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远立马高台!
一语传罢天子口谕,神色自若!
只是他既无矫诏,也无圣旨!
姿态显然,此时已不屑为之!
他的话,就是天子口谕!
一众大将却视若无睹,不以为意!
个个豪气干云,再次齐声呐喊:“主公圣明!”
“主公霸气!”
十五万扬州军将士,却在瞬间沸腾!
大业二字,好似点燃了每个将士的热血!
个个高举腰刀,气冲斗牛!
天地变色,只剩一片雪白刀光!
“虎狼扬州,当真是虎狼扬州……”
审配咽了口口水,小心翼翼轻喃:“江左猛虎,养了一群扬州饿狼!哪怕如此口谕,如此贬低天子,也要争相附和!”
然而这次,他却没得到丝毫回应!
“大业……原来如此!”
曹操低语,若有所思!
他稍稍失神,却在瞬间恍然大悟!
难怪他一提起大义,元让等人都要离席而去!
就算其他人不敢如此无礼,也少有插言!
这些亲族兄弟追随于他,要的是大业,而不是大义!
一字之差,天差地别!
可惜他即便明白了此理,也依旧与陆扒皮相去甚多!
他只有一众亲族兄弟,陆扒皮却有十五万将士,人人奋勇!
哪怕当众把天子说得一无是处,竟无一丝反驳之音!
曹操定了定神,当即再次看向陆远!
陆远虚手微压,止住了大军哗然!
纵马逡巡,与每一道炽热的眸光对视!
大军能有如此士气,自然让他心潮澎湃!
“烽火连天起边亭,惊醒胸中百万兵!”
陆远字字铿锵,眸光凛冽:“我扬州军将士,护佑我大汉三千余万百姓!吴侯郭嘉运筹帷幄,功不可没!特进郭嘉,长陵王,以全壮志!”
郭嘉并未在场,还不知自己已是王爵!
一众大将却已雷动,竟是从病秧子开始的!
主公还是一如既往,总要先照顾自己人!
哪怕不让动曹操,显然是要给曹操封王,却也要排在他们兄弟后面!
而且病秧子出谋划策,的确功不可没!
“主公圣明!”
一众大将齐声呐喊,咆哮如雷!
“主公圣明!”
十五万扬州军将士异口同声,却是山呼海啸!
人喊马嘶间,个个都已见到了自己的大业!
他们当然心中自知,自己无法为王!
甚至有些已得县侯爵位,升无可升!
不过只要统领晋升,他们的爵位和武职,就都会再有提升空间!
将士们人人振奋,斗志昂扬!
曹操却在干巴巴张了张嘴,瞠目结舌!
陆扒皮这厮,把长安治下的长陵县封出去了?
兵争关中,这么明目张胆?
之前就已说了天子,文武不休,有愧于天下!
此事会传遍天下,让人人皆知当今天子,毫无作为!
反而是他扬州大军,护佑下大汉的三千万百姓!
此举简直如同废了天子,以他扬州为尊!
想来天子得知此事,必然怒火中烧!
无论如何,都将集结一切力量,对战陆扒皮!
可此时大战未起,陆扒皮就已先将关中之地封了出去!
天子会有何反应?
天子必会歇斯底里,不惜一切代价,找人联手!
无论什么深仇大恨,天子此刻都可舍弃!
否则关中兵败,天子就只会再被关回笼子!
可陆扒皮此刻,有何底气?
曹操想不通,其它使者自然也是一头雾水!
唯有高台上的陆远神色自若,静等将士们平息躁动!
半晌,将士们声嘶力竭,终于恢复如常!
一道道目光再次齐聚于陆远,等待他们主公开口!
“金戈铁马壮志在,只手十万羽林儿!”
陆远豪情满怀,慷慨激昂:“我扬州铁蹄十六万,能有今日成就,骑术教官,娄侯武安国功不可没!特进武安国,杜陵王!以全壮志!”
武安国同样不在场!
不过即便在场,恐怕也想不到他可封王!
“主公圣明!”
众将却是心头了然,主公不会抛下断腕的武安国!
即便他们哪日身遭不幸,主公也会同样待之!
全军将士三呼主公圣明,当然也深知主公性情!
扬州军将士,从未抛弃过同袍!
哪怕重伤者回到扬州,也可在官府享受荣耀与尊严!
甚至即便战死,他们的妻儿也一样有官府护佑!
这是他们扬州军的骄傲,其它大军无可比拟!
