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四章 威逼利诱(2 / 2)

张周道:“嗯,上道。知道我来找你,不是为了消遣你,你说说,凭什么认为,我会给你机会呢?”

陈氏女再愚钝,也看出来,张周其实就是想利用她。

只有把陈家逼上绝路,她才有可“利用”的价值。

说白了,她最多只能当别人的白手套,而不可能自己掌握全盘的生意。

陈氏女道:“民女走投无路,只能依附于他人,朝中权贵若无相助者,这世道便无从立足。民女蒲柳之姿,从不敢奢求嫁得世家大户,若是能跟随在大人左右,也可为大人所谋。”

“呵呵,你错了,我对你是什么姿没什么兴趣,如你所言,你走投无路,我或者可以给你一条路走。”

张周指了指门口的方向道,“明日一清早,这里有一辆马车,你若是进了那马车,你眼下的债务,暂时可以先不用还,利息也先就此打住!”

“我不会帮你偿还任何的债务,只能是帮你去说说,也要看他们是否给这面子。不打包票。”

“你若是跟着走,就是去宣府,干的是开矿的活计,分给你多少,全看我心情,够你还债够你于世道立足便可,也别想拿太多。”

“本来有无数的商贾想接这笔生意,甚至我亲自上阵也不是不可,再退一步,让蒋家来,也挺好。”

“但我不想把鸡蛋都放在同一个篮子里,容易一次全都打碎,你也不过是我分担风险的一种方式。”

“至于宁家那位,这件事就跟她没有丝毫关系了,你以后也不得见她,不得说起今日之事。若是你能做到……呵呵,自己选择去或者不去。来人,送客!”

张周也不多哔哔。

爱上船就上,不爱上船就滚,这条船有没有你陈家,一点影响都没有。

把你拉上车的目的,也全是看在你是江南商贾,背后没什么有权势的人相助,觉得你容易控制。

再把你逼上绝路,让你不得不跟着一起干。

如果还想哔哔赖赖的,那就趁早离开就当没见过,你们陈家以后爱死不死,就好像谁稀罕理会一样。

……

……

陈氏女还没等给出她心中的意见,或者说提出一点条件,做点谈判什么的,就直接被张周下了逐客令。

她此时也恍然。

这次的合作,别说是主动权,她一点自主权都没有。

当陈氏女在锦衣卫护送下离开,张周仍旧坐在那喝茶,一副轻松自在的模样。

“看完院子没有?把人都叫过来,该回家了。”张周想起来自家后宅的女人们还都在参观新家呢。

但张周却并不想让一家人搬过来,如他所说的,他觉得这里阴气重。

如果他这个阳刚的男人不在,自家后宅怕是镇不住这个院子的气场。

“去通知几位夫人。”孙上器对手下道。

等凉亭内只剩下张周和孙上器,孙上器问道:“先生,这陈氏的父亲,也不过只是江南盐政的小角色,如今在官场没什么权势地位,何必理会呢?此等人,也不好控制。”

张周笑道:“老孙,听你这意思,你想自己上阵自己干?”

“没……卑职没有营商的天分,不敢做那妄想。”

孙上器言外之意,却是对这生意还是有些觊觎的,只是他知道自己的身份。

当锦衣卫千户,能跟着张周,以后就有前途,也不必非要去商场摸爬滚打。

“不正因为她是女流,加上没什么背景,又有野心,才容易为人控制?如果她是男子,背后一堆的达官显贵,却还跟安边侯那样做生意只当消遣,赚不赚钱都能乐得接受,甚至背后一堆退路……那我还找她做什么?”

张周笑着。

孙上器很惊讶。

他这才理解到,一个人身上的缺点,在某些场景之下就能变成优点。

而张周才有那双善于发现优点的眼睛。

“唉!”

张周重重叹口气,“这年头,想做个生意都不容易,兄弟阋墙、父子相争,连至亲都不能信任,何况外人?这世上只有一种人还值得信任,那就是你随手能捏死他,却在捏死他之后不用背负任何良心道德戒律的人。这位陈家小姑娘,倒是很符合我的需要。”

孙上器笑着道:“是啊,她既不是您的至亲,也不是您的朋友,她要是不听命而为,您随时可以让她陷入到万劫不复。”

张周笑道:“要么怎么说我欣赏你老孙呢?你看,我对我岳父能这样吗?我这人一向很心软,给别人利益,但也不能让自己吃亏。还是这种不用负责任的合作伙伴更符合我心意。”

正说着,有锦衣卫过来通禀道:“先生,英国公长孙在外求见。”

“张仑到了吗?让他准备准备。周家那两个应该是不去对吧?那就让张仑一个人做筹备!明天先跟着我一起去治病……今晚给他安排个住的地方!现在就拿出行军的模样,把人都给折腾起来!”

……

……

张周马上要出征。

张周先把自家的宅院情况,介绍给蒋苹渝她们,也是免得自己在西北回不来,也不是说永远回不来,而是去个一年半载的……这院子不就荒废了?

当然张周外面还有个院子,是平江伯陈锐送给他的,那院子他就没必要让蒋苹渝她们去接手了。

因为张周自己也从来没去过。

“夫人,你看这里还好吧?很像我们江南水乡,我把各处都整修过,花了不少银子呢。等我走之后,你们随时可以过来看看,但要记得,不要在这边久留……这里毕竟曾有过不详的事情。”

张周进到内院,跟蒋苹渝她们一起参观。

韩卿眨着眼睛问道:“老爷,这里有何不详的事?是死过人吗?”

不但她在望着张周,连穗穗也在往父亲这边看。

母女二人,眼神都近乎一样。

张周道:“这京城之地,哪里没死过人?不过要说死在这宅子,倒也没有,这院子的前主人叫李广,是死在宫里的……说起来跟我还有点渊源,是被我……呵呵。”

听到这里,张君作为张周走之后家里唯一的男子汉,已经在往他娘的怀里钻了。

“没个人样,被你爹我弄死的人挺多的,你爹我发明了各种火药和火器,干死个把人的那还叫事?怕的话最好从此别练武,回南京种菜园子去!”

张周瞬间觉得张君这小子有点欠揍。

出征之前,如果不把儿子揍一顿,怎么彰显自己身为父亲的风范?

蒋苹渝道:“老爷说得是,您走之后,妾身就不过来了……”

“别,该收拾这院子还是要收拾的,不然我钱白花了。”张周道,“走之前这院子我还要享受一下,怎么说这也是我靠自己勤劳的双手赚回来的。这样吧,今晚就不回去了,把各自的房间给占住!”

“嗯。”

不管张周这边体现出多么轻松的神色。

在张家内宅女人眼中,丈夫都是要马上出征的人,去了战场可不是闹着玩。

虽然她们到现在也不明白张周去宣府到底是干嘛的。

以张周身为宣大总制的身份,有什么战事,没必要非要冲在第一线。

“另外把我准备的小匣子带过来,今晚我要好好跟你们探讨一下人生的哲理。”张周道。

蒋苹渝和王明珊倒没觉得怎样,韩卿的脸颊瞬间升起两朵红云,应在白色的灯笼烛光之下,更显得明艳娇俏。

显然那小木匣里的东西,给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在张周内院里,某些事情上,她既是老师,也是最先参与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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