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行山脉,连绵起伏,像一条条巨龙蜿蜒盘旋。
它们的峰峦叠嶂,云雾缭绕,给人一种神秘莫测的感觉。
此刻,全天下的目光全部都聚焦在燃烧着战火的司隶大地,极少有人注意到一头隐藏在暗处的猛兽。
黑山军大营,今日迎来了自各山头合并组建以来的巨变。
“就这般放他们走了?”山崖之上,黑山军三把交椅之一的张白骑,俯视着脚下大规模迁移的数万弟兄,眸中闪过一丝迟疑。
从十八路诸侯汇聚开始,黑山军的聚义大厅,就出现了不同的声音。
这股以张雷公为首的力量,让身为黑山大帅的张燕都感到束手无策。
始终想不到两全其美之法,最终只能使用拖字诀。
可三日后,不打算依靠他人解决内部纷争的张燕,却没有给出任何说法。
张雷公当即率领激进派气势汹汹的闯进了聚义厅,质问张燕,险些刀兵相向。
张雷公一心想要趁着天下大乱之际,无人能够威胁黑山军,出去讨口肉汤喝,攻城掠地,打下根基。
总比一直窝在这十万大山里强。
最关键的是,如果他能趁着十八路诸侯与西凉军两败俱伤之际出现……兴许能一口吃个大的!
张燕却不这么想,他必须要为手下十几万兄弟的身家性命负责,在他看来主动卷入这场战争并非明智之举。
就好比两个大人打架,一个小孩子非要不知轻重的参与进去。
张雷公占山为王久了,没有人能够奈何他,自认为老子天下无敌,手下只要有兄弟,就没有办不成的事。
可张燕与他不同,好歹也是见过大世面的,常年奔波冀、并、青、司隶等各地,更是与吕布厮混过,多多少少眼界放宽阔了一些。
圈子不同,认知自然不同。
可惜,激进派有自己的一套观念,更是被张雷公洗脑了许久,根本听不进去张燕的劝阻。
在张燕无可奈何之际,悄悄摸进洛阳城搬救兵的张白骑总算赶到。
时间回溯至当日。
“大帅!今天我雷公与诸位头领,就再叫你一声大帅!如今,三日已过,可有抉择!”张雷公的嗓门天生巨大,吼叫一声,听得张燕直皱眉头。
这厮反心已现,已经越来越不把他这个大帅放在眼里。
若不是自己手上有更多忠心的弟兄,只怕雷公早就忍不住要举刀劈来。
张燕不是没想过除掉张雷公,可牵一发而动全身,除掉一个张雷公,还有几十名头领,数万名心存异志的异己,一场内部的火并避免不了。
从此以后黑山军,只怕要化为飞灰,成为历史。
“雷公,非要闹到如此地步?你知道,本帅并不想看到兄弟之间互相残害!”张燕坐在虎皮大椅上,手掌紧紧握住刀柄,目露凶光。
张雷公却怡然不惧,恶狠狠道:“那你不如退位让贤!从这张帅椅上滚下来!让我雷公带着弟兄们吃香的喝辣的,争霸天下!”
“想我黑山十几万弟兄!整日窝在这山坑坑里!你张燕究竟存的什么心思!那十八路诸侯纠集在一起也不过五十多万,而我们一支就有十几万,远远多于任何一支诸侯军队!”
“褚飞燕,你枉为黑山军大帅!胆小如鼠,目光短视,早就不配作为我们的首领!”
张燕猛地起身,微风拂荡,一股不怒自威的威势席卷而去,最前方的几名头领不禁后退几步。
“雷公!人多?人多有个屁用!你想重蹈白波军的覆辙?当年郭太所率领的白波军,与南匈奴蛇鼠一窝,背靠异族,雄赳赳气昂昂直抵洛阳,其结果如何?!”