这也是他们主公的担当与气概,其他诸侯无人可比!
他们扬州遭受难民潮,危如累卵,主公未变!
诸侯落井下石,官府想给百姓减餐缓解危局,主公依旧未变!
南中乱党四十万,两路包抄,主公还是未变!
这才是他们的主公,才是真正的强者!
无论面对什么危局,从未有过一丝妥协与退让!
猛士追随强者,苍鹰不与燕雀为伴!
只有主公这般强者,才值得他们赴汤蹈火!
全军将士眸光赤诚,追随陆远而动!
“将军金甲夜不脱,半夜军行戈相拨!”
陆远气壮山河,豪迈高歌,转而神色一肃:“典韦沙场百战,为我扬州柱石!特进典韦,新丰王,以全壮志!麾下将士,自行封赏!”
典韦在马上弓着身子,早已等候良久!
闻言当即在马上一立,两脚踏地,直接跨过了雄壮的乌骓马!
“谢主公封赏!”
典韦神色复杂,郑重抱拳!
虽然早知主公不会忘记自己,此刻却依旧如梦似幻!
自己一个猎户,混得比赵云还差,连个表字都没有!
甚至还曾杀人逃窜,亡命天涯!
虽然得老太守护佑,也只是想让自己去张邈麾下,做个护卫!
之前老太守也觉得,自己只能做个护卫!
可如今自己,竟然封王了!
一切变故,皆在于主公拍自己肩膀的那一刻!
那时主公一无所有,只有一身臭名声!
可拍了自己肩膀,就没把自己当护卫!
自己认了主公,一切就都变了!
典韦罕见沉默寡言,引马回到重甲骑兵之中!
他是扬州柱石,他得稳得住!
哪怕想要吹牛,也得等人少时再说!
曹操却是若有所思,这个黑鬼竟然也封王了?
此人哪怕到自己麾下,也就是个护卫!
甚至许褚那个大嗓门也一样,都是匹夫之勇!
一勇之夫,最多能战百人,连那个贾瘸子都不如!
陆扒皮熟知兵法,为何常重用这些人?
反而贾诩贾瘸子,在扬州却未受重用!
之前出使豫州,怎么看陆扒皮都没在意此人死活!
可自己有心重用时,贾瘸子竟然严词拒绝!
哪怕他和贾瘸子皆知,陆扒皮不会在意他挖这个墙角!
可贾瘸子还是振振有词,说凉州男儿不会背叛主公!
难道礼贤下士,真就错了?
可此事又与当时元让的建议不同,毕竟贾瘸子不是战俘!
当然此事已过,多思无益!
关键还是陆扒皮的封赏,接连三地全在关中!
想来之后封赏,也都会在长安治下各县!
可如果陆扒皮拿不下长安,如何对麾下将士交代!
如果说此刻陆扒皮就已成竹在胸,他底气何在?
曹操思绪之间,陆远已经再次开口!
“横刀立马在军中,阵前何人敢逞凶!”
陆远目光逡巡,快意一笑:“许褚沙场百战,为我扬州军宝刀!特进许褚蓝田王,以全壮志!麾下将士,自行封赏!”
许褚脸色一红,脖子一粗:“主……”
“闭嘴!”
陆远一语打断:“蓝田王也得守规矩,不许喧哗!”
许褚憋回了后话,默默无语,回了陌刀军队伍!
他心间感动,无以复加!
实则就是想问问主公,是不是嫌他嗓门大,才不用他护卫,把他打发去领兵的!
这是黄忠的嘲笑,却也让他颇为芥蒂!
不过主公一如既往,开口呵斥,反而让他明白了!
只有亲近的人,才会互相嘲讽,挖苦,甚至训斥!
倒是那些互相客气的人,往往总想让对方去死!
主公的确是嫌他嗓门大,才没让他当护卫!
不过主公至今与他亲如兄弟,言谈毫无忌讳,这就已经够了!
何况他是扬州宝刀,他总得识大体!
只有等大黄出其不意时,才能去找机会痛揍一顿!
毕竟这个农夫三拳,不像周泰那么好对付!
“强将手下无弱兵,的卢马上挽强弓!”
陆远纵马逡巡,沉声轻喝:“黄忠沙场百战,为我扬州军利箭!特进黄忠上雒王,以全壮志!麾下将士,自行封赏!”
黄忠一脸憨厚:“谢主公封赏!”
