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想到你们隔阂居然已经到了如此的地步。”白非墨拿了兽首符，嫌弃一声，就要走。

“你用兽首符来换取，我心有不甘罢了。”祝之秦却没有拦她，只是踱步向前，“我自己的感情我知道，何必再添这样一个借口……有理也变得无理了。”

白非墨挑了挑眉，回头讶异地看着他。原来还真是她误解他的意思了。

祝之秦的意思是，他本就对祝虞有情，这是毋庸置疑的。而白非墨用兽首符换取他对祝虞的感情是多此一举。

却见他笑意盈盈坐回位子上，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请再换个条件罢……”

白非墨这才坐回去，见他一脸诚恳淡然的样子，稍稍把心放下了，道，“一时想不起来，随便罢……”

“这可不能随便。”祝之秦侧向白非墨，道，“况且这东西你也不能随便送给我……”

“那该如何？”

“沐浴焚香，择日相赠，宴请亲朋，昭告天下……”

白非墨皱眉，“我有病？”

不就送个玉么，为什么要这么麻烦？然而转念一想，自己的话实在是太过于粗俗了。幸好她说的不是“你有病”，玉树忙解释道，“这未免也太大张旗鼓了……若求个名正言顺也就罢了，昭告天下，会不会太过了……”

“要的就是昭告天下，你知我知这算什么，是偷来的，抢来的……”他苦笑一声，“因此我才要你留个条件……”

名正言顺……白非墨细细思考，已然知道这其中的意思。兽首符，本身其实只是一块玉，若说名贵吧，拿去换银两也可值千金，若说祝之秦差这一千两，倒也不至于。但是兽首符背后的意义可不简单，无论是皇后，还是祝虞，这都是炎融祝家的一脉，虽然白非墨不知道这兽首符到底有什么用，但是依照祝之秦想和炎融祝家挂名来看，这东西一定不简单。

还有昭告天下，那就是和祝之秦堂而皇之地绑定在一起，以后想赖都赖不掉了。

“恕我直言，这买卖实在麻烦，关键这买卖做的还不划算……”白非墨直言了当，收起兽首符，王自己的香囊以一放，大手一扬，“所以我不做了。”

面对这样的变故，祝之秦也露出了惊异的眼神，然而他很快调节了表情，哭笑不得道，“再想不到反悔是这样简单直接的事情，说翻脸就翻脸……”

白非墨得意地看向他，嘴角肆意上扬，“见识了？放心，你以后也可以……”

“你压根不知道这是用来干什么的……”祝之秦好心道，“然而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因为这个惹来杀身之祸也不一定……”

“我非匹夫，何来其罪？”白非墨反驳道，“不知道它有什么用没关系啊，我带身上保平安总可以吧？”

笑话，兽首符那是什么东西啊，连秦王都纡尊降贵要跟她谈条件，她怎么肯这么拱手让人。刚才是不懂这东西的价值，现在懂了，可不能被坑了。

“既然如此，那你就好好地戴着保平安……”白非墨听他这么一句，冷不丁还以为是在威胁她，他转了话道，“若是将来改主意了，还可以来找我……”

“那可不一定……”白非墨站起来，嘀咕道，“也许我将来又改注意了……什么价高者得……”

“价高者得还是好的……”他忽然冷哼了一声，白非墨回头，看见祝之秦眼神发冷，嘴角不屑，道，“别是什么看美色，一时发昏直接送给谁了……”

美色，她发昏？

白非墨倒是下意识地反应过来。刚要解释，忽然看见祝之秦逼近了，低低道，“毕竟，一个连替身都能找的王，发昏也不是什么难事……”

哦。

“既然你说的这么直白，那我也告诉你好了……”白非墨最受不了的就是这样明嘲暗讽，“如果你也稍微长得再好看一点，我不用提条件，也不会嫌麻烦，就算是要我七七四十九天沐浴焚香我也照做。只可惜，现在的你长得，差了昭阳不止一个点……即使如此，要不要送给昭阳你也管不着，你这个憨猪丑八怪……”

“？！”看着祝之秦因惊讶而张大嘴巴差一点下吧都要掉地上，白非墨才发现自己居然这么幼稚。

她扶额，日了，这下“痴迷昭阳，不顾人家是有妇之夫，也不管自己已经有一二三三个小情人”的谣言是要坐实了。

其实她根本就没想过昭阳这件事，是祝之秦非要提起来。她也绝对不会把这个兽首符送给昭阳，只不过因为祝之秦说的话让她有点恼火。因此她不得不这样，才能好好出一口恶气。

“你自己看看，人家不靠爹不靠妈，现在已经是首辅了，同样是天下公子之首的你，连娶个女人都给不了她幸福，你这个憨批还好意思在这里讽刺我？”

“看什么看！眼睛瞪什么瞪！”白非墨道，“我无论怎样也比你好，你别看我整天大大咧咧，最起码活得比你逍遥自在，还有啊……我身边那三个可是心甘情愿跟着我的，反省一下你自己……如果不能让你的身边人活得开心，你这个憨批就算得到了一切，对你来说一点屁用也没有……你这只猪脑子……”白非墨摇摇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好好学着吧你……”

她深深呼了一口气，妈的，好久没骂人了，好爽。说完转身就走。

然而胳膊却被迅速拉住了，白非墨忽然意识到一件事情，自己刚才是不是说太多了，骂太狠了？

以祝之秦的个性，会不会暴怒，狂揍她一顿？不会吧？他不至于这么没品，这全天下“没教养”的贵族奇葩也就白非墨一个人吧？不至于那么巧，碰上祝之秦发狂吧？

白非墨的猜想是没错的。

祝之秦虽然气得怔怔的，但是从小的教养已经限制住了他。事实上，他听到白非墨这么骂他，已经是天灵盖遭受攻击了，他根本无法做出相应的回击。

白非墨看他头都要冒烟了，气得眼珠子都可以扣下来砸到白非墨的身上，就是骂不出一句话。只听他紧紧地扣住了白非墨的胳膊，说道，“算你狠……”

白非墨胡乱点点头，“嗯嗯……”

然而手臂紧了紧，白非墨忍不住嘶一声，皱眉，想挣扎却挣扎不开。

“你觉得自己很厉害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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