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的身体,真是美好啊。”
豪华的洗漱间内,一道沙哑的女声缓缓响起,视线上移,镜子里出现了一个女人,妆容精致,明眸皓齿。
在说出这句不合时宜的话后,女人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又捏了捏脸上白皙紧致的皮肤,露出了一个奇怪的微笑。
“若瑾?若瑾?该去片场了。”
门外传来敲门声,说话者语气急促,配合着飞快的语速,显得很是焦急。
这个身体的名字叫若瑾吗?女人若有所思,一边刷牙,一边拿起水台旁的手机,利用指纹解锁了屏幕,接着打开通讯录、相册、社交软件快速翻阅。
三分钟后,穿着一身民国小翻领及膝大衣的女人走出洗漱间,头上戴着的宽檐帽,脚下的漆皮小皮鞋,让她整個人散发着满满的复古淑女气息。
一个翘着兰花指的中年男性或者“女性”见到她,先是绕着女人转了几圈,而后激动地拍了拍手。
“我们家若瑾就是漂亮,不管穿什么都好看,气死那帮小……”
“好了,tony,出发吧,还是老规矩。”
“一杯冰美式,对吧。”
“今天你的话有点多,我的经纪人。”
“哈哈哈,今天的你倒是跟平时一样,不,更有精神了。”
被叫做tony的人喋喋不休地说着,两人出门走进电梯,从八十层顶楼直接下到了地下车库,一辆商务车早就等候多时。
电梯门刚刚打开,高大的司机兼保镖便打开了车门,另一个蠢萌蠢萌的女孩站在车旁,小心翼翼的问了声好。
“若瑾姐。”
“恩。”
女人像是在想事情,只是轻声回了一句就坐到了挂着脖枕的第二排左侧座位上。
随着车门关闭,商务车缓缓驶向停车场出口,女人闭目养神,旁边的tony拿出手机在点击着什么,蠢萌女孩缩在第三排小声向女人通报今天的行程。
“若瑾姐,今天上午九点到中午十一点,您要完成《哈城谍影》的两组镜头,剧本在您身前的小桌板上。
下午两点到五点,您得将剩下的三组镜头拍完,七点到九点参加珠宝店的活动…………”
蠢萌女孩说话间,商务车开出了车库,阳光透过天窗撒在车厢内,女人想起电商软件里的那些防晒用品购买记录,连忙戴上墨镜并控制开关打开了遮阳帘。
对于这一幕,车内的其他三人见怪不怪,tony继续摆弄手机,蠢萌女孩继续通报行程。
在经过一个路口时,tony从等在路边的咖啡店员手中接过一杯咖啡,汽车随即加快速度汇入车流,驶上了环城高速。
女人想到“助理”刚刚说的话,顺手拿起剧本,刚看了几行,一双秀眉便皱到一起,这写的都是什么玩意。
强忍着不适,她将标注着“王若瑾”三字的台词记下,同时熟悉起将与“自己”对戏的演员台词。
“你走。”
“不,我不走!”
“你快走!”
“我绝不会走。”
看着犹如白痴一般的对话,女人,准确的说是“王若瑾”放下剧本捏了捏鼻梁,再看下去,她真怕自己会打开窗户将剧本扔出去。
商务车的性能很好,在司机的操控下异常平稳,不断超过右车道上的一辆辆汽车,开了十多分钟后进入了一条写着“影视城”的匝道。
顺着匝道离开高速,商务车来到了此行的目的地,在接受影视城保安检查时,“王若瑾”撑着下巴看向外面,然后就被一群突然出现在车外的年轻人吓了一跳。
这些人神色激动,手里举着各种应援物品,嘴里不断大声喊着什么。
“若瑾!”
“若瑾!”
