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袁喜梅也满脸期待地看着钱嬷嬷。
钱嬷嬷满脸不知所措的样子,朱氏心一沉:“他不愿意来?”
钱嬷嬷忙摆着手:“不不,太太,是老奴,是老奴没敢说。”
朱氏瞪大眼睛,这是什么意思。
钱嬷嬷忙替自己分辨,将刚才的事说了一遍,听着钱嬷嬷说起袁有德如何从一脸怒容,进了秋枫院就哈哈大笑说袁博光那贱种将来一定考中状元,还光宗耀祖一类的话,她顿时气的脸色青白起来,眼神变得魔怔了似的。
“娘,娘?”袁喜梅吓得哭了,跪在朱氏的膝头:“娘,你可不要吓我啊,娘,我只有你了。”
她好容易看中了一个人,觉得这辈子有了出头的日子,父亲对她不管不顾,母亲要是出了事,她这辈子就完了。
旁边坐着闷不做声的袁喜莲,脸上蒙着黑布,眼神充满了阴鸷:“娘,我要杀了她。”
朱氏心头猛地一跳,转过头看她:“你胡说什么?”
她不知道她要杀谁,但是这个小女儿现在为了脸的时候,已经半疯了一般,她平时都拘着她在身边,都不敢叫她会海棠苑去住。
朱氏又是惊又是怕,袁喜莲瞥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朱氏这才低头哄着跪地哭的袁喜梅:“你起来,不管怎么样,娘都不会丢下你们不管的。为了你们,娘就是死了,也甘心。”
“娘?”袁喜梅哀哀地哭着。
面对悲伤的袁喜梅,袁喜莲看着她的眼神却充满了讽刺和嘲弄。
很快,袁滢雪得到了消息,胡家怂恿平王参与海运,她总算想起来了,前世颜贵妃与平王母子两个之所以能成功的招兵买马,可见是散下了很大一笔银子的。而信里萧瞻说,平王府主要财源是来自江南地区,可这三年以来,江南地区每一年自七月份开始,就会出现连日暴雨,且暴雨过后不久,淅淅沥沥不停的连阴雨使得江南大部分地区的人生计都出现了问题。
那么,平王这三年的收入是肯定不同以往,而他的野心,却不会因为这个而被绊住脚步,所以,这才对海运动了心。
胡家?
原来袁有仁是想要压过胡家的风头,在平王面前做“有功”之人,平王从来都做得是无本的买卖,他参加海运,可他却是不拿自己的钱承担风险的。
袁滢雪明白了过来,不禁笑了起来,接下来,袁家可就要热闹了。
“江妈妈。”她唤了江妈妈来:“府里这段时间可能不太平,你约束好了咱们院子里的人,都要小心行事。”
江妈妈点头应允:“老奴知道了,姑娘你就放心吧。”
袁滢雪放心江妈妈,点了头。
接下来,袁滢雪以为还要等几天,结果很快袁有德与袁有仁兄弟两个吵起来的事情,就传了出来。
庞老太太一直都偏心老大袁有德,根深蒂固的认为老大是家里的长子,没有老二有能耐,受委屈了,所以老二飞黄腾达的时候,必须提携这老大,否则,就是白眼狼,就是忘本,就是没有兄弟情义。
袁有仁被庞老太太闹的苦无说理的地方,连日焦灼,夜里难以安寝。
这一日,袁有仁上朝,因黑眼圈和走神被皇上好一顿训斥,回来的时候,便拉着个脸。袁府的下人,人见人躲,都怕触了他的霉头。
别人能躲,薛氏不能。
袁有仁问她:“你凑了多少钱?”
薛氏心里恼的想骂人,还得忍下来:“四万多了。”
袁有仁哼了一声:“叫你凑钱,这都过了七八天了,才筹到两万块?我看,你是打心眼里不想出这个钱吧?”
薛氏被袁有仁这话说的,心头如被捅了刀子一样,几乎气哭,她红了眼圈:“你明明知道,当年因为我和你的那个事,我爹娘都恼了我,嫁妆压箱底的银子,才不过八千两银子,要不是嫁妆里家具那些东西早就给我置办好的,我连这个恐怕都没有……”
她话没说完,袁有仁却挑眉道:“哦,这么说来,还是委屈了你了,既如此,有本事你当年就不要嫁给我。”
薛氏身形颤了一下,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你,你怎么能……”
他怎么能说出这种无情无义的话来,简直是不要脸。
袁有仁却是头也不回地走了,人都已经嫁给他了,她还能怎样。
薛氏爬在桌上嚎啕大哭起来,一边哭,一边想起年轻的时候,她和袁有仁被人堵在屋子里头,衣衫不整,她害怕极了。
她什么都不知道啊,怎么会这样?
又想起当年,她知道自己怀孕了,她还没有定下亲事,她该怎么办?
她会被父亲打死的?
那时候的恐惧不安担惊受怕,到现在还清清楚楚的印在脑子里,薛氏伤心极了。
袁惜娴看着袁有仁走了,没进门就听到了母亲的哭声。
周嬷嬷在屋里劝着:“太太,老爷是心急了,他不是有意这样说你,太太,要当心身体。”
薛氏不听,只是痛哭不止。
袁惜娴在门口等了半晌,袁有仁能不能在平王府站稳脚跟,也关乎着她和和安郡王的亲事能不能过了明路,使她真正成为和安郡王的未婚妻。
等了又等,她终还是拨开彩云犹犹豫豫的拦阻,走进门去。
周嬷嬷见有人开门进来,本劝着薛氏一肚子怒火,正要骂几句,让薛氏也跟着怒火转嫁过去,好自己舒坦舒坦,结果眼睛都瞪了起来。
原来是袁惜娴手里握着帕子缓缓走进门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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