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小娘子回头,王伦原本就没落下的笑脸重新迎了上去。男人,在美女面前都愿把最好的一面拿出来。
只可惜这么做好像瞎子点灯白费蜡,扈三娘狠狠地剜了他一眼,气鼓鼓地走了。
走了…
难道是我的笑容不够灿烂?或是我站的姿势不够帅气?王伦自责地想,在寒风中凌乱。
对扈三娘,他是真的感兴趣。上得厅堂,下得战场。生擒绿林王矮虎、朝廷正规将军彭玘,战平军官子弟的欧鹏、打败过马麟,这武力值也是杠杠的。至于被林冲活捉,好多人有这方面的不忿。
因为在此之前已经连续打了3场比赛的扈三娘身体严重疲惫,自然劣势在这一刻被放大。二是光顾着抓宋江了,遇到林冲有些突然。尽管如此,林冲花了十轮才赢,而且“卖个破绽”战术才赢了。
从中可以看出,三娘输给林冲无论是体力还是绝对实力,都不如一名老兵指导员。
至于技术方面,差距不大。
梁山通过四人的群殴抓获了扈三娘,这是一种耻辱。
光以马上论,打呼延灼的时候能被排在前五轮,而且同为五虎将的呼延急切之间也拿不下她,足以说明问题。至于排名较差,没办法,谁让她的便宜老公王矮虎水平太次了?
这年头男尊女卑,妻子肯定不能超过丈夫,不然的话,好汉的面上都无光!
只是她的这个丈夫有点太让人恶心。
一百单八将中最见色起意的,矮、丑、差、色。
矮是个头、丑是外表、差是武艺、色是性格。
矮不是罪过,丑也不是罪过,武艺稀松平常也罢了,偏偏色胆淫心、口味奇重、猥琐至极,见了女人就迈不动步子。
孔子曰:“饮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孟子曰:“食色性也”。适当近女色应属正常,史进、安道全之辈也算遵循你情我愿原则。
不过摊到这个丈夫,真正可以说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所以论坛上好多人都为此打抱不平,甚至许多人认为她应该嫁与林冲的。
好女配型男么。
好在现在梁山是王伦做主,这么地狱配的事暂时不至于发生。王伦甚至想,如果能把她拿下,那可比身边培养几个梯己人来得有效多了。
再梯己,还能有老婆跟自己一条心?
再培养,那武功还能突飞猛进?江湖好汉中,能打的就那么多!
而且以现在来算,她如果加入梁山,只会排在林冲之后,可是妥妥的三把手。嗯,一把手加三把手联合压制二把手,林冲反不了天…
正在胡思乱想,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她挥一挥衣袖走了,那些被打倒在地上的契丹人还在,会不会找自己的麻烦?这么一想,脑子瞬间清醒,赶紧也要溜。
正在这时,南边路口跑过来一辆马车,车上有人扬鞭大呼:“兀那小娘子不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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扈三娘心里正不自在呢,闻言大怒,又来一个找不自在的?
刚才那番打斗,看似凶狠,于她却只相当于热身。天子脚下,她也没敢放开手脚,所以那些契丹人只是受挫,却并没有重伤,都是打倒即止。
若是对方再不依不饶,总要让他们见识下,一丈青不是好惹的!
她这么一停脚,王伦同仇敌忾的心又来了----这是接近扈三娘的好机会,莫非是天作之合?
“三娘不要怕,小可与你并肩作战!”
要想泡妞,总得找个亲近的机会,现在就是,所以王伦无惧无畏地赶上前去。
扈三娘啼笑皆非。没有了他,天南地北都去的,纵使不敌,自己全身而退也有机会;他这么一掺和,忙是一点都帮不上,还是个累赘。
官人,你不知道你的斤两么?
不过她却没有说出难听的话来。一是王伦是好心,做人总不能不知好歹;二是自己对王伦没有恶意,这个读书人不迂腐、有意思;三是王伦看向自己眼中的那点热切,虽然隐藏得很好,她还是能感觉得出来。
被人喜欢的感觉真好。
“官人,等下打斗时别离开奴家太远!”她说。
这是关心我么?王伦有些小激动。放心,他既然又来了,原没打算离开太远,越近越好。
不说离得远了有可能被揍,待在她身边,郎才女貌的,不养眼么?
看到车厢里面的人出现时,契丹人一片欢呼,看来不是他们的头就是个能打的。王伦看着如打了鸡血的契丹人,心下有些怯。
辽人争狠斗勇,一百年了,宋兵在战场上从来没有占得便宜。时间久了,心理就不自觉地受影响,如同后世男足的恐日、恐韩症一般。
王伦虽说有来自后世的加持,本身却还有惧辽怕辽的先天记忆。知道是个病,却总让自信打个折扣。
那人不待马夫将车停稳,倏地从上面跳下,端的矫健。光亮处看时,却是个年近三十的汉子,有着辽人的装束,看面容却又有一分斯文的基因。
眉清目秀、目光如灼,浑身散发出贵人气息,说话洪亮:
“打了人,小娘子就准备这么走了么?”