他心头滋味难明,却也一言未发,直接回了讨逆军阵营!
一年之前,他还只是个南阳老卒!
当时幼子病危,险些绝了他黄家香火!
一年之后,他已闻名天下,以王位立身!
骑乘的卢马,手挽龙舌弓,内衬金丝甲!
家中妻妾比主公还多,而且香火旺盛!
一切变化,皆来自主公!
如果不是主公一力相邀,他哪怕能沙场建功,也绝不会有今日成就!
但凡换个主公,哪会有这么多宝物相赠!
无论的卢马还是龙舌弓,都绝非金银可比!
“万戟森严细柳营,信威独许汉将军!”
陆远环视众将,正色道:“赵云赵子龙!我扬州军沙场百战,却是一群兵痞!你向来不卑不亢,正是我扬州军标杆!特进你为池阳王,以全壮志!麾下将士,自行封赏!”
赵云一纵赛龙雀,豪迈外放:“谢主公封赏!”
此事已在意料之中,但他依旧难掩兴奋!
非刘不王,他本没资格在大汉为王!
如今他功成名就,却能以王爵立身!
何况麾下将士,皆可因他而高升!
高台下的曹操却是怔了怔,池阳王?
这已是左冯翊的地界,归于京师三辅!
难道陆扒皮此战,还要对京师三辅动手?
此次封赏会传遍天下,天子必然会提前知晓!
陆扒皮将京师三辅封了出去,天子也会侧重防御!
可陆扒皮还是如此招摇,到底有何手段?
“虎牙将军沙场中,天下谁人敢争锋!”
陆远却已立马高台,再次开口:“周仓沙场百战,为我扬州军箭头!进,锐不可当!特进周仓云阳王,以全壮志!麾下将士,自行封赏!”
周仓大黑脸一晃,咧嘴憨笑:“谢主公封赏!”
他同样思绪万千,却也并未多说!
际遇变幻,最是离奇!
他反贼出身,本就对朝廷毫无忠诚!
之前主公为他当众立誓,就已让他感动莫名!
之后主公言称,如果朝廷管不了百姓饱饭,百姓就该造反换个朝廷!
此言更是让他感同身受,决心效死命追随!
相比起来,之后的一次次封赏,反而不值一提!
不过此次封赏,给了他一个反贼王爵,他也不禁心头悸动!
周仓一脸傻笑,策马归入斥候军!
“南北驰骋火未灭,天昏地暗好大风!”
陆远豪迈高歌,击掌赞叹:“徐庶胸有良策,智谋百出!却痴迷沙场,勇往直前!我扬州军儒将,非你莫属!特进你为高陵王,以全壮志!麾下将士,自行封赏!”
徐庶纵马而出,豪情万丈:“谢主公封赏!”
他云淡风轻,纵马返回大军!
只是眉宇间的喜色,却根本难以掩盖!
实则心中自知,如果不是主公成全,他根本没机会纵横沙场!
只能像贾诩一般,以阴谋行事,何谈此刻王爵!
而且扬州与他际遇相似者,大有人在!
如果不是主公心胸,陈群,郭嘉,荀彧都只会是谋士!
哪来今日或变法,或独掌大权!
甚至荀家一门三州牧,换作旁人麾下,早被灭门了!
只有在扬州,他们才能放手施为!
此刻荀彧那个一根筋,还在忙于实事,撮合交州与广州互通!
此举关系两千余万百姓民生,哪有心思在意立场!
什么立场,能比得上两千余万百姓!
不过他对于王爵封赏,心中最多还是庆幸!
大年夜的酒桌窥探,没看错人!
徐庶满心感慨,陆远却已再次开口!
“铁血生涯莫等闲,风风火火几十年!”
陆远环视全军,沉声道:“我扬州军步步为营,进退有据!进,有利箭在前,锐不可当!退,有许定在后,从无后顾之忧!特进许定频阳王,以全壮志!麾下将士,自行封赏!”
许定却是磨磨蹭蹭上前,语气复杂:“主公,末将早就领过大军了,对此并无兴趣!只愿和兄弟们一起出生入死,活过痛快!”
他心中自知,此次王爵就是主公给他的苦劳!
之后他就得留在益州,组织军屯!
不过他与其他大将不同,对于领兵在外,毫无兴趣!
只愿和兄弟们一起吵闹,有滋有味!
之前他就统领过三十万青壮,五百万百姓开山!
