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卢阿古不是没有发现桥对面的人,但好巧不巧的是,还真只有这一座桥连接对面,除非下山绕整个右山一圈。
“别哭啦!只要你们待在原地,我可以晚些时候送你们团聚!”
莫卢阿古玩味的看着姜歧,高声说道
“xxx的匪胡,还我爷爷命来!!!”
张羽此刻已经失去理智,他自小父母双亡,是爷爷将自己拉扯大,现在他望着这深不见底的悬崖,一点办法的没有,可胸中怒火如火山一般喷涌。
“莫卢阿古!!!我张羽发誓,我此生不取你性命,我誓不为人!!!”
张羽暴怒后便无力的跌坐在地上,痛哭起来,说到底,他也只是个十六岁的半大孩子。
姜岷此刻也很难过,毕竟自家亲长被人当面逼死,他也暗暗抹了泪,看着许久不语的姜歧
“四弟……”
“羽哥儿,不要哭!记住他的样子,我们要死死的记住他的样子!”
莫卢阿古!
莫卢阿古!!!
姜歧此刻双眼通红,右手紧紧的捏着那块“翎锋”玉牌。
张羽闻言,努力的控制的自己的情绪,同样开始死死的盯着莫卢阿古看着。
莫卢阿古与这兄弟俩对视了一番,反而觉得心中有些发毛,瞬间觉得无甚趣味,不屑一笑后,调转马头便欲走。
张羽见状怒目圆睁,厉声喊道
“贼子休逃!”
抄起身边的一把大锤,愤然投掷了出去
“啊!!!”
这决然一击没有打到莫卢阿古,但却一击锤死了他不远处的一个侍卫。
张羽见状,正欲拿另一锤,却看那莫卢阿古回头嗤笑了他一声,径直走了。
“贼子休逃!不要跑!!!”
姜岷却不经意间看见姜歧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昏倒在地了。
“四弟?四弟!快来人!”
……
“再寒冷的冬夜,拂晓来临,梅花仍会绽放……”
“父亲…父亲……”
姜歧再醒来时,已不知过了多久,只是觉得颇为颠簸。
话说姜歧晕倒后,众人也顾不上伤感了,毕竟此时仍旧太过危险,张羽一把将姜歧背上,随后便开始火速撤退。
“羽哥儿,放我下来吧。”
张羽闻言,让姜歧靠在一棵树上歇会。
听说姜歧醒了,姜岷、王行、齐大虎,还有一个姜歧不认识的人立刻涌了过来。
“属下近卫李仲,参见公子!”
姜歧一听便明白了,他知道近卫,是父亲近几年在庄子上训练的一批人,人数不多,只有五十来号,但是忠心耿耿。
“我等近卫余三十一人,皆听公子号令!”
“快快请起。”
姜歧赶忙扶起了李仲,对一旁的王行开口说道
“王老哥,现在是什么情况?”
“歧公子,此地已近右山山脚,大家正在休整,如今我翎锋营还有一百人,三个百户均已战死,而那两百多孩童与我们同行,我们一匹马都没有,走回武功关不是很现实,好在粮食还能撑个几日。”
“武功关我们是一定要回的!一定要把这次陀勒人的目的传回去,否则我大凉要吃大亏!”
姜岷接口说道,此时他很是疲惫,他从一开始就不同意带上矮谷堡的人,否则他们此刻估计已经突出重围,快到武功关了。
“大哥说的对,必须想方设法搞点马匹。我昏迷了多久?”
“没多久,不到两个时辰吧。”
“辛苦羽哥儿了。”
张羽勉强挤出个笑脸说道
“没事,守护公子,本就是我的本分。”
姜歧此刻也没有因为张羽叫自己公子而“纠正”他,经历了丧失亲人的事,谁都会变的。
想到这,姜歧将姜远宁交给他的“翎锋”玉牌取了出来。
王行、齐大虎见状,连忙一拜说道
“我等听从公子安排!”
“王老哥、齐老哥,你们一人领五十翎锋营人马,去寻马匹、去寻农户、去打探,去做你们擅长的事情。我带近卫和矮谷堡的人一起,记得做好标记,全靠你们了!”
“得令!”
王行、齐大虎领命而去,姜歧也站起身,转头对姜岷说道
“大哥,劳烦你在这群孩子里,挑一些年岁大的男孩,让他们帮忙照顾年岁小的孩子,女娃走在中间,我们领近卫开道。”
“善!吾弟长大了。”
姜岷欣慰的看着姜歧
“我看给这些孩子发些兵刃也成,其实我们年岁都相差不大,贼人我们杀得,他们也杀得!”
姜歧看着面色狠戾的姜岷,默默一叹气,被改变不止是他和张羽啊!
“我虽有令牌,但一切还需兄长定夺。”
姜歧说道,此时他身为幼弟,还是不要太张扬为好。
姜岷听了这话也很是受用。
……
话说这阿朗,也就是莫卢阿朗率大部分陀勒将士猛攻矮谷堡,除却武功关的两千轻骑疯狂爆发求生欲,连矮谷堡内的军屯们都在军屯长的率领下,疯狂抵抗着,当然了,一个为了逃命,一个为了给自家孩儿们多争取逃脱的时间。
而莫卢阿古在拦截失败后,也是很着急,这群人把信儿传回去可不行,自己擅自拖延了一日,以至于让一部分凉国人有时间准备,还跑了一部分,这要是让尹羌王知道了,非要收拾他不可。
这时,莫卢阿古已经绕回了矮谷堡正面,看着浑身浴血的阿朗,也没有怪罪他还没有攻破矮谷堡,反正这的人已经围死了,根本不可能跑出去。
“阿朗,你自领五百人,去右山,务必截杀那些跑了的小崽子们,我来攻这戍堡,正好你歇一歇。”
“兄长,我不累!让我再攻一次吧!这次我一定拿下矮谷堡!”
莫卢阿古轻笑了两下说道
“行了,听令行事,凉人狡猾,你千万不要让他们跑了。”
“这……好吧,我听兄长的。”
莫卢阿朗自领本部骑兵杀向右山。
不到一个时辰,莫卢阿朗便绕到了右山山脚,随即将手下五百陀勒士兵分成五队,展开地毯式搜索。
……
姜歧众人行动缓慢,尤其是没见过血腥场面的孩子,已经开始逐渐崩溃了,只得让众人停下来休息。
姜岷好无奈啊!为什么,为什么非要带着这些人?
“四弟,我们不能再带着这些孩子了,太拖累我们了!”
姜岷将姜歧拉到一边,悄咪咪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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