“西凉军不过出数万之众,将白波军杀得军心崩溃,胆寒退去,你以为自己比得郭太,比得白波军?!”张燕将大刀拄地,双手凝握,气势惊人。
张雷公往前几步,目不斜视,冷笑道:“张燕,你吓唬不到我雷公!同样,郭太那种蠢蛋,自然远不如我!”
“今天要么你从这个位置上滚下来,我上去,要么咱们就手底下见真章!总得有一个人躺着出去!”
张燕嘴角扬起,平静道:“哦?你要与我私斗?今天你若能赢得了我,这帅椅让给你又如何?”
“哈哈哈!谁不知道你褚飞燕勇猛绝伦,可是我黑山头把交椅,和你私斗?你想多了!门都没有!我雷公脑袋可没被门夹住!弟兄们……!”张雷公哈哈大笑,当即后退两步,一脸的戏谑。
张燕脸色不变,仰天叹息,若真能以这种方式解决,简直再好不过了。
可张雷公谋划许久,岂会中激将法。
他自知单打独斗绝非张燕对手,自然不会为了一时意气头铁的撞上去。
正当张雷公话语声落下,张燕头痛无措之时,一道娇怒之声传入聚义厅。
“雷公!你喊弟兄们要做什么啊?可否让本圣女也听听!”
聚义厅近百大小头领顿时愣住,怎的自家这黑山匪窝里还有女人?
上百双眼睛紧紧盯住聚义厅的大门,待他们瞧见女子模样,不禁瞪大了眼睛,口水都快要淌了出来。
美!绝美!
她仿佛是一颗璀璨的明珠,晶莹剔透,圣洁无瑕;面庞犹如春日里的桃花,娇嫩欲滴,美得令人窒息;那双明亮的眼睛,宛若繁星点点,似乎藏着无尽的故事。
女子眉宇间朱砂如血,一根黄色发带绕天灵而系,绝美容颜中多了些许灵动与神秘。
轻盈优雅的身姿,如同山间舞动的风,又似流水般柔和,那一袭鲜血红袍,宛若血染的羽翼,轻盈飘逸,诡异优雅的色彩与她的气质完美相融,使得她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超凡脱俗的美。
“还不让开!圣女降临!尔等的狗眼擦干净!”张白骑执刀紧紧跟随在身侧护卫。
他是深怕这些不长眼的做出龌龊之举,要知道眼前这个女子的身份,已经不单单是昔日的黄巾圣女那般简单。
她还是温侯吕布的禁脔,是温侯府的夫人。
吕布是何许人?若是让他得知自己的女人受了委屈,这黑山非得被铁蹄踏平不可。
“嗯?”张宁挥手制止,千娇百媚的红唇缓缓张开,吃笑道:“喜欢看,那不如再好好看看,只不过,眼珠子要留下哦!”
旋即,张宁眸光闪烁,娇容不在,寒霜遍布,蕴含着杀意的眼眸盯着其中一个流着哈喇子的头领。
不多时,那头领惨叫一声:“我的眼睛!我的眼睛在流血!”
话音刚落,那头领轰然到底,浑身抽搐,两颗血淋淋的眼珠顺势滚落。
“啊?妖……妖女!”厅中众人无一不胆寒,皆是如临大敌般看着张宁,可转而又赶紧将目光瞥向他处,不敢一直盯着,生怕下一个死的就是自己。
只是,这等隔空摘人眼珠的手段,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这简直是神仙般的手段啊,超出认知!
张雷公倒是无惧,手紧紧摘住刀柄,无比忌惮的凝视着张宁,越看越有几分熟悉。
这个诡异的女子,似乎曾经在哪里见过?
“圣女?!”帅椅上的张燕发呆片刻,旋即没好气的瞪了一眼张白骑,怪不得这小子消失了几天!
原来还是跑去找吕布了!
不过此时也当不得他再多思考,慌忙奔下相迎,做了一个奇怪的礼仪,随后俯首抱拳道:“不知圣女驾临!小徒该死!请圣女上座!”
其他小头领没亲眼见过张角父女的尊容,那是他们的身份地位还不配。
可张燕哪能没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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