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豹紧张地跑了回来,对杨明上下其手。
杨明的手指从匣机上拿了下来,挥手道:“我穿了软甲,本来也不会有事。去看看,刚刚有什么东西过来了。小心一点,我的暗器上有毒。”
不多时,夏侯豹将东西捡了回来。
“……”
一小块破破烂烂的白布和一根被针扎得千疮百孔的金簪。
金簪也就算了,这块布,特么谁能看得出来原来是个什么玩意?
手帕?
衣服?
总不能是肚兜吧?
杨明嘴角一抽,将两样东西都先收了起来,抬头看了眼乌泱泱的人群,想看看是谁救了他。
然而,放眼望去,一张张沧桑的脸,着实看不出来是谁。
算了,既然对方救了他,应该对他没有恶意。
杨明不再细想,转头一看,樊骁已经被柴世夏的人扣住了。
他快步走过去,跟柴世夏说了句悄悄话。
柴世夏的扑克脸上闪过一丝震惊,眉头紧皱道:“此话当真?你懂医术?”
“不懂。我猜的。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还请将军小心为上。”
杨明扫了一眼樊骁,见他已经昏迷了过去,没有办法盘问,只好道:“请柴将军将这二人关押好,明日我会派一位大夫去为他诊断,届时便有定论了。”
柴世夏微微颔首,将樊骁、陆二和一干人等带走了。
谢诚走了过来,义愤填膺道:“杨兄,竟都被你料中了。太子殿下他,他竟真会为了一己私欲,知法犯法,置千万灾民于不顾!实在枉为人君!”
杨明早就在暗地里放过风声,说太子会派人来抢常平仓,把赈灾用的物资高价转卖给炭行,从中牟利。
可是宋宏这几年在大兴的名声极佳,就在一年前,还曾因为白国使臣在京师纵马伤人一案挺身而出,为民做主,可谓是深得民心。
所以根本没有人相信杨明的话。
直到今天,他们还是不相信杨明的话。
只因杨明说得言之凿凿,又以石炭相赠,他们才答应若是收到信号便过来看看。
没想到太子的亲信与炭行的掌柜真的会一起出现在这里,被人赃并获,这让他们想不相信都不行。
“若非有宋宽殿下未卜先知,为我们这些升斗小民出头,我们到现在都还被蒙在鼓里。”
“宋宽殿下才是仁心仁德,爱民如子!”
“什么狗屁太子!都是假仁假义,我呸!”
要是平时,这种非议皇族的话,就是给他们一百个胆子他们也不敢说出口。
可经历了这几天的寒冷、困苦后,这些百姓的怒气已经到了极限,一时间怨声载道,对宋宏的口诛不绝于耳。
杨明和宋均对视一眼,同时松了口气。
进京快两个月了,他们总算扳回了一城。
犯了众怒,这次宋宏少说也得脱层皮!
杨明见好就收,举起手道:“多谢各位乡亲父老今天前来助拳,既然柴将军已经将犯人拿下了,想必朝廷很快就会给咱们一个交代,天寒地冻的,大家都请回吧。”
“雪地路滑,还请大家列队离开,间隔远一些,注意脚下安全。”
经此一役,他和宋均二人的声望一时无二。
众人齐齐应下,井然有序地举着火把依次离开。
杨完全没有注意到,人群中有一道熟悉的身影悄悄离开了常平仓。
秦舒雅做儒生打扮,混在人群里,就在踏出营门的那一刻,她似乎有所察觉似的抬起了头。
侧前方,有一个少女披头散发,朝她笑了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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