿越到她的身体里。
姜宓一听到我问她,她一时语塞。
犹豫了半天之后,这才有些抱怨道:“你以为我愿意回来?这还不是有事儿没解决嘛!”
“什么事儿呀?”我开始好奇起来,“带我走呀?”
想着这回也该是真的要死了,我忽然感到有些轻松,也开始调皮起来。
“要是带你走就能解决问题那就好了!哎呀真是……!”这时姜宓忽然问我,“你想走吗?”
“走?走去哪里?”我反问道。
“回你原来的地方,又或是……去下一个地方?反正对于你而言哪里都一样吧?只要逃过眼下的困局不就好了?”
姜宓语气轻松,仿佛带我离开对她而言是轻而易举的事儿。
“左不过先前也是你帮我走完眼下的人生我这才好脱身的,就算是再次感谢,何况也是举手之劳了!”
“说得好像我换了地方就不会有困局一样!万一又有新的困局,你是否还能帮我再逃到其他地方重新开始?”
“这……”
“我算是想明白了,我其实就是个废柴。所以去哪儿都一样,做什么也做不好。想改变只会让结果越变越糟,最终只敢永远被动着……被动到一事无成、一无所有,想要的和不想要的永远都得不到!”
我自嘲的笑了一声,随后愈发觉得有些沮丧。
我忽然瞥到走马车,正巧看到自己还是吴骏妻子时的片段。一时间心里酸酸的,低着头不想再说话。
“自己衰也就罢了,不仅如此,还会将衰气传递到身边最亲近的人,当真是谁和我在一起谁倒霉……”
“哎呀,也没有你说得那么离谱嘛~”
说罢,一阵微风袭来,转瞬间眼前的走马灯片段也消失了。
见状,心里又是一阵酸楚。
“你就这么喜欢他?”姜宓轻声问道。
“喜欢……”我犹豫了片刻,缓缓解释起来,“我也不知道这算不算是喜欢,又或者是……爱。因为在此之前我从未喜欢过、爱过什么人,也从未被喜欢、爱过。我还是从他那儿知道、了解到什么事喜欢、什么是爱的。因彼此靠近而欣喜的是喜欢,因感受到对方欣喜而欣喜的是爱……”
“我是第一次做人家的妻子,他也是第一次做人家的丈夫。不敢说没有小打小闹,但这也丝毫不影响我俩的心靠得越来越近。明明我俩就不是一个世界、一个时代的人,却因有相同孤寂的心而日渐惺惺相惜。”
“现在想想,我们当初都很勇敢,勇敢从封闭的内心迈出一大步去迎接对方的到来。值得庆幸的是我们彼此都赌对了……”
“其实人生无常,即便中途分道扬镳、甚至是生死离别也没有值得那么难过,毕竟谁都不会一直陪着自己的。关键是一个习惯早已养成却突然要改变,这就会让人难以接受了。就像是我,经历了这一遭之后已经不习惯再独自一个人了……”
“何况……”我有些哽咽道,“何况我早已把他视作另一个自己看待。我自认后半辈子困顿,只图心无琐事,挨着日子便罢了。可若是能看到他过得越来越好,便觉心中有了盼头。如今他骤然离世,我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仿佛……我和这个世界的联系突然全断了,可明明没有动力了却还要苦命挣扎,因为我知道还有很多人需要我!我真的很想给每个人带来幸福!因为我曾经那么的渴望能有个人来帮帮无助的我!”
说着说着,我忽然双手拽进领口。
“就这样矛盾着、煎熬着……这感觉实在是太难受了!”
这时我忽然看了看四周随后自顾自叨咕着:“好在一切都结束了,人生就这样被突如其来的事件中途打断……”
可我刚庆幸没过两秒钟,不知为何脚底骤然来了一股邪风将我身处周围的黑暗吹散。周遭瞬间变亮,我被炽热的阳光闪的的睁不开眼,只得用双手蒙住这才稍稍能承受。
待我逐渐适应了光亮之时,见脚底一片草地。顺着往远处看,见周遭鸟语花香、生机盎然,与刚才强烈对比。
我正当疑惑并试图叫着姜宓的名字之时,忽见一名老者在远处树下向我招手。
我虽心有防备但仍照做了,我谨慎走到老身身前,见老身身旁有一株蔫了的花。
只见那老者面容慈霭、他一边朝我笑着一边手指向蔫了的花冲我问道:“明日过后,那花是生是死?”
“它为何蔫成这样?”我反问道。
“每株花草在还是种子之时都是健康的,只是可怜这株。它身处烈日之下却生性喜阴凉,本来是早就该死了的。只是偶然遇见了路人为它遮光浇水,这才又活了过来。可路人终是路人不会停留,如今它又被烈日炙烤,我见它可怜便将它移到了这个树荫之下。说来奇怪,我明明也浇了水,可过去这么久不仅没有好转,反倒是还没先前那般在烈日坚挺,如今竟全都塌在了地上!”
这时老者又发问道:“你说,它还能活吗?”
“这个……”
说来我明明也是人生地不熟,这个老者我更是从未见过,可也不知道为何我对他发出的提问却格外重视。
“它被晒了多久?”
“嗯……好久了,久到有些叶子已经晒得着了火。”
那要是这样的话,多半儿是救不活了。
可我见老者丝毫没有想要放弃他的意思,我便又趁着思忖之际看了看周围。忽然发现烈日下有一处土地的颜色与周围不同。
“那株花草原来是栽植何处?”
怕老者不理解,我便又指着那处烈日下的红土。
老者瞬间会意:“原是就种在那片红土上的!所以你的意思是?”
“要不把土挪过来然后再把花种上去?”我有些底气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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