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抵达作战位置,立即摘钩放下发射车,车夫将发射车转向机下方这两个助锄打开后钉到地面固定车辆;
其余人把投臂上的配重挂好,然后一人指挥驭手和车夫协助调整方向,两人摇动摇把带动齿轮,力臂拉动投杆降下,弹丸放入。
指挥发令后要把继续带动齿轮,卡头走到脱卡位置,折叠的力臂重新打开,配重的作用下投杆向上弹起并将弹丸掷出。
这样,只需要六个人就能完成这台投石车的准备和攻击。”
“这样,投石车随时可以移动?”陈三文摸着胡子眼里闪过亮光。
“对呵,我们可以在野外打埋伏,可以攻击河面上的湖匪,甚至做得更小些拉到城头去投掷手雷!”
“不过……,它的外形、尺寸上看,恐怕不能投很远哦。”陈三文皱皱眉。
“不需要很远,能够投两百步以内即可!”
“那好办!”陈三文点头:“人手和木材,给我这两样,做出两百台来揍死那个蓼花子!”
“倒不要那么多。”李丹笑了,把准备打敌人水军埋伏的事情在他耳边说了,然后告诉他:
“你做出三十部,便是这仗的大功臣!石丸我让谢豹子在冕山造,至于木材……?”
他还在思索,陈三文已经有了主意:“我建议都放到余家渡去,那里无论是从云山岭采石还是伐木都方便,重要的是隔着东河湖匪不易察觉。
余家渡现有炭场和木材厂的劳力都可以用起来,连调拨人手都省了。造好了直接从余家渡装船进三塘河,神不知鬼不觉!”
“好主意,就这么办!”李丹高兴了。这仗一直有两个困扰:派哪支部队参战,以及如何弥补队伍缺乏战斗经验的缺陷。
现在有了灵活机动的投石车,后者有了打击利器的支援可以很大程度上获得弥补,所以他非常高兴。灵机一动,又提出可以把投石机装到稍大的战船上去。
….
“去掉水密舱,底仓铺设船板,加轮轴车桨,用人力踏动。上甲板中部为舱楼,前甲板设投石机两台,后甲板设一台。舱楼上设小型机两台”
李丹脑筋开动起来,他画了一张又一张,告诉陈三文投石机如何与齿轮结合来调整方向和俯仰角度,
另外提出让周芹把琵琶湖里造船的工匠抽调部分去余家渡,通知古埠紧急调派八百劳力给陈三文使用。
“不过……,余家渡的事情你最好不要亲自去。有没有可派之人?”李丹问他。
“你看上次和我一起去上饶的那个伙计唐凯怎样?”陈三文推荐说:“他家里原本就是造船的大匠头,其父现在就在琵琶湖船坞呢。”
“工匠世家?那好极啦!”李丹当即同意委任他做团练器作局的副使(正使是陈三文),叫他全权负责余家渡监工。
“两件大事总算解决一件!”李丹高兴地说。
“还有一件是什么?”陈三文以为也和器具有关,便动问道。
“唉,你也不是外人,其实就是没拿定主意派谁去打这个埋伏。”李丹苦笑。
原来顾大、杨乙、审杰、张钹、刘宏升他们几个现在都在练兵,每人都带了三百部下不练不行。周芹的水兵这次肯定是要出动的,另外还需要三支队伍配合。
潭中绡虽然暴涨到五百人,但他队伍里老兵比例实际却是最高,这次他肯定是埋伏在沙洲上打硬仗的那路。
另外两路一个要埋伏在三家巷,另一个负责在湖尾塘附近埋伏,接到信号后负责截杀敌人队尾或掉头溃逃的船只。
前者在岸上作战无所谓已经内定了杨乙,后者却可能要上船的,这个人选不好定,因为李丹知道那几位的水性都很一般。
不想和陈三文一说,他忽然笑了声,批评道:“我说你可真是贵人多忘事!”
“啊?这话怎样讲的?”李丹莫名其妙。
“我记得杨链枷好像也是水上人家出身,对吧?”
“哦!我怎把他忘记了!”李丹如梦初醒,跌脚叫道。
可不,杨大意家里是渡口艄公嘛,他从小在河边长大,怎会不熟悉水性?看来还是北人不善水战的传统观念作祟。李丹连连拍打自己的额头,心中连声叫惭愧。
县衙大牢里,一名穿着对襟搭钮青衣半长衫,左臂白地补子上一条红色横杠的军官和拿着钥匙的牢头说了句什么。
后者点点头,盯了眼对方左胸白色补子上的镇抚两个字,羡慕地说道:
“哎呀,我说谢三儿,真没想到你小子如今都当上镇抚旗官啦,我倒成给你做事跑腿的了。十年河东、十年河西呀!”
谢三儿嘿嘿一笑没接这个话茬。他就是当初看押王习的那个镇抚,如今升官做了钟四奇的副手。
想当初到刘二家做伙计之前,他曾经因为参与斗殴被关进来过,那会儿的牢头就是这位。
老熟人啦!不过他今天不是来这牢头叙旧,而是有个挺特别的任务。
“哗啦”,牢头解开门上的锁链,捂着鼻子叫了声:“嘿,小子,出来过堂了!”
从臭烘烘的气息和暗影里走出来一个面无表情的人,他抬眼看了下挎刀叉腰的谢三儿,轻声说:“长官,我知道的都已经告诉你们了,真的!”
“出来说话,我可不想在这么脏兮兮的地方待太久。”谢三儿走了几步,回头见他还在犹豫,便说:“你要是不想出去见见阳光,就回牢里蹲着吧,我可没功夫等你!”
那人听了这话赶紧跟上他,好像生怕牢头再将自己推回黑牢里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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