这是找场子来了。既然如此,便不会善了,除了再打一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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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福是祸都躲不过,王伦也不是没见过世面的,刀来枪架、水来土掩,驴死还不倒架呢!不等扈三娘答话,他先接口道:“不走又如何?还等着阁下请夜宵么!”
扈三娘:“…”
(你在这里装什么大尾巴儿狼?)
那汉子:“…”
(这是不留一点谈判的余地么?)
王伦才不怕对方有什么心理活动,干就是了,反正今天这场事也收不下来。能打得过自然好,打不过至少也落得过个嘴瘾:
“朗朗乾坤、光天化日(其实天已经大黑了,全靠街边烛火的加持),你们契丹人骚扰我家娘子不成,却还想着在情理上占着上风,哪有这么好的事?须放着廖某不死!”
我家娘子…
这回王伦能清楚地分辨出“娘子”和“小娘子”的区别了,他只是顺道占个口头便宜。不然的话,他一个男人,又无十分本事,却强为扈三娘出头,岂不是奇怪?
扈三娘听了心里一紧,没去看他,也没反驳----这种事,在此时反驳无意义。当前对方要如何出招才是要关心的事。
那汉子似乎也是个讲道理之人,看了王伦弱不禁风的样子,又看看扈三娘装束容貌,有数了。
肯定是自家的这拨人惹事生非、见了这小娘子起意,只是没想到碰到个钉子…话说,虽然来的时间不长,对驻东京都亭驿的行为已经见怪不怪了。
可是不出面也不好,毕竟是自己国人,要脸,自己又是现在使馆中职务最高的。
“话都是秀才自说的。便是我契丹人有不是,自有我契丹人来管!再说我等出使宋国,享有大宋皇帝的恩许:未经同意,有司不得缉拿,何况你等平白伤人?”
别说,这契丹人的宋朝官话说得极溜。而且他打扮基本与宋人无异,他若是不说自己是契丹人,估计没人能想到这是个异族。
这倒打一耙的水平不错啊。不过他搬出皇帝来,倒是不好置辩,因为无论从古代的观点看,皇帝亲口御批,臣下尊为金口玉颜;从后世的准则说,外交人员享有司法豁免权,伤害驻外使节本身便不合国际法。
但在王伦这里一点用都没有,因为他既反皇帝,也是有着绝对民族荣誉感的一代愤青。
中国的土地上不能容任何外国人作恶!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赵官家不容有司缉拿,我廖某人却容不得欺侮我家娘子!”
他这一番话说的荡气回肠,围观人群听得心潮澎湃。
其实宋人对辽人的观感,百年来一直是恨与怕交织。
恨是官场上的态度,毕竟后者抢了我云燕十八州,这是国家战略上的大漏洞,让北部边疆乃至中原都不安宁。
怕是长期以来割地求和的风气使然。皇帝称侄,每次国家交涉都会吃亏,战场上每次都损兵折将,国人便养成了既恨且怕的心态。
没办法,实力的差距在那里呢。宋朝与辽国的关系或实力从彼此的称呼可见一斑。
宋仁宗时代,大宋皇帝致辽国皇帝元旦贺信的抬头为:“伯大宋皇帝致书于侄大契丹圣文神武睿孝皇帝”,宋辽之间的关系是伯侄关系,大宋是长辈。
宋英宗时代,大宋皇帝致辽国皇帝元旦贺信的抬头为“兄大宋皇帝致书于弟大契丹圣文神武睿孝皇帝”,宋辽之间的关系是兄弟关系,双方平辈,大宋为兄。
宋神宗时代,大宋皇帝致辽国皇帝元旦贺信的抬头为“侄大宋皇帝致书于叔大辽圣文神武全功大略总仁睿孝天睿皇帝”,双方关系出现逆转,成为叔侄关系,辽国为叔,大宋为侄。
尊严是打出来的。战场上拿不到的,不可能在外交上占便宜。
即便身在东京这大宋的核心城市,辽国出使的人员都有一种心理上的优越性。这种优越性一旦没有约束,便很容易变成嚣张跋扈、欺男霸女…
浚仪街的萧条和大辽都亭驿坐落在这里有莫大关系,今日的事,不知道发生了多少起。反正官府不敢问,百姓无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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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碰到扈三娘这个硬茬子。
哦,还有王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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