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是大有彼可取而代之之心,只恨好事没落到自己头上。
一个则是恨铁不成钢,若不是男女有别、场合不对,只怕要过去好好与他说道说道。
秀才,你是傻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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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才,你是傻子么?
然后王伦说了:“道不同,不相为谋。先生不要再劝,且饮酒作乐,只怕要不了多久,你我将再没有这样的机会在此把酒言欢了!”
他说的是几年之后金兵南下、北方一片生灵涂炭;也说的是此间事了,他仍然会回去做他的梁山大哥,扯黄旗干造反的大勾当。
那时节谁都不会有闲情逸兴有这等相会的雅致了。
“廖小官人,不是老夫倚老卖老!小苏先生如此人物亲自劝你,已经给足了你的面子,却为何执意于经商小道而弃大义于不顾!商道终非正途,仕途才是正理,岂能轻重不分?
而且听你危言耸听,似乎天下即将有大变、朝堂危如累卵,此言何其荒谬!想我太祖皇帝以一根铁棒打下四百座军州,铸就我大宋三万里江山,此时正值四方歌舞升平之际,正宜你辈为此盛事点缀,却不期然说出此等颓废之语…不但小苏先生不悦,便是程某亦深自不安。”
他面对王伦时声色俱厉,但对上苏过问询的目光时却登时变了一幅面容,端的是浅笑晏晏、无比动容:“小苏先生请了,下官程万里,原是青州府临淄县令,有幸得睹先生尊颜,三生有幸!”
其实苏过也不过是知郾城的小官,和他级别相差不大。但关键是人家有名望啊,这东西有时候比多大的官都稀罕,而且人家的背景真不是自己能比的,所以说话时都需要陪着笑脸。
他这是想借机搭上苏过的话呢。
见是位前知县大人,苏过了然,不是体制内的人谁能说出这么一番大义凛然的言辞?只是好像他是与王伦一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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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是王伦也腹诽:皇帝老儿又不在此间,你这马屁拍得震天响又有何用?除非哪个御史在此帮你捅上去!
不过官面上的事情大家都需要做足了,于是苏过起身施礼,程万里也是一躬倒地,坐足了官场上的那套。
礼毕,苏过要礼节性地邀请其落座。若是平时、其他人,定然要识趣地回一句:“贸然打扰已是不该,何敢再来叨扰一顿饭?”
可是这回程万里不知中了什么邪,竟然就坡下驴应承了:“小苏先生既有此言,程某只能凛遵!”
好话都给他说了,仿佛他只是听命而留下的一样。
王伦对此表示佩服,反正他是做不到这样的。一路上每当他和程婉儿聊话题聊到入港的时候,总会被程万里用各种理由阻止他们继续深入交流下去。而他,总碍不过面子,否则的话,为什么到现在连和程婉儿坐一桌吃饭的机会都没有?
自己的脸皮要是和他一样的厚,哪怕减半咧,也不至于和程婉儿连深入交流的机会都没有!
咦!眼前不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不动,是朋友;动了,有可能是女朋友。当然还可能连朋友都做不成,但过了这个村,一样没朋友!
想到这里,他突然来了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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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大官人,小可等人在这里把酒言欢,须冷落了娘子!不若把娘子一道叫来,只是却叫娘子自便就是了。”
他本是一腔好意,或者说美意,好歹终于能和程婉儿坐一起了。不想这话刚出,程万里便变了面皮,便是苏过也是愕然地望向他。
王伦不知道,自己无意中犯了人家一个大忌。
因为按照宋朝的公序良德,异性之间除了夫妻、父女、母子之外的任何一种男女关系,是不能够坐在一起吃饭了,更别说喝酒了。而大户人家最讲规矩,七岁男女不同席,不共食。程婉儿已经是及笄之年,自然这些事情是绝对不能被允许的。
男人酒桌上有女人的话,一般都不是良家女人。
所以有句话说“从来男女不同席,卖俏迎奸最可怜”!
只是这事也不能全怨王伦。因为他的这幅身躯虽然有前世王伦的记忆,却因为也是小户人家出身,自然没有那么多讲究。
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那是有钱人家的闺秀。小户人家就没这么大规矩可讲了。为啥没那些烂规矩?条件不允许。倒是想男女不同席,哪有那么多桌子?倒是想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碰上干旱天气,女的不下田帮男的车水,就等着饿死吧。
然后那个王伦一直死读书,接着又做了山贼,接触的都是英雄好汉,基本上于男女礼仪一窍不通。
至于来自后世的王伦,更没有对男女有别的敏锐意识。在他想来,就一起吃个饭而已,况且还有她父亲在呢,又不是两个人私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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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这个时候,他还想着借酒助兴…没想到却是直接砸了场。
“你这厮…”程万里一股气差点没憋过来。这话实在是对程婉儿的名誉损失甚大,没有最。若不是碍着苏过在场,只怕当时便会痛骂一番,或者拉其见官也未可知。
程婉儿也肯定听到了,原本就挨得近么。此时的她也愣了,估计这是成长以来最难堪的时候吧,竟然被王伦当着众人的面侮辱!
一路之上隐约带有的好感,刚刚对他油然而生的崇拜和倾慕,迅速地被抛到爪哇国去了,剩下的只有难堪和颤抖。
阮小七和朱贵也没听出什么问题,他们同样是小户人家出身,领略不到这句话蕴含的深刻含义。倒是刚刚被程婉儿直斥的秀才杨四郎笑出了声。
呵呵,让你帮王伦说话?现在当场受辱,须怪不得别人!
其实王伦的反应也很迅速,一见众人反应,立刻便知不妙。只是到这个时候,他还没想通自己的话哪里出了毛病!
一起吃个饭,没毛病啊?
只是看到程万里额上青筋暴露、圆睁怒目,程婉儿斗大的泪珠从眼颊扑簌簌流下、不一会便泪湿前襟,便知道一定是有了不妥。
“先生,小可这是说错了什么话了么?”这时候,他终于不耻下问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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