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弟,我们不能再带着这些孩子了,太拖累我们了!”
姜岷将姜歧拉到一边,悄咪咪的说道。
姜歧知道姜岷的意思,他说的是事实,但自己不会丢下这些人的。
“大哥所言甚是,我们必须要想一个两全其美的法子。”
姜岷一听姜歧还有带着这些孩子的意思,恨铁不成钢的说道
“四弟!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何苦将自己置于险地?我们早早逃脱,便可早些传信回去!再带人杀回来报仇也未尝不可啊四弟!”
姜岷急的已经有些手舞足蹈了
“两百多人啊!那不是两百多将士,这是孩童!你看看,这群人能提刀的能有几个?你能救出几个啊!”
姜歧到底还是一个十六岁“好少年”,看见姜岷急了,赶忙说道
“大哥别急、别急,咱们再想想,咱们再想想……”
“我不想了!你忘了四伯了吗?!你要再出事,四伯母怎么办!”
姜歧这下彻底犹豫起来,姜岷所言确实是事实。
“要是当初听我的,不带这些人,我们早就逃出生天了!四伯父可会战死?!”
姜岷最后一剂猛药,彻底摧毁了姜歧的怜悯之心。
看着姜歧终于点了头,姜岷长舒一口气,感觉希望又回来了。
“公子,这有标记!”
姜歧、姜岷赶忙跑到张羽身边,低头看了起来。
“梅花标记,树枝五长两横,方向东南,有陀勒百人!”
姜岷此刻怒火中烧,这还有完没完?好不容易说动了姜歧,这陀勒人又来了。
“此刻就是想走也来不及了,这陀勒人在我们的必经之路上。”
姜歧愤恨的说道,立刻让队伍停下,近卫李仲也赶忙来到姜歧身边。
“公子,为何要停?”
姜歧将前方有陀勒百人的消息告诉了李仲,李仲也长叹一声,虽说只有百人,但他们士气蹉跎,单兵战力又比不上陀勒人,还有两百多孩子,如何能挡?
“李仲、羽哥儿,赶紧传信,让王行、齐大虎带人赶紧回来。”
现在先集结起所有力量,这打一仗是不可避免了。
不一会,脚步声多了起来,那出去打探的一百翎锋营将士已是返回。
“唉,别无他法了。”
姜岷也知道,这一仗在所难免。
“公子,打可以,一定要快,而且不光我们要上,那些孩子也要上!我们拼死一战,抢下马匹,便一口气突围出去。”
王行突然开口说道
“他日多有得罪,承蒙公子不弃,如此信任王行,我愿率翎锋营死战!为公子争取时间!”
“呵呵,你愿意旁人可不见得愿意,如今这翎锋营,谁还愿意死战?”
姜岷无奈的说道。
姜歧也知道姜岷所说还是实话,这可不是戏文,人人不畏死,国朝多年未逢战事,这翎锋营上上下下说句新兵也不为过,让一群新兵拼死玩命,太难了。
众人逐渐陷入绝望,难道,真要命绝于此了吗?
“羽哥儿,叫所有人都围过来,我有话要说。”
张羽得令而去,不一会所有将士、矮谷堡的孩子围聚而来。
姜歧找了个高些的石头站了上去。
“我叫姜歧,是翎锋营主将姜远宁的儿子。”
姜歧又想到了自己伟岸的背影,眼眶不自觉的红了起来。
“此刻,我们面前有一百陀勒骑兵,但他们只有一百人!”
姜歧平静的说道
“用不了一刻,这些人就会来到我们面前,我们无路可退!只有正面迎敌,杀出去,才有希望!”
“我无权指挥大家,我也无权决定大家的生死!”
姜歧坚定的声音传到了每个人的耳朵中。
“现在,我要求大家,尽全力将匪胡打下马来,抢夺他们的马匹,用尽全部的力量,朝武功关的方向疾驰,搭救这些遭尽苦难的孩子!要活下去,我会率近卫,为大家争取最后的时间!诸君!”
姜歧庄重的一礼
“保重!”
……
“王行、齐大虎,你率五十人埋伏在左前,大哥,你率五十人埋伏在右前,待我近卫与之交战,你们便立刻杀出,抢下马匹,迅速撤离!能带多少孩子带多少!”
王行、齐大虎面露悲戚,这是姜歧将活下来的机会让给了他们。
“四弟,你糊涂啊!你为何要这般做,我们抢下马匹速速撤离便好了!”
姜岷恨铁不成钢的说道
“大哥不必再劝了,我想这也是父亲希望我做的。”
“四弟,你们正面硬扛一百陀勒人能行吗?”
“哈哈,我们此刻居高临下,陀勒骑兵不起作用,若是不下马,我们便可放冷箭,若是下马,我们也好抢夺不是?况且大哥莫要小瞧了我羽哥儿。”
姜歧微笑的拍了拍张羽的肩膀。
“公子放心!要是我杀得兴起,保不齐将这一百人都宰了!”
张羽此刻正愁没有地方发泄怒火,虽说大锤只剩下一把,但丝毫不影响他杀敌。
“姜歧大哥!”
姜歧抬头一看,乌泱泱的一片半大小子来到了姜歧身边,大概有七八十人,手中拿的基本上都是翎营锋将士配备的短兵。
“飞云?你过来干嘛?还不藏好!”
“姜岷大哥让我们来的,他说的对,我们不能什么也不做!你放心,我们将年岁太小的孩子都藏好了,只等抢下马匹救他们。”
姜歧一听便立刻看向姜岷,姜岷平静的说道
“我不能看着我弟弟送死,而且我们胜在突然,哪一环都不能出问题!若是近卫顶不住,就全完了。”
姜歧摇摇头,他如何不知自己这大哥的意思?他说的只是一部分原因。
说完,姜岷便径直走了,自己作为信国公府继承人,有些东西不用明说,姜歧会懂的。王行、齐大虎也接连告退。
“哼,这岷大哥倒会给自己节省马力,好会……”
“羽哥儿!莫要说了!”
姜歧立刻阻止了张羽继续说下去,其实不管姜岷如何做,对姜歧来说都能理解,毕竟他们出身高门,这种时候不为自己还为谁?
“公子,我们不能为他人做嫁衣啊!”
李仲此时也说道,让姜岷这么一搞,成了所有人都在掩护他了,矮谷堡的人都成了次要的了。
“嗨,这个时候,只能如此做了。”
姜歧无奈的说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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