最后也是他主动请命,回的军营!
此次也是一样,他建议完封王事宜,就重新提起了回营!
哪怕只能统领一千麾下,也心甘情愿!
本以为此事不该有何阻碍,毕竟军屯就是种地,换谁都一样!
主公担心他安全,那他就依旧做伙夫!
可主公却说没有合适人选,执意把他留在益州!
反而还把他最早的一千麾下,调到了徐庶军中!
这些老卒都是真正的精锐,留在益州军屯,的确可惜!
可他武艺再是不济,也总比寻常老卒武艺强些啊!
最后主公也只是答应,有合适人选再说!
当下大军出征在即,他也只好再次提醒一下!
免得主公忘了寻找合适人选,来益州种地!
“好了,赶紧滚蛋!”
陆远稍显不耐,低声开口:“你自己去找荀攸帮忙,让他帮你物色合适人选!”
此事于他而言,也是个意外!
他为许定放权,部分原因正是因许定无心权势!
毕竟军屯本质,就是依赖于军队的执行力,提升农耕效率!
这六十万青壮,都要以军事化管理,接近寻常部队!
而且还要配备腰刀与强弓,方便林中作业!
如果是在其它各州,这些青壮的配置,都已堪称大军!
统领这样一大批青壮,哪来那么多合适人选!
他可以对多数官府琐事放手,唯独军权不行!
许定略一迟疑,郑重抱拳:“谢主公封赏!”
他念及找荀攸帮忙,一时心头倒也宽松许多!
毕竟得封王爵,总是堪称喜事!
“海南岛前生死关,大难之秋今未还!”
陆远环视大军,铿锵有力:“我军南下广州,张郃临危受命!如今征战海外,为我大汉开疆拓土,正该以王爵礼遇!特进张郃万年王,以全壮志!麾下将士,自行封赏!”
张郃并未在场,不过他之前统领的老卒却已当场沸腾!
“主公英明!”
一众老卒异口同声,嘶声呐喊!
张郃受封,他们必然人人有赏!
当下也不禁个个振奋,期待张郃尽快回归!
“手握屠刀在世佛,谁知多少汗马功!”
陆远畅快一笑:“我大汉规矩,为我军根本!鞠义自负责规矩以来,未曾有过一丝差错,为我军赢得无数民心!特进鞠义重泉王,以全壮志!麾下将士,自行封赏!”
鞠义两眼放光,重重一抱拳:“谢主公封赏!”
他眉宇飞扬,格外振奋!
此次封赏于他而言,远不止一个王爵!
封赏一事会传遍天下,他鞠阎王的恶名也将被重新认可!
他刀下之人,皆是犯了大汉规矩者!
或是酿酒,或是蓄奴,个个死有余辜!
他维护规矩,就是维护百姓利益!
天下人总该看清,他刀下之人越多,百姓的日子就越好过!
他鞠阎王的恶名,或许就会就此消失!
给他换个鞠菩萨,鞠佛爷之类!
鞠义满心憧憬,施施然而去!
“赤壁山前东风劲,荆楚一战满江红!”
陆远略有感慨,欣慰一笑:“周瑜统领大汉海军,纵横天下!赤壁一战,定鼎乾坤!为我大汉开疆拓土,至大陆极南!皆可谓壮举!特进周瑜临晋王,以全壮志!麾下将士,自行封赏!”
周瑜并未在场,海军也只有甘宁一人!
不过甘宁还是厚着脸皮上前,眉开眼笑:“末将代统领,谢主公封赏!”
之前陆远已有明言,此次封赏没他的事!
他也弄清了原因,怪他当时不知主公性情,没敢提海军陆战队将士不足一事!
此事对他而言,虽有失落,却也另有欣喜!
起码他知道以后在扬州军中,不必特意揣度主公心思!
只要实事求是,就可得主公欣赏!
这般行事风格,也正和他的脾气!
何况此次主公封赏周瑜,周瑜归来也总会封赏于他!
他在扬州军中还未经大战,就已连得封赏!
那么接下来的关中之战,战后封赏又岂会少得了他!
加入大汉海军,正可谓他审时度势,最明智抉择!
甘宁满心期待,也不由意气风发!
“虎牢关前多勇烈,排山倒海杀敌声!”
陆远环视众将,心潮澎湃:“我军老将孙坚,半生鏖战,皆以勇烈著称!如今宝刀未老,还在不辞劳苦,戍守徐州!特进孙坚夏阳王,以全壮志!麾下将士,自行封赏!”
