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星戴月!
陆远纵马奔向自己军帐!
一路脑中沙盘翻转,俱是金戈铁马!
如今一切都已按照计划执行,倒也无需他特意费心!
只有孙坚麾下五千老卒,还得亲自书信交代一下!
千万不要因为孙坚昏迷而刻意针对,让这些老卒离开扬州!
这些真正强悍的百战精锐,原本都是为了陌刀军准备!
不过随着襄阳战事尘埃落定,他也根本等不及这些老卒归心!
天下局势瞬息万变,他必须时刻保持扬州军的最强姿态!
这才直接定下各军人选,以便大军不会错过任何时机!
至于这些老卒,不如让他们先行逗留皖城,接受他的扬州规矩!
一切按部就班,自可潜移默化,水到渠成!
这支天下屈指可数的步卒大军,终究会真正为他所用!
包括小霸王孙策,以及孙坚麾下其余众将!
而他扬州大军,如今已经齐聚荆州南郡!
益州天府之国,遥遥在望!
虽然扬州粮食问题已经解决,但他计划的西进之策,却不能这般虎头蛇尾!
林中练兵,终究会以浩瀚民力,迅速开启一条益州通道!
如同他身为皖城县尉时,始终维持的荆州通道!
无论如何,也至少可以大开商路,趁机索要一些粮食军资!
至于到底是在此虚晃一枪,还是直接兵进益州,则要伺机而动!
大军维持着兵压益州的姿态,以便让徐州和豫州,放松警惕!
而大军的真正动向,还得静看荆州战事结束,北方诸侯的反应!
无论徐州还是豫州,抑或索性直接益州,总归是要情报为先!
毕竟荆州在手,他扬州铁蹄角逐中原,本身就已占据先机!
至于其它战事,虽然在计划之外,但他也会因势利导而执行!
大汉稻种飘到倭国,生长了这么多年,岂能不去收割!
整个交州以南,还有偌大疆域人口,他都觉得是在荒置!
只等大军有了闲暇,就该全部纳入版图,增加扬州底蕴!
而马钧造船速度,如果来得及,他还想趁机走一趟京城!
此外马钧改制的军弩,他至今还没见到成品!
但对于这个匠器大师的得意之作,他也是兴致盎然!
不过当务之急,还是得先消化掉口中肥肉!
之后大军出征,才不至于徒劳无功!
铁蹄下的每一寸土地,都将真正进入他扬州疆域!
不断增加他扬州的底蕴与潜力!
首先就是大军平定荆州,全军将士该有的一场惊天封赏!
而荀彧和荀谌二人,也该趁机给他们一个安身立命的着落!
这也是为了避免将来,荀彧会因立场而无地自容的情况!
陆远念及至此,也终于回了自己军帐!
千头万绪之中,理清这些头绪,他也不由神清气爽!
只是刚一抬眼,就猛地眼前一黑!
入眼所见,正是在帐口辗转的伏寿!
之前精致娇媚的小脸,一如既往,抹得一团乌黑!
华贵庄重的长裙,也依旧还是脏兮兮的一袭布衣!
唯有眸光扑闪,颇为灵动!
陆远上下打量一番,忍俊不禁:“你这是作甚,难道还想犯我的军法?”
“将军,我只是在此等你……”
伏寿明眸闪烁,盈盈屈身偎了一福,怯生生道:“我一下午都在军帐,不曾外出一步!帐内饮食,也没有丝毫浪费!但是外面大军调动,我却不知将军去向……”
陆远闪身进了军帐,心不在焉:“你省省心吧!我就算要走,也得打了你的军棍再说!明日安排你南下后,我也就懒得理你了!”
他径自取出笔墨,挥毫如飞,写着给扬州的书信!
书信内容简单!
一是扬州官府,善待孙坚麾下的老卒,务必将他们留在扬州!
二是陈群,荀彧等人,伺机前往交州,准备战后封赏!
因为没有唐瑛,其中一些细腻原因,他也懒得多写!
例如孙坚麾下,绝不会在扬州闹事!
以及大军封赏,为何要在交州!
伏寿却是凑头过来,顶着一张小黑脸,稍稍狐疑:“将军,你还要封赏荀彧?”
“你……先去把脸洗干净!”
陆远伸手,五指扣着伏寿小脸,轻轻向后一推,不耐烦道:“你此刻这副尊荣,着实碍眼!少在我面前晃悠,免得给我心头添堵!”
伏寿在他陆府居住已久,深知扬州实情!
知道荀彧并非他的嫡系,有此疑惑,也不足为奇!
他对此倒不以为意,反正伏寿也离不开扬州!
这一点伏寿自知,也从未尝试!
“将军,那我真去洗了?”
伏寿娇躯踉跄,却展颜一笑,可惜小黑脸上只能露出一口银牙,娇滴滴道:“你回来之前,亲兵还送来了热水!但你好像无心沐浴,就这么凉着,有点浪费……”
她出身富贵,还从不曾如此狼狈!
一路乔装打扮,风尘仆仆,早已受够了这一身污垢!
只是陆扒皮实在霸道,她也不敢擅自做主!
倒是陆扒皮的为人,能让她足够心安!
说话之间,她也回顾身后,指着一袭布帘!
正是她为了遮挡视线,有意布置!
如今只等陆远点头而已!
“你要是不怕我偷看,就尽管沐浴!”
陆远若无其事:“不过你只有一刻钟,之后不管你有没有洗好,我都会进去!还有,那水不是浪费,是我只需要烧开,不在乎凉热!”
伏寿神色一喜,耳根稍红,悻悻低语:“不怕!”
她毫不迟疑,快步到了布帘之后!
悉悉索索的宽衣声响起,水声随之荡漾!
陆远看着帘布,不自禁搓了搓下巴,微微发怔!
真不怕自己偷看?
难道是蒸馒头蒸傻了?
白日时还在张牙舞爪呢!
此刻哪来的这份底气!
陆远稍稍沉吟,忍不住笑呵呵道:“伏寿,你可知自己真正危机!很多事情董卓不敢,但我却不在乎这些规矩!”
“将军,我无意冒犯于你,你就不必吓唬我了!”
伏寿语气轻柔,伴着水声传出:“我在陆府多日,早已知晓将军为人!虽然强势跋扈,却还不至于无耻,做起无赖勾当!而且我已想通,将军没有赶我走,必是姐姐有过交代!”
她言语自信,继续道:“将军以信立身,如果不忍杀姐姐灭口,就不会对我乱来!而我身处军营,也不会再有危险!我这才敢在此沐浴,恢复真容!”
陆远怔了怔,摇头失笑:“你倒是有些聪慧!可你就算不怕我的军棍,难道也不怕我利用你的身份,挑起长安和京城之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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