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份证-五六三七四三六七五
防人之心不可无,害人之心亦当有。
这是复周一派在朝堂内外的生存意志,上至韦后、武三思,下至站在明堂末端、那些无足轻重的朝臣,都是带着这般考量行事的,而将这般考量变为自己日常行事准则的,唯有如韦巨源、崔湜此类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高位朝臣。
无论是韦后抱着“捉弄”那些李姓王公贵族一番,还是武三思自认为前朝遗族便有了理应凌驾于他人之上的权力,还是韦巨源只图交差而草率用了灵晶石,还是崔湜想借东都乱状给自己再谋一份将来的好差事,他们心里想的总归只是功名利禄这些浮于尘世的东西。
因此偏偏是这些身外之物,却能让他们铤而走险,试图从他人身上掠夺诸如体面、尊严乃至性命这些不流于表面,直击人心的贵重“物件”。
在韦巨源无数次上下翠峰山的经历中,他从未像丘真人那样真的设身处地地为谁考虑过。
凡是自己正在做的事,都以在朝中安稳,以他力安本愿的初衷为要来处理。
而他人帮扶之事,也以榨干对方,且时时处处提防为要。
丘真人当初防他一番,也并非毫无根据,更多则是知其人而还以其道。
后决定抬手相助,也是一方面为了充分参与入建造吟天殿之事中,方便后续将行之计划;另一方面则是“可怜”如韦巨源这样的人,能与之行方便,又可时刻观察事情动向,并无不妥。
韦巨源恰巧悄无声息地利用了这一点,他知丘真人读心之异能,便一直从里到外伪装成一副无奈的受牵连者模样,以至于连自己都对这一点深信不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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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既在丘真人的读心异能面前露不出马脚,亦在其他上位面前能保持自己一直用功做事,只是欠缺些许支援与运气罢了的状况。
在这样的伪装下,他立于玄元皇帝庙外,便不只是每每等待丘真人的出手搭救,还有更多时间去观察和探知发生在玄元皇帝庙内外的大小事。
以韦巨源的视角看,“功夫不负有心人”,终归还是让他等到了足以让其他所有人震惊的事。
玄元皇帝庙按理本因只有道士、香客进出,且香客还是以丘真人的方式“筛选”过,理应不会有太多离谱的事例出现。
可偏偏就是有装束穿戴像极香客,而眼神、行为、举止无一与香客身份有关之人,频繁往来翠峰山。
韦巨源发现蹊跷后,常趁上山人数众多时,不经向丘真人预先告知,跟随那些形迹可疑的“香客”混入玄元皇帝庙。
虽见不到丘真人本尊,可他原意也非为见真人而来。
就以此法,他逐渐摸清东都城中还有一股隐藏在各处,伪装成各种身份的人,其实为兵,只是不归属于任何朝廷所设衙门的管辖——尽伪装成道士的模样,大隐于东都,小隐于这间玄元皇帝庙。
有了这般发现,他却未向任何人声张,就连韦府中的嫡系、门客也未知晓分毫。
韦巨源自己起初也犹豫过是否将所见的这件事,至少告于信得过的几人知,但或是时机不对,或是忙于他事,末了还是没能说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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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认清这些道人非道人,百姓非百姓,兵士非兵士的其中几人,以自己可频繁往来翠峰山的便利,开始了收编这些人的计划。
在朝中为官多年,上位又是韦后、武三思那般的人中至为精明之人,韦巨源早已练就识人的本事,看透人之所求,便知当如何将其拉拢,为己所用。
故而,一部分隐兵——其中不乏与陆礼昭相熟之人——或为名或为例或有把柄握于韦巨源手,成了敬晖、丘真人、韦巨源三方的隐兵。
但隐兵毕竟蒙荫敬晖、丘真人多方照顾,知何事当讲,何事不当说,因此韦巨源对他二人之事知道得少之又少。
丘真人有读心异能故而敬晖之事,无法相瞒,而韦巨源交代的大多事项又与另两人关联不大,故而能在其中游刃有余而不露分毫。
可是就是这样的一个平衡局面,随着陆礼昭蓦然出现在韦府主屋的房顶,发生了倾斜。
韦巨源命身边既为府内亲兵,又为隐兵的几人,将骗诱来的陆礼昭击昏,囚于韦府内一间暗室。
这时对方正被一瓢冷水击面,猛地从昏厥中苏醒。
陆礼昭眼还未能睁得开,韦巨源——正是被击昏前的那个熟悉人影,开口问话,“早先我与崔湜的言语,你听得几多?”
陆礼昭还没来得及细细反应,腹部又遭刀柄一发猛击,喉头很快泛起铁锈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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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连着唾沫和血,啐在地上,“初次与韦相相见,陆某何德何能受韦相这般礼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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