益州之地,就是他与刘焉的毕生心血!
他们将疲敝益州,经营成天府之国,也断定了益州的天子之气!
这才让他对陆扒皮的邀请,心有忌惮,也不得不来!
不过陆扒皮请客,客人哪有不出意外的!
他在来时就已想好,只有主动前去皖城,才有机会再行周旋!
反而还能看看州牧大人,在皖城安好!
“你要前去皖城?皖城很贵的,以后再说吧!”
陆远心不在焉:“不过你不用担心,刘使君背部隐疾,已由华佗出手医治!陆某也有言在先,刘使君将疲敝益州打造成天府之国!其间打压豪强,造福百姓的作为,该有个善终!”
他对此早有计划,绝不能再让赵韪出事!
当下事情谈完,就已有心赶人!
尽快交接粮食,将事情落实才是!
可惜他却终究不知赵韪心思!
越是聪明人,越容易较真!
“将军治下的皖城,不愿收留下官?”
赵韪怔了怔:“如果下官无法常住,前去探望一下州牧大人也好……”
于他而言,此时不让他前去皖城,岂不是算计好了,要让他半路死于意外!
毕竟此时此刻,他在归途死于意外,也没人会觉得意外!
让他益州再折一位老臣,也正符合扬州军利益!
可蝼蚁尚且贪生,此时皖城就是他唯一生路!
无论如何,他都得抓住这根救命稻草!
“你如果执意前往,就等粮食交接后,以个人身份前去吧!”
陆远随手又取出一枚官印,却是他的武职,骠骑将军印信,若无其事道:“州牧印信,价值三百万石水稻!不知陆某最喜爱的这枚武职印信,价值几何?”
他一语说出,周围三人当即齐齐瞪圆了眼睛!
曹操哑口无言,这个混蛋,竟然还是一如既往般无耻!
公孙离瞠目结舌,难怪爹爹执意与此人交易,也不愿占此人便宜!
这样一个混账,当然是少招惹为妙!
赵韪却已眼角一跳,脸皮直抖!
之前伪装出的一点从容,早已不翼而飞!
“将军,喜不过予,怒不过夺!”
赵韪深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面无表情道:“将军一而再,再而三,以刀兵强取,行予夺之事,难道真想逼我益州,在此死战吗!”
他已出离愤怒,根本无从想象,这位传闻中的陆扒皮,到底得有多贪婪!
不过他已开诚布公,三百万石水稻就已是极限!
如今陆扒皮还要苦苦相逼,那他益州不战也得战上一场!
至于他自己,士可杀,不可辱!
他也已然有了死志!
“陆某一时好奇,赵大人又何出此言!”
陆远一脸诧异,心不在焉道:“赵大人要是有此疑虑,陆某就盖上官印又何妨!只是如今陆某治下,生产治所如火如荼,农耕商业却百废待兴!此印还需调动大军,争取民力啊!”
他不懂赵韪为何执意前往皖城!
不过既然赵韪不怕皖城刀斧加身,那他也就随意再宰一刀!
反正如今扬州正需百姓,益州请愿挨宰,多少都是一份助力!
说话之间,他也随意把玩着骠骑将军官印!
静看赵韪重新取出盟约!
“将军快言快语,难道不怕难民潮再起?”
赵韪神色变幻,终于面如止水,徐徐开口:“我益州倒有一些南中乱党,将军如果敢要,就不妨加盖印信!不过益州是下官心血所在,绝不容玩笑!”
南中之地,也称不毛之地!
实则就是云,贵,以及四川大渡河以南地区!
此时种族林立,还是土司制度的萌芽时期!
至今只在武帝在位时,象征性地向大汉表示过臣服!
当地百姓好勇斗狠,造反成风!
赵韪此时提起南中,倒是有些气急败坏了!
“田野荒而仓廪实,百姓虚而府库满,如之奈何!”
陆远随手盖上印信,漫不经心道:“陆某燃眉之急,还请赵大人尽快操持!信鹰放晚,盟约失效,你我岂不徒劳一场?对了,如有成都女子,当先行送来!”
他倒不介意南中之地的民风!
百姓聚众,才会更愿闹事!
民生疲敝,也会使百姓好勇斗狠!
他扬州规矩,对此都有防范!
反而民族融合,他扬州也多有百越山民的先例!
赵韪呆滞片刻,心头一阵疑惑!
就这么简单,连具体数目都没提?
难道是陆扒皮得了粮食,一时得意忘形?
只是特意提到成都女子,这又有何特殊?
赵韪迟疑一下,念及自己归路能否安全,又忍不住试探道:“将军如此急色?”
陆远不动声色:“对!赵大人若再行耽搁,陆某大军驻扎,怕是要把你的益州天子扎漏气了!”
赵韪神色一僵,再不敢推脱,匆匆告辞离去!
心头一阵暗骂,这个好色之徒,竟然还敢拿他的益州天子气玩笑!
只是脚步却不迟疑,一路狂飙奔向战马!
能拿一些造反刁民,换得自己平安归去,自然再好不过!
曹操终于得了机会,腆着老脸,斟酌言辞:“行之,蜀地之富,你真肯如此割舍?”
陆远云淡风轻:“徐州乐,不思蜀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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