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乔氏商行的鼎力相助,不只因为自己大军立威,让乔景彻底放心。
还有自己祖父的一击之功,釜底抽薪,让乔家再无摇摆余地!
难怪后来无论他想干嘛,乔家始终不离不弃,要钱给钱,要人出人!
早该想到,自己无父无母,自幼在祖父膝下长大,结果就被调教成了庐江第一混蛋。
那自己祖父,又能有什么好手段!
自己是庐江第一混蛋,那祖父该算什么!
“还有临淮鲁氏,老夫随意相邀,没想到他们竟真来了!”
陆康老脸抖了抖,干巴巴笑道:“老夫之前担心你败北,想用他们的战马给你东山再起!现在用不上了,他们却扎根下来,还带着婢女,好像坏了皖城规矩,这个你处理下!”
陆远神色一僵,没有回话。
他和鲁肃有约在先,可以把皖城作为临淮鲁氏的退路。
对于临淮鲁氏到来,他倒是能分析出一二。
徐州陶谦在虎牢关败得太惨,逃回徐州的士卒百不存一,徐州怕是早已因此大乱。
像临淮鲁氏这样四处伸手的家族,同样也是四处树敌,当逢乱世,不堪一击!
来此避难跟自己祖父关系不大,主要是因为鲁肃,深知皖城详情。
只是依旧带着奴仆和婢女,这一点绝不能容!
“你摆什么臭脸,只有鲁氏一点意外,其他不是都挺好吗!”
陆康老脸一沉,白眉紧皱:“乔家,蔡家,徐家,和京城那孩子都不错,在商行,医馆,报社,书局和县衙各司其职,将来都会是你臂力,还要强于我们这些老家伙,你不可辜负了!”
老头儿嘀嘀咕咕:“可惜会稽郡唐家之女身份尴尬,不宜招惹,否则你要走海盐一途,倒是有条捷径!”
他对自己孙儿很是满意,相比其他族中子弟,不知强出了多少!
北征匡扶大汉,南下救护黎民,身居高位而心系百姓,这才是大丈夫所为!
可惜海盐一事,联姻的办法行不通,弘农王妃的身份太过敏感。
他忠于大汉,却绝非忠于一个妇人,就算会稽郡太守唐瑁不顾做些,要为其女弘农王妃招亲,他也不会让自己孙儿卷入这场是非!
之前蔡邕还说了几句语焉不详的话,此事他得尽快问清才行!
“祖父放心,孙儿都明白,不会辜负她们!”
陆远强颜欢笑:“祖父尽管保重身体,不必为孙儿这些琐事忧虑!改日孙儿弄些棋牌类物件儿,让你和乔叔父,蔡叔父等人闲时把玩,也好老有所乐!”
他听着这老头嘀咕,心头不禁一阵无奈。
这老头遇事不决则已,有了决断就无所不用其极,太过激烈!
自己的事情本就见不得光,哪敢让这老头随意插手!
而且这老头白发白眉白须,看着让人心酸,实在不宜再劳心劳力!
到时弄个象棋围棋出来,让他发扬国粹,颐养天年吧!
“好了,你这一身伤势,也得好好休息!”
陆康长身而起,看了看厨房,压着嗓音道:“记好了,之前诸事,都是你私自所为,与老夫无关!毕竟你是掌兵之人,不用在乎虚名,担得起!”
他说着手捻长须,扬长而去。
陆远瞠目结舌,看来之前诸事,都是以自己名义做的!
自己祖父依旧光明伟岸,一身轻松。
可自己来日,怎么面对乔景和大乔……
“祖父走了?”
这时,小乔衣袂飘飘,端着餐盘中几碟小菜,盈盈走入客室,美眸一闪,稍稍局促道:“夫君,祖父和陆逊都这样,一到饭时就走,肯定是嫌我厨艺差……”
陆远看着光彩照人,明艳不可方物的小乔,由衷一笑:“无妨,为夫喜欢!”
小菜上桌,陆远当即风卷残云,狼吞虎咽。
他一路要么吃着包子,要么吃着烤肉,清淡爽口的小菜,早已成了美味佳肴。
“婉儿,与为夫一起,委屈你了!”
陆远轻声感慨:“为夫并非故作姿态,以县衙为家以示清廉,只是北上时并未多想……明日你就让鲁肃挑一处好房宅,要皖城最大的,我们出钱买!又不是没钱……”
他两世为人,始终居无定所,只有军营或战场,对家的概念反而最浅。
此刻见小乔在县衙内忙碌,才心有感触,决心给自己立个家!
起码得是自己的地方,让小乔不必拘谨!
“婉儿从未因此委屈!”
小乔明眸扑闪,眉目向外一挑,咬着嘴唇软绵绵道:“夫君,夜深了,你看外面……”
陆远扫向窗外,只见外面夜色已深,皖城却依旧灯火白昼。
大军回归,让皖城一直喧嚣至今,却也更显超然。
人人皆知,天下再乱,也没有哪个不长眼的盗匪,敢在此时盯上皖城!
一个个军中将士刚刚摆脱军务,正纵马狂奔,老鸟归巢般,急不可耐!
一群宫女已经在县衙内有了临时居所,似乎在感受着皖城的一切,渐渐心安。
“婉儿,是我糊涂了!”
陆远眸光一亮,笑吟吟道:“兄弟们浴血沙场,是为了建功立业,不负一身武艺,也是为了家中娇妻!反倒是我,刚刚光想着屋子,却忘了娇妻!”
他抄起小乔腿弯,大步流星走进内室。
小乔俏脸霞红,羞不可耐:“夫君,我只是想说,我没因屋子小而委屈,只因外面最亮的灯火,姐姐所在的医馆而难堪……”
她声音越来越小,裙摆翻飞,只觉得身上越来越轻。
没一会儿,小乔玉体横陈,娇羞无限道:“夫君,你听明白了,却故意装糊涂对不对……”
睡榻渐渐吱吱嘎嘎晃起,小乔哼哼唧唧,似哭非哭般轻吟,再问不出完整的话……
陆远化身一头老牛,心无他物,只有辛勤耕作。
久别胜新婚,既是天道,也是人伦,此间妙,不足与外人道。
“夫……夫君,你旧伤未愈,明日……明日还有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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