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中途转了方向,去了昭阳府。虽然白非墨觉得这样若是传出去,会不会与祝虞私德有亏。
毕竟目前来说,祝虞已经是准太子妃的身份了。多少双眼睛盯着呢。但是转念一想,那祝虞是什么人,未来是要嫁给昭阳的人。这样不是正合她的意吗?心里不住赞赏,却又为那句话所困扰。到现在她还要做挡箭牌,在昭阳祝虞中间插一脚吗?
白非墨下了车,看见珠珠正从府里跑出来,看见祝虞下车也是一愣,“郡主?”
“你别管她,这人不是来找我们的。”白非墨说完打了个哈欠,眨眨眼睛道,“我困了。我们回房休息去。”
“不需要等小厮来通报吗?”祝虞看着白非墨伸了懒腰就要进门,看看门口也没人出来迎接,“你在人家家里住着,就这样来去自如?回到府中,也不需要跟人家报备一声吗?”
祝虞提了裙子上了阶梯,抢着道,“还是说已经在这里住习惯了,不把自己当外人了?”
“你是不打趣我会死是不是?”白非墨倒是想起祝虞今天晚上得跟昭阳见个面,立马抓住了话头,反唇相讥,“昭阳是个大忙人,眼下还在查刺杀之事……”发觉自己话多了白非墨,止住这个话题,只是笑道,“他老人家日理万机,我又岂能因为这来来往往的事就去通报让他不耐?”
“倒是你呀,我的小乖乖。”白非墨走近祝虞,道,“怎么还管起昭阳府的事情了呢?啊~我忘了……昭阳府的事情就是你的家事。”
白非墨深深低下身去,故作严肃地纳了个万福,“夫人有礼了!”说完一溜烟地跑进了大门。
“好你个白非墨!”祝虞追了上去,这才有个小厮跑上来,问,“郡主怎么这时候来了?”
想到白非墨说的话,祝虞一指前面的白非墨道,“我是跟她回来的,你有意见吗?还需要向你通报吗?”
以往也不是没来过昭阳府,也并不是都要通报的。只不过这次是众目睽睽,难免要装装样子。奈何白非墨都不通报,为什么她要通报?
却听见小厮道,“郡主哪里的话,白世子身边的珠珠姑娘早在一刻钟之前就通报了,说白世子这时候回来,务必要小人们开门。她好在这里等着。”
只听白非墨在前面笑得越发大声,“我说你是自己人吧?这都不必通报的!哈哈哈哈哈……”
祝虞这才发觉又让她给耍了,对小厮道,“那你就报上去,本小姐呢今天就准备在昭阳府歇着了,要和白非墨通宵耍乐,还希望昭阳公子通融通融。”
这么说着,脚步却是极快地跟上了白非墨。在白非墨即将关门睡觉的时候,堵住了白非墨的门口。
“哎我说郡主,昭阳卧室在那边。”白非墨故意打趣道,“你这跟着我干什么?”
“阿修的卧室么,也就那样。又不是没去过。”祝虞毫不在意,道,“倒是白世子的寝室我还没见过呢。”
“你疯了,这样的话都乱说。”白非墨嘀咕一声,为祝虞的大胆而吃惊。
虽然在这个院子里,玉树临风流倜傥赢五人轮流守卫白非墨,按理说没有白非墨的允许,是一只苍蝇也进不来。
但是奈何隔墙有耳,白非墨觉得不可不防。那么多张眼睛看见祝虞进了昭阳府,若是再让有心人抓到昭阳与祝虞见面的事情,只怕第二天就要满城风雨。什么皇家准太子妃下榻昭阳府咋咋。
白非墨想到那一天晚上,有个女人到昭阳的卧室里,现在又听到祝虞这样说,不禁皱紧了眉头,心道,昭阳还真是随和呢,什么人都能进他卧室。呵呵。
因此深觉有必要为她挡一挡,便退了身,让她进房来。
洗漱沐浴妥当,只听珠珠道,“刚才昭阳公子派人来了。说是叫郡主小心着点,怕睡在这里不安全。”
祝虞还没说话,白非墨冷笑一声,“不安全你今天就在这里住着,哪里也不许去,我看会出什么事情!”
便叫珠珠拿了一床被褥,正要铺在地上,祝虞这才疑惑道,“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白非墨明知故问,“当然是你睡地上我睡床啊!”
“那个床不是蛮大的。”祝虞满眼期待,道,“我可以将就一下。”
她实在不想睡地上。秋天睡地上,若是一不小心脚伸出被子,她会冷上一整天。
“我也是很随和。”白非墨展开笑容,“本来我是真的可以和你将就将就,但是我有人了,珠珠得陪我睡。”
“没关系没关系,三个人挤一床,更暖和。”强行爬上了床,忽然道,“你这么大了,还要侍女陪着睡啊!”
贵族子弟年幼,身边有丫鬟贴身照顾是常见的事情。但祝虞眼见开阔,知道贴身这个词常常不止这个意思,多见于咳咳……第一次见到白非墨这么大了,还要侍女陪睡,就真的就有点震惊了。
“嗯啊。”白非墨应得干脆,“我习惯了。”这才想起来祝虞经常都是独来独往,“你没有贴身侍女吗?”
忽然又想明白了,祝虞这样一个临时穿过来的,必定是会觉得使唤侍女是一件极其不安的事情。不像白非墨,魂穿而来,打一记事起,身边就有珠珠跟前跟后,像个跟屁虫一般,因此这么多年来,倒是离了她不行。
果然听见祝虞摇摇头,道,“我不喜欢有人跟着。”
她看了看珠珠,道,“不过我倒是蛮羡慕你们的关系的。”
两次见珠珠,行为举止如大家闺秀,吃穿用度也是跟白非墨毫无差别,且像白非墨这样一个人,虽是顽劣好闹,却也没见她对手下发过火。
“难得有你们这样的关系,不像主仆,倒像是姐妹。”
“哪里是姐妹。”只听珠珠笑道,“你看她这样子像是个女孩么?不过呢,我和七哥是同庚人,还是菩萨面前发过誓的交心人呢!”
白非墨上了床,点点头,道,“行了行了。赶紧睡吧。”
珠珠将被子铺到床两边的地上,道,“这样,无论是谁掉下去了,都不会痛了。”
“怎么会掉下去?”祝虞自觉三人虽然不宽敞,但也不至于掉下床吧?却见珠珠眨眨眼睛,“你晚上就知道了。”
当祝虞第三次闷哼一声被白非墨踹下了床,她终于明白了珠珠的意思。
她看着酣睡如猪的白非墨,第一次有了后悔的想法,多次爬回床上无果,还是干脆地躺在了地上的被褥。最终还是睡不着,起了身,出了门。
猛然间睁开眼睛的白非墨,目光在黑夜中璀璨如星,“你说这么晚了,她要上哪里去啊?”
“昭阳公子卧室。”
“对了,那她是去哪里干什么?”
“商讨如何扳倒太子的事情。”
“珠珠,你变聪明了。”白非墨夸奖一句,她爬起身,望着夜空,道,“明天叫燕将军务必见我一趟。”
黑暗中一个人影迅速离开。
白非墨喃喃道,“这上京的天要开始变了……”又看见躺着的珠珠,道,“所以珠珠你不能踢被子的呀,会着凉的……”
------题外话------
珠珠:???
是谁踢的被子就把谁腿打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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