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婉看南宫耀文朝着侧院而去,分明是因为那一声呼喊,而王若烟也跟着去了,唯独不见江宁,一切就绪,她也就清闲了下来,本想着休息一会儿,但马上太守和上将军二位大人便到了,怕这位大公子再出什么幺蛾子,便也跟了过来,谁知道却听到了这样一番陈词。
“当然要做主,与情,就算是女婢,也是我南宫家的女婢,还轮到外人来欺负,与法,这可是犯法的,若是属实,我定然会给你一个交代。”南宫耀文挺直了胸膛看着瘫在地上的秀儿,义正言辞之间,那三位婢子竟齐齐的磕头。
王若烟此刻若是再明白不过来,那她便是个傻子了,江宁怎么会干出这样的事情来呢?若是有好色之心,他为何不狎妓?在杭州是,在紧邻也是,除非无法脱退,才会去青楼楚馆走一走,但都是孑然而行,如何会对人用强?若是需要,还用用强吗?
这是最低劣的手段,但是却是最有效的手段,对方不是一个婢女,而是整个南宫家,在这么隆重的场合,出现了这么肮脏的事,这也是绝对不允许的。
当江宁被所谓的白姑娘骗过来的时候,这姑娘转身对他所做的一切,让他瞬间醒悟,这是一个局中局,不仅仅要陷害他,同样在局中的还有白依依,顺其自然,第一个跳出来的,便是那布局者,因为局已经成了,作为始作俑者,当然会要看一看自己的劳动成果,而南宫耀文的表演,也着实太过于简陋了一些,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还好,王若烟选择了相信他,很理智的与他站在了一起,这个局想要破开,有些困难,但也并非是死局,江宁经历过的仙人跳不胜枚举,眼下只不过是时代变了,人物换了,其他的却都是半斤八两的。
南宫婉听到了那一句“别怕,有我在。”心中不免一颤,她的夫君也是赘婿,但是却如同一个娘们一样躲在她的身后,那撑伞的人,好像一直都是她,而不是他的才子丈夫,喝酒、狎妓样样是没有落下的,才气不如江宁,甚至连勇气,都不如江宁,这一刻,她忽然间觉得累了,想要找一个肩膀靠一靠,却发现原来她才是别人的肩膀,这一刻,她忽然觉得当初与王若烟在酒楼之中所言,是多么幼稚,这一刻,她忽然间觉得她很羡慕王若烟。
第二千寻同样站在人群中,江宁的身份特殊,南宫府鱼龙混杂,摩尼教蠢蠢欲动,万一混了进来,江宁虽然会些功夫,但遇到真正的高手,自保都成问题,更何况还有王若烟,她从人群之中朝江宁看去,江宁也看到了她,若是动手,带他们两个离开,轻而易举,但江宁却眯着眼睛微微的摇了摇头,他要破局……
抽泣声还在继续,南宫耀文朝前走了两步,围住江宁的家丁闪出了一条路来,而朝着这边聚集的人,也越来越多。
“呵呵,白翁高寿,府上杂事太多,来迟了来迟了,莫要见怪啊……”一个胖乎乎有些矮的男子摸了摸肚子,缓缓的走上了台阶,身后跟着六个配刀的差役。
门口,南宫敬急忙下了台阶去扶男子:“太守大人大驾光临,南宫敬有失远迎,还望太守大人恕罪……”
“诶,白翁,今日你是寿星,你最大,怎能如此行礼?快快,不必拘礼……”太守张敬之呵呵一笑,身后的张轩上前扶了扶南宫敬。
“呵呵,老张,我说我来得晚,原来你与我一样,哈哈……”一声爽朗的笑声从身后传来,灯光之中,一个身材魁梧之人翻身下马,手拿佩剑哈哈一笑,走上前来。
南宫敬急忙又行礼道:“南宫敬见过上将军,今日礼数不周,改日道府上登门道歉,登门道歉……”
上将军何跃攀哈哈一笑,反倒是扶了扶南宫敬笑道:“张老哥不是说了,今日你最大,更何况年岁上的确也是你最大,今日我们只论年纪,不论职位,是也不是啊张老哥?”
张敬之哈哈一笑道:“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南宫敬急忙道:“还请二位大人移步,马上就到了压轴戏了,二位再不去,可就看不到了……”
三人对视一笑,客套话说完,后面的才真正开席。
走过前厅,却听张敬之道:“听闻前几日,我金陵第一才子卢云天在吃饭的时候与人比斗,输给了一个叫江宁的小子,不知今日这小子来了没有,若是来了,见上一见,看看这小子是不是真的如坊间传闻的,有三头六臂一般?”
“昨日天策军与兵部换防,那天策军的副将也提到了这个叫江宁的,说是与韩世忠认识,与右相之子夏强军也很熟络,军人和才子交朋友,本来就是怪事,这一传十,十传百的,连我都知道有这么一个人了,怎的,这么大的名气,老哥哥不会不知道吧……”何跃攀呵呵一笑道。
南宫敬闻言,摇了摇头笑道:“没想到我这侄儿竟然能得到二位大人的赏识,是乃是他三生有幸啊……”
“哦?如此说来,那江宁定然是在了?”张敬之呵呵一笑道。
南宫敬吩咐道:“去,把江宁与我那侄女儿请过来,就说二位大人召见,速速来拜。”
身边之人急忙去找,三人转过中庭,直接朝着后院而去,这二人也是轻车熟路,不用引导,片刻之后,便到了二楼正对着舞台正中央的包厢之内,这包厢前面用的是透光的丝绸,坐在主位之上,正好能够看到舞台上的表演,房间两侧站着十名女婢,虽然是寒冬,但却穿着抹胸薄裙,露出了雪白的锁骨与腰肢。
三人进了包厢之内,原本落座的官员皆是站起身来,向二位大人行礼,互相寒暄推脱一番,仍旧是张敬之做了主位,而这剩下的七人,皆是太守府和上将军府从四品的官职,小小的圆桌,竟将金陵地位最高的九人聚齐了。
凉菜上桌,还未动筷子,却见方才那仆人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附耳在南宫敬耳边说了几句,南宫敬面色微变:“竟还有这等事?”
那仆人点了点头,表示此事千真万确。
张敬之呵呵笑道:“怎么,那江宁是嫌我等才疏学浅不肯相见?呵呵……文人嘛,都是有脾性的……”
南宫敬面色有些不悦,挤出些许笑容道:“此事本是家丑,可又牵扯到江宁,双方各执一词,却是有些棘手。”
“呵呵,有什么棘手的,张老哥在,还有断不了的事儿?”何跃攀呵呵笑道。
张敬之摇了摇头:“呵呵,清官难断家务事,我这个父母官,管一管政事还行,若是家事,那可管不了,不过江宁如何与你家家丑有关了?”
何跃攀笑道:“就说说吧,都不是外人。”
南宫敬知道这二人今日定是要见到江宁了,便将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南宫敬又道:“怕是和犬子起了冲突,几位大人海涵,我区区就来。”
说着摆了摆手,身后十名戴着面纱的妙龄少女上前,与众人各自斟了一杯酒。
“我们也去凑凑热闹?”
“呵呵,张老哥你去,我自然也想去看看,南宫家,还有家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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