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北和秦暖暖离开后，会议室里又剩下老者、黄树人、铁永锋三人，会议室内出现了短暂的安静，三个人似乎各有心事，黄树人在用手机发消息，安排晚上配合林北的事。

铁永锋若有所思不说话。

老者品着杯里的茶叶，态度与深情平静，但平静之下却仿佛藏着惊涛骇浪。

黄树人开口了，“师父，你这次从省城过来，肯定还有别的原因吧，这里没有外人，你该跟我和永锋说说了。”

本来低头的铁永锋立刻抬起头，眼神中满是期待看过来。

铁永锋当然知道师父此次前来一定有别的原因，否则就凭师父的性格，哪怕宋家老太是省城第一家族的掌门人，也没办法能叫动他。

“天州城将有大灾。”老者语气平静说道，平静的就仿佛在说‘这茶叶还凑合’。

黄树人和铁永锋同时一愣，两人从这其中嗅到了一丝不一样的意味，这意味很平淡，但却绝对不一般。

“师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您之前可一直是无神论者的坚定拥护者，怎么会……”

“世间万物都在变，我就不许变了？”老者瞪了问话的铁永锋一眼。

铁永锋立刻闭嘴，生怕一个不小心，挨这老爷子一顿爆锤。

黄树人没有追问，他在等着老者的解答……

另一间会议室里。

桌上摆着丰盛的早餐，林北接到了夏青竹打来的丰盛早餐，夏青竹脸上神色慌张，她一早上接到警察局打来的电话说夏家老宅出事了，身为夏家人，让他们一家子去你处理一下。

处理是没办法怎么处理的，其实就是让他们一家人以夏家人的身份签一些流程上的字。

夏青竹刚从夏家老宅所属的辖区警察局出来，一早上没看见林北，担心这家伙有没有回警察局自首，毕竟虽然是蹲拘留，但他昨天晚上偷偷跑回家也是重罪。

结果就看见林北坐在警察局的会议室里喝着豆浆吃油条，一大口一大口的，那真叫一个吃嘛嘛香。

林北还冲她比了一个剪刀手，还把坐在他对面的秦暖暖给她看，证明他真在警察局。

两人简单说了几句，林北象征性宽慰夏青竹两句，夏青竹也严肃交待了他几句，主要是让他在里面好好待着，可千万不能再‘越狱’了。

林北挂了电话，揉了揉额头，然后头也不抬地冲秦暖暖道：“你还是不打算跟我说说石老么？”

秦暖暖正在喝咖啡，手上微微一顿，脸上神色有着一抹明显的不正常，但被她很好的掩饰。

“没什么可说的，该说的我都跟你说了，你至于这么好奇么，他就是一个普通老头，不普通的在于以前是个很厉害的警察，省内警界的图腾人物，但那些有什么用，人终有要死的那一天，等死去之后就变成一张照片，还会被多少人记着。”

“他是你外公吧。”

噗……

原谅秦警花没忍住，刚喝到嘴里的一小口咖啡都喷出来了，会议桌不是很宽，对面林北油条正吃的津津有味，结果好家伙，一口咖啡都喷过来，油条湿身了。

而且，他的脸上也湿了。

“秦暖暖，你过分了啊！”林北脸黑下来了，好好一顿早餐被这妞儿就这么毁了。

秦暖暖尴尬又歉意，恨不得立刻找个地缝钻进去，这也太丢人了。

接下来，在林北智慧的软磨硬泡下，秦暖暖终于道出了她和石老之间的关系。

大概就是秦暖暖小的时候，父母忙着做生意，就把她丢给外公、外婆，外公呢是一个警察，那时候还没退休，也正是身在高位的时候，说起这个身在高位，当年只要外公愿意，还可以走得更高，但他性格里本来就不喜欢官爵，在警界之所以坐到高位上，是因为他一直有一颗伸张正义而大无畏的决心。

“他是一个好警察，是一个好的楷模，是一个近乎完美的英雄，但不是一个好丈夫、好父亲。”

秦暖暖给出这样的评价。

原因有些老套，当一个男人全身心的投入到事业中去，就会忽略到家庭，不过其实秦暖暖小时候一直都很崇拜外公，这也是她为什么会选择当警察的原因。

但后来发生了一件事，让她对外公所有的崇拜都化作泡影，甚至产生了怨恨。

那一年，姥姥突然生病了，病的很奇怪，她陪着姥姥去了很多大医院检查，结果都没检查出个所以然，眼看着姥姥的病情越来越严重，身体越来越垮掉，全家人都很着急。

后来，有一个下山苦行的和尚路过他们家，说老太太的身体状况之所以如此，是因为被人下了诅咒，施了邪法，再要不了多久，老太太将天人五衰而望。

他们家人向来是不信鬼神之说的，这一切说起来都是受外公的影响，而外公在听到苦行僧这般说之后，非但没有收下苦行僧免费赠予的护身符，戴上那道护身符，姥姥的病情就会稳定，之后再经过一系列的佛法调理人就可以恢复。

外公当时直接把那护身符给撕毁了，还把苦行僧赶走，并且说苦行僧如果再不走，就让人抓他进局里蹲着。

苦行僧没有任何过激反应，只是笑着说三天后，便是姥姥天人五衰之时，到时候神仙也难救。

一家人继续为姥姥求医，结果还是一样，姥姥的病情查不出原因，身体状况更差了。

终于到了第三天，姥姥整个人突然好了，还主动为家人里做了满满一桌子菜。

外公当天挽上高兴地还多喝了两杯，说那苦行僧就是个骗子，吉人自有天相。

可当夜里钟声敲响十二点的时候，躺在床上正拉着外公回忆过去的外婆突然没了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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