巨大的声浪即使隔着双层隔音玻璃也听得清楚,闻声赶来的保安连忙手拉手隔开人群,司机抓住机会,一踩油门开着商务车冲了进去。
“若瑾,你的人气越来越高了,都不用花钱雇人就有这么多人来迎接。”tony得意道。
听着经纪人的吹捧,“王若瑾”礼貌而不失优雅地笑了笑,嘴角弯起的幅度与手机相册里自拍照一丝不差。
可后排的蠢萌女孩总觉得自己的老板有些奇怪,却又说不出哪里有问题。
或许是察觉到了什么,“王若瑾”收起笑容,再次低头阅读剧本,直到汽车在一片民国建筑前停下。
“哎哟,姑奶奶你总算来了,大家都等伱半天了。”
车还没停稳,便有人冲到车边拉开自动门,说话时埋怨中又带着些讨好。
“王若瑾”回忆着社交软件中自己和普通朋友聊天的语气、态度,冷冷点了个头,目光越过对方看向不远处的拍摄现场。
她不介意,tony却看不得自己的艺人“受委屈”,抓着来人去了一旁,将场内工作交给了蠢萌助理。
在助理的引导下,“王若瑾”知道了她的专属座位、化妆间、休息间在什么地方。
九点三十分,等得两眼冒火的导演终于见到了这部戏的女主角,当即气哼哼的冲着所有人喊了句Action!
充满异国风情的建筑内,“王若瑾”带着几个黑衣人踹门进入了一个房间,一道身影在窗口一闪而过。
见状,黑衣人们立刻拔出刻着五角星的手枪准备追击,持枪的双手伸得笔直,嘴里说着连日本人都听不懂的日文。
跑到窗边,几人不管三七二十一,扣动扳机跟逃跑的“地下党”对射起来,噼里啪啦打得异常热闹。
要说这“地下党”也奇怪,明明都跑了,可非要回头跟特务交火,好像是没听见越来越近的警哨声。
“等等!”
摄像师刚把镜头对准“一脸坚毅”的地下党,就听到了一个女声,正在监视器面前查看拍摄效果的导演终于忍不住了,一把拽掉监听耳机蹦了起来。
“王若瑾!姑奶奶!你到底要干什么!一场戏拍了整整三天,您能不能敬业点。”
突然爆发的导演让所有人静若寒蝉,谁也不敢说话,现场陷入了死一般的安静。
“王若瑾”没有被对方吓到,她缓缓举起自己的枪,又指着仿佛被定住的群演,疑惑地问道。
“导演,您知道这把枪为什么叫五┴四式吗,除非有时间机器,不然它不可能在民国出现。
还有,特工进入封闭房间首先要做的是搜索,排除危险以及确定房内有无隐藏人员。
至于追击,这是围堵人员的工作,他们这样做就是送死,而且那位地下党特工为什么不跑。
地下党有纪律,这种情况下禁止恋战,要以最快速度撤离,导演,能不能修改剧本。”
“改改剧本?!”
导演不可思议的反问道,接着蹦的更高了,用一种极度愤怒的口气开始骂街。
“你当你是谁?还改改剧本,你一个影视学校的女学生懂个p的武器和特务,老子不伺候了!”
将卷成一团的剧本用力摔在地上,导演连同染着满头黄发的道具师外甥头也不回的走了,只留下一众剧组成员面面相觑。
“王若瑾”面不改色,从道具箱挑出一支白朗宁,啪嗒一声将道具枪上膛,向黑衣人、地下党扮演者和工作人员下达了命令。
“换枪,退出去,重新来,进门后分左右两组控制现场,注意脚下、头上、床底、衣柜。”
“你,跳窗后往马路布景移动,不要跑,借助告示栏的遮挡脱掉身上的外套和帽子。”
“其他人,配合他的行动,来一组人扮演特务盘问行人,封锁路口。”
从这天开始,娱乐圈多了一位“女特务”专业户,民国谍战剧究极细节控,兼枪战动作指导。
而在另一个时空,纽西兰的农场里一个老头抱着一位银发老太太放声痛哭,呜咽声中,他翘起了自己的兰花指。
(夜里做了个梦,醒来就写成了番外,没有深意,就是好玩,祝大家五四青年节快乐,永远年轻,做一个发光发热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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