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几名医师哪里见过这等场景,直接被吓傻了。
一个个被眼前一幕和周遭氛围骇的大气不敢喘。
“你说,是谁,把我家坎儿打成这样的?”高俅阴恻无比问道。
那声音里,充满了冷酷与杀意。
富安不禁打个冷战,紧张道:“大,大人,是禁军教头林冲,和、和一个胖和尚,还有一个年轻后生。”
当时他在楼下,哪里知道到底是谁动的手?
“林冲?”高俅先是明显一愕,继而怒气填胸:“一个小小的禁军教头也敢在太岁头上动土了吗?他哪来的狗胆!”
富安见瞒不住,只得一五一十将前几日东岳庙如何遇到林娘子,衙内如何着迷,又如何设法让衙内和林娘子在陆谦家中一聚全盘说了出来。
唯独隐瞒了调戏那一段和高衙内的真实目的。
“大人,衙内也不过是欣赏林娘子的风姿和美貌而已,只想与其交个朋友,绝无半点非分之想啊!不然您想在陆虞侯家中如何会得不了手?大人明鉴啊!”
富安叩头如捣蒜。
高俅则只是听,不置可否。
几名医师却早已听出大概,心道:
“谁人不知你家衙内在汴京城中无恶不作,专好欺男霸女,号作‘花花太岁’?被他玷污戕害的良家女子还少么?还交朋友,想干什么谁不知道?”
“大人,只是不曾想林冲那厮狗胆包天!”富安接着恨声道:
“就因为这么点事竟然就伙同那个胖和尚还有那个来历不明的后生,把衙内堵在陆虞侯家阁楼上,这还不算,竟然,竟然还下如此狠手把衙内打成这样。大人,天理何在啊!”
富安痛哭流涕、捶胸顿足已成泪人。
“好了,你不要再说了。”高俅适时抬手冷冷打断他。
这要再任其说下去,用不了多久全城人都会知道高衙内想霸占林娘子的具体细节了。
跟着,他又微微回过头。
医师中有眼神凌厉的,赶忙上前冲高俅一躬身:
“大人,衙内病情治疗刻不容缓,我等还需回去仔细商议如何为衙内配药,便先行告退。”
“恩,且退下吧。”高俅应道。
跟着又补充:“记住我说的话。”
可他从头至尾都未转身,而是一直冷冷看着跪在面前的富安。
“是,大人放心,我等定全力以赴!”医师们同声一应。
可实则人人心里早已问候了高俅八辈祖宗七八遍。
“你且起来。”医师鱼贯而出后,高俅冷冷对富安道。
他自己,则慢慢踱着方步坐到中堂太师椅上,慢慢端起茶盏。
富安慌忙爬起,趁机急忙用衣襟抹拭了几把满脸鲜血,又躬身俯于高俅面前。
“是坎儿看上了那林冲的娘子,想据为己有,是吗?”高俅不动声色,饮着茶问富安道。
“这...”
富安一看这太尉大人果然聪明,不由冒出一身冷汗,看来自己刚才那一通掰活是白扯了。
只是这也不能怪自己,毕竟“知子莫若父”,再说自己家衙内什么德行全城人谁不知道?
他不禁下意识偷瞄了一眼床上的高坎,暗道:
“衙内啊,我为了把你这名声涂抹的好点实在是尽力了啊!”
“恩?”见他迟疑不答,高俅神色一厉,又做声。
“阿,回大人,是,是这样,大人英明。”富安只得承认。
“哼!你们当真糊涂,一群蠢货!”
高俅一边说着,一边重重将茶盏顿在桌上,霍然起身。
茶水四溅,有些直接溅到富安脸上。
富安被高俅这一喝又吓得惶恐无比,赶忙跪伏于地,不住叩头。
“如若果真看上那小娘子,直接找个缘由把林冲那厮给宰了不就得了?”高俅微眯着双眼看向门外:
“那女子成了孀寡,还不是任由我坎儿为所欲为?”
“这...”不只富安,就连侍立一旁的高义都听呆了。
真行啊!自己儿子看上了人家妻子,直接想办法把她男人干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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