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无聊,就察觉到有人在看他,便顺着视线看了过去。
袁滢雪对他微微点头,便收回了眼神。
袁博超疑惑起来,眼珠转了一转,便问一旁袁博文:“那就是从前夫人的女儿?”
袁博文正眯着眼瞧着箱笼里钱家送来的聘礼,打量着这些都值多少钱,听到袁博超问,便也瞧了袁滢雪一眼,哼了一声,小声告诉他:“那丫头可不是一个好惹的,你离她远点儿。”
因袁博超是袁有仁这份家业的最终继承人,不管是钱财,还是权势,将来必定是前途无量,所以来的这段时间,袁博文是费尽心思的巴结好了袁博超。
袁博超目光闪了闪,不由将袁滢雪看了又看:“我瞧着,她不像啊。”
尽管屋里头人多嘴杂,尤其庞老太太高兴扯着嗓子大声说话,声音十分吵杂,袁滢雪也还是听到了袁博文与袁博超的议论声。
她看了袁博超一眼,又收回了眼神,看着一屋子的人,也觉得很是吵闹,便悄悄退了出去。
袁博文瞧着袁滢雪去了,眼珠转了转,到底还是忍不住找了借口出去了。
等会宴客的时候,他在场就行了。
袁滢雪出了泰德堂,也不想着回暖香坞去,便走到林子里,顺着小溪水一边赏花一边走。
连雾往后看了一眼,不等她禀告,袁滢雪便回转过身来:“谁在那里,快出来。”
袁博文躲在一棵大树后边,听着袁滢雪说话,才缓缓走了出来,他啪啪地拍着手走了过来,向她嘲讽地笑道:“不亏是我们袁家最精明厉害的姑娘,离你这般老远,你都听见了。”
袁滢雪微微笑着,看着袁博文:“袁博文,我与你的关系,可没有好到可以与你开玩笑的程度。”
袁博文脸上的笑容便沉寂了下来,冷冷地盯着他:“四妹妹,你只是一个女子,年纪又还小,没有嫁人没有夫家可以依靠,说话做事这般不留情面,可不太好吧。”
袁滢雪但笑不语。
袁博文走得近了,目光仍然很冷:“我叫你一声四妹妹,你该知道,我还给你留有后悔的余地,我们是一家人,你何必对我们赶尽杀绝呢?”
袁滢雪惊讶地笑了:“这话是怎么说的?我们不是一家人吗?我何时对你们赶尽杀绝了?”
袁博文立刻怒道:“你不要装傻,我问你,为何这两个月我爹和我娘再不能从铺子上提走一文钱?”
“原来是为这个。”袁滢雪低下头,拨动着身边花木上的叶子,微微一笑,看向了他:“这却不是我的注意,你问你二叔就是。”
袁有仁自从知道袁有德竟然从铺子上长年累月的拿走了五十万,就把更为贪婪的袁有义和小庞氏也给看牢了,每月只能领五十两银子的花用。
袁博文和袁博涛两兄弟则是另外算,每人十两银子,这和以前借着各种名义,钱说拿走就拿走的时候可大不相同了,袁博涛还好,袁博文觉得自己十足像个乞丐。
袁博文一愣:“我不信。”
二叔不是对他很器重吗,怎么会不舍得给他花钱?
袁滢雪摇头:“你随意。”说完,便转身走了。
袁博文立刻要追上去,连雾抬起一只胳膊,便拦住了他,目光冷冷地与他对视:“这位公子,如继续冒犯的话,可不要怪我出手无情。”
袁博文正要发怒,一个贱婢也敢在他的面前放肆,但是他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几步,因为他感觉到了危险,所谓江湖人说的杀气。
连雾警告地看了他一天,才转过身,紧走几步,跟上了袁滢雪。
袁博文愤愤不平地从原路返回,他想起前几个月发生的事儿来。
二叔突然叫人查大伯的旧账,他还觉得自己父亲袁有义的好日子要来了,大伯做黑账的时候大家都知道,但是父亲愚钝,母亲只是一个无知无能的小妇人,不能将大伯怎么样。
所以这可是天赐良机啊,大伯不管事了,不就轮着他父亲了。
却没想到,更糟糕的在后边,大伯出了事以后,竟然连二叔也不能正大光明的从铺子上弄到钱了,听父亲说,家里产业的根基,那两座煤矿,竟然叫袁滢雪卖给了魏家的二老爷,真是太可怕了。
袁博文沉着脸离开了,他算过了,袁滢雪身边至少有近一百万两的银子。
那可是一百万啊。
这个事,二叔还不知道。
想着,他眼里便浮现出恶意来,已经能想象得到,二叔知道这件事以后会怎么样的勃然大怒了,试想想,未出阁的那些女孩家,有哪一个会像袁滢雪这样惊世骇俗。
袁春芳纳征结束。
钱家的人刚刚被送出袁家的大门,袁博文便迫不及待地说话了。
“二叔,侄儿有话要说。”
袁有仁事多,能坐在这里大半天,已经是给钱家人面子了,正要回去,便听着侄儿出言挽留。
他复又落座,问他:“何事?”
袁博文便恭恭敬敬地双手高举,行礼后,才说道:“二叔,此事是我们事关我们一家子人的生存大事,所以侄儿想要尽快的告诉二叔,只是说了以后,请二叔保重身体,千万要沉住气。”
听他这样说,袁有仁不由皱了眉头,他不太喜欢这个侄儿说话的风格,总是在有意无意地卖弄自己很有城府很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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