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仗的确不好打，不然历史上的宋江也不会留下这么浓重的一笔。

谭稹想拿这一次征剿宋江的功劳，这样他在赵佶的面前才更有一定的好感，等杨戬和梁师成等一干老宦官死了之后，那么想要在当今的官家的面前站住脚跟，没有一点功劳那无疑是很难的，毕竟眼前还有一个比他更高的人存在。

“谭兄，你想超过童贯吗？”

蔡鞗这话一出口，那谭稹就吓了一跳。

“蔡老弟，这话怎么说的，童枢密可是大宋的功臣，与夏国之战，多有战功，更是被封为泾国公，握有大宋军权十余年，哪里是我等小喽啰所能相比的。”

谭稹作为宫里的老宦官，哪里不知道蔡鞗的意思。

“是不能比，毕竟就连我父亲都要对他敬上三分，不过这些人的年龄毕竟都大了，梁师成和杨戬也有没几年活头了，就说这童枢密现在也有五十五了吧？的确，还有不少年的活头，不过现在这情况，你也就能做个万年老二，啊，呸，是老弟口误，是童贯短时间内依然会受官家隆宠，想要分童贯的宠，的确是要难了一些。”

蔡鞗叹了一口气，他拿起了一壶酒，给谭稹斟满了之后。

“谭兄，你想立功我能明白，毕竟我也想立功，为的不都是能够在京师之中站住脚，但是现在这个情况，你自己也能够看得清楚，这宋江不好打啊！就算是去招降，我蔡鞗与他那不过是一面之缘，你认为我能说服他归降我们吗？”

谭稹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以现在的情况，如果自己再处理不好梁山的事情，那么他就要面对的是被贬的下场。

“不试试怎么能够知道，如果蔡老弟能够帮助我谭稹招安了宋江或者是打赢了这一仗，那么以后只要有蔡老弟需要我谭稹用的到的地方，我谭稹绝对不会说半个不字，也当做是报答蔡太师和蔡老弟了，如何？”

“既然如此，蔡某便试上一试。”

蔡鞗把杯中酒一饮而尽，然后笑着看着谭稹笑道。

“这次征讨宋江，光靠我蔡某自己，是肯定是不做不到的，还需要副将宗泽……”

“这些都不重要，谭某只需要知道，有蔡老弟在这里就够了，呵呵……”

蔡鞗对于谭稹的态度，早已经预料到了，这群宦官只要是在官家面前有一些隆宠的人，都多少有些看不起那些在外为官的人。

宗泽闻言倒是没有说什么，这些宦官就像当年那些找他要银钱的廉访使一样，他眼不见心不烦，你不理我，那正好如了他的愿。

谭稹与蔡鞗喝了客套一番之后，他就把蔡鞗交到了另外一间房中。

“蔡老弟，谭某出征在外，太师那里一时也顾不上，这些都是谭某的一些谢意，还请蔡老弟笑纳！”

蔡鞗闻言看向了地上的两个大箱子，他笑着看着蔡鞗道：“谭兄，这是何意，我蔡鞗是缺这点银两的人吗？”

谭稹呵呵一笑道：“这可不是送予蔡老弟的，这是我从梁山贼寇手中缴获来的银两，这是为了体恤将士们，专门为他们鼓舞士气用的。所以，蔡老弟，为了将士们日后能够奋勇杀敌，这些打赏是少不了的，不然他们怎么为你杀敌，是与不是？”

蔡鞗没有想到谭稹还会有这套说词，不得不感慨这些宦官们伺候人的本事，于是他也没有与谭稹客气，很是符合一代衙内的风范，收了这两箱银子，然后住在了郓城县之中，不过到了晚上之后，蔡鞗还是随着宗泽等人回到了城外的军营之中。

夜晚，蔡鞗与宗泽等人聚在营帐之中。

“蔡总管，这个谭稹是想利用你与宋江的关系，然后平白获得这么一份功劳，倒是打得好主意，这是这谭稹的吃相太难看。”孙立冷哼一声，对那谭稹很是不屑。

“人家毕竟是官家身边的红人，虽然没有童贯、梁师成等人的位置高，却也是京师里的中贵人不是，孙兄，您看看宗兄，这才叫淡定。”蔡鞗笑呵呵地看向了宗泽，在对待这样的上官，宗泽是不屑与之说话的。

“谭招讨使毕竟是大官，我一介草民，哪里能和人家相提并论，他不理会宗某，宗某倒也乐得清闲，毕竟今日这讨伐宋江的事情，想必很快会落下帷幕，那谭稹最后会做什么样的抉择，才是我们需要关注的。”宗泽气定神闲，他对于谭稹虽然有些不满，但是毕竟是上下属的关系，多少还是要给谭稹留点面子。

“宗兄说的不错，现在在这里的都是自己人，有些事情，在今日我便向诸位明说了。”

蔡鞗看着房间中的众人，这里多数都是自己的人。

“谭稹想要白嫖功劳，额，白嫖的意思就是空手所得不用自己处理的意思。”蔡鞗略有尴尬，总是时不时地整出来一些后世的语言，多少有些人让这些人惊讶：“利益都是相互的，我想要回京任职，那么就要在官家身边有自己的人，我父亲虽然贵为太师，一朝宰执，但是他现在的政敌也有不少，不说那些弹劾他是奸臣的人，就是那些和他一样同为奸臣的人，一样对他没有什么好感，为什么？利益，所以这个利益是每一个人都要追逐的东西。”

孙立是个武人，他听蔡鞗这么一说，于是也狐疑地问道：“蔡总管不是要成为大宋的驸马爷，怎么反而选择了拒婚，被外放了呢？”

徐宁干咳了一声，不过蔡鞗并不介意，他笑着道：“实话就是，因为我不想被金国人掳走带到荒凉的北方，最后被活活地饿死。金国可是一匹嗜血的北方之狼，让他们尝到了甜头之后，那么他们的贪欲就会被无数倍的放大。所以，我不想成为皇亲国戚，因此便选择了外放！”

“蔡总管，宗某虽然对联金一事也多有不满，可是会有您说的这么严重吗？掳走？这怎么可能，这要是被掳走，那且不是要打到了京师？”宗泽说及此处，便没有继续说下去，毕竟祸从口出的道理他还是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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