他看着孙策,不免心头感慨!
他扬州军老将宝刀未老,小将已显峥嵘!
正是薪火相传,后继有人!
孙策同时纵马上前,尽显豪迈:“末将替家父,谢过主公!”
他当然知道,陆远把他爹爹当成了锤子!
不过他孙家老少同时领兵,全凭陆远信任!
他爹爹也曾与他明言,根本不介意当锤子!
反而在徐州背靠扬州,不会有任何危险!
何况他弟弟孙权,陆远也极为重视!
如今与庞统,陆逊,诸葛亮,吕蒙等人一起,被全部扬州的大才培养!
陆远如此对待他孙家,他岂会轻信朱儁的挑拨之言!
孙策不禁豪情迸发,大笑离去!
只想尽快安排信鹰,把此事告知爹爹!
“南北驱驰八千里,东西转战拓土功!”
陆远神色一凛:“无锡侯文丑,南北驱驰,屡建奇功!子午谷击杀国贼,当有王爵!特进文丑粟邑王,以全壮志!麾下将士,自行封赏!”
他并未提及汉中王,也未提及茶马古道!
汉中王是郡王,会比旁人高出一等!
茶马古道事关军机,他还不想提前泄露!
不过此事他们实现已有商议,心知肚明!
文丑纵马上前,神色自若:“谢主公封赏!”
他早已尽知,此次封赏结果!
心中也想过无数次,当下受封场面!
不过此时真正受赏,他还是难掩思绪复杂!
一年之间,他从被卑贱的家奴,变成了王爵身份!
期间多有挫折,不堪回首!
甚至之前他恨意难销,只想砍了典韦,许褚,郭嘉!
前两人灌他鸡汤,肆意凌辱!
后一人屡屡诓骗,逼他从军!
但是他从军仅仅半年,情况就已翻天覆地!
平日青云,荣辱一笑间!
当然他心中明白,王爵是对他行走高原的提前封赏!
古路行军,凶险难料!
主公给他王爵,实则也是放权,让他得以封赏全军!
这样哪怕行军中遭遇不测,他也能多一手段鼓励士气!
文丑还在心间思忖,周泰却已纵马上前!
周泰挠着头皮,愁眉苦脸:“主公,那个蜀王……哪怕是老鼠的鼠,也无妨啊!末将都和家里娘们说过了,可如今这……”
他自然也深知详情!
此次封赏,扬州军内部将士,已经结束!
可下次封赏,还不知是何时!
最后机会,他也忍不住再搏一搏!
反正最多是挨顿军棍,芝麻小事!
大战在即,主公又不可能真正揍他!
“议定之事,滚蛋!”
陆远一声轻斥:“你但凡有点分寸,以你的战功就早该领军了!可你这副性子,只能等下次!”
周泰怔了怔,迟疑道:“主公,你喜欢什么性子,末将可以学!”
陆远环顾周遭十五万大军,深深憋了口气,一语未发!
他喜欢怕军棍的,偏偏周泰这厮,对军棍毫不在乎!
他喜欢要脸皮的,偏偏周泰这厮,根本就没有脸皮!
直到周泰无奈离去,他才长长吐出一口浊气!
此时扬州军内部封赏已经结束,他也不禁心头一松!
打量一众使臣,目光在一个少年身上顿了顿,正是马超!
马超眉宇硬朗,神色从容!
哪怕立身大军之前,也无一丝惧色!
显然兼具了羌人血脉的狂野,与汉家将门的傲气!
反而其策马而立,英姿勃发!
腰挂宝剑,侧身横枪,显得其人气度不凡!
对于这个三国锦马超,陆远自然心有向往!
虽然争议颇多,不过人心皆随境遇而变!
哪有生而为人,就是要为祸世间的!
可惜此时马超在西凉,已经极有名气!
不同于赵云,黄忠等人追随他时,皆是穷困潦倒之际!
此时他哪怕把马超绑到皖城鸡汤,也极难收服!
何况马腾不死,马超也不可能投靠他人!
陆远迟疑一瞬,终于将挪开视线,看向了公孙离!
此刻小烈马的身份,是公孙氏的使者,代表公孙瓒与公孙度!
剑眉紧皱,正为陆远在封王名单上,临时添加的公孙度而忿忿不平!
她出身北平,与辽东一系的公孙氏族人并不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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