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口气一直憋在展老夫人心中,但为了儿子,她暂时可以容忍。
“休?”蕴朱县主庆幸自己早就看清这一家子了,没有被母子两个的甜言蜜语给哄住了。
否则,将来肯定是没有个好下场。
蕴朱县主从衣袖中取出和离书,又对着丫鬟说:“去请几位族人来做个见证。”
丫鬟点头拔腿就跑。
待看清上面的字迹后,展老夫人不淡定了:“蕴朱,你怎么能落井下石,趁人之危呢!”
“有这个时间在这里啰嗦,不如回去收拾行李,免得三日后,被人扔在大街上成了笑柄。”
蕴朱县主见展老夫人差点儿被气晕了的样子,心里别提多解气了,这几年战战兢兢的换不来一颗真心。
到头来还是要撕破脸。
但幸好,她还有这个机会反击。
“蕴朱!”展老夫人铁青着脸:“你可知西北院住着什么人,一旦我将这个秘密捅破了,你也要陪葬!”
蕴朱县主再一次见证了展老夫人的无语。
见她迟迟不说话,展老夫人心中得意:“你快去求皇上放了凌儿,今日的事我就既往不咎了,而且这个家还是我说了算。”
“痴人说梦!”蕴朱县主干脆懒得和展老夫人打嘴仗,对着管家说:“明日午时前,我要清理院子。”
三日时间太多,一日足矣。
眼看着蕴朱县主越走越远,展老夫人被气的不轻:“蕴朱,你当真不介意么?”
蕴朱县主却是连头也没回一下,因为她知道,这对母子两很惜命,展老夫人根本不可能冒着危险去说的。
退一万步,即便说了,有整个展家陪葬。
她这条命拿走便是。
“气煞我也!”展老夫人气的在背后破口大骂。
这会儿管家才认出来,这个府上做主的人以后就是蕴朱县主了。
很快几个见证人就来了,蕴朱县主拿出了和离书后,又叫人将展家的账本拿出来,一一比对。
当年她十里红妆带来的嫁妆,一分也不能留给展家。
“你有必要这么决绝?”族人问:“这么大的府邸,难道连一个老夫人也容不下,县主,这是不是太绝情了?”
蕴朱县主眉头一皱,看向了说话之人,嘴角勾起了讥讽:“不是一家人住在一个屋檐下,究竟是展家厚脸皮不懂规矩,还是展家活不起了?”
被怒怼回来,族人脸色一阵青白:“我不是这个意思。”
“展家在封地好歹也是名家,若是传出去,岂不是让封地的人贻笑大方?”
“这……”
“我搬!”展老夫人咬牙切齿:“这府邸,我展家还不屑呢,但这些年为了给你补身子,展家里里外外可是耗费不少银子,你却连个蛋都没下,这又怎么算?”
蕴朱县主一愣,实在是低估了对方的无耻程度。
这么隐秘的事,她都没好意思提呢。
展老夫人脸上露出得意:“这些年你霸占了主母之位,耽搁了展家大房的子嗣,这笔账,又该怎么算?”
蕴朱县主气得脸色发青,拍桌而起,不悦道:“展凌从未和我圆房,我至今仍是闺阁之身,何来子嗣?”
这一嗓子让在场的人都愣住了,其中也包括展老夫人,满脸的不可置信。
“你胡说八道什么?”
嫁过来几年,怎么可能还是闺阁之身?
展老夫人坚定的认为一定是蕴朱县主在说谎。
“展凌本就软弱无能,我吃补药也只是对外的借口,帮着他掩饰掩饰罢了,这事儿我本来不想说的,给彼此留一个体面,既然这样,那便验吧。”
蕴朱县主想开了,你恶心我,也不让你好过!
很快在几个嬷嬷的查验下,确定了蕴朱县主仍是处子之身,消息一出,在场的人都傻眼了。
展老夫人那张脸的表情就更是精彩了,一会青一会白,没一会儿便感受到了在座之人的嘲讽眼神,刺得她心头一梗。
“不,不是的,凌儿膝下还有一女,还有玉婉姨娘呢。”展老夫人解释。
可不论怎么解释,蕴朱县主仍是闺阁之身就是事实。
展家再一次丢了脸,展老夫人恨不得掐死蕴朱县主,眸光泛着狠厉:“展家都已经这般模样了,你还敢诋毁,早就听说你在宫里认识了权贵,没想到这么迫不及待地陷害凌儿。”
见展老夫人张口便造谣,还说得有鼻子有眼的,蕴朱县主气不过:“你胡说八道!”
展老夫人拿着帕子擦拭眼角不存在的眼泪:“要是展家阻碍了你,你只管明说,何必要人性命。”
“县主,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
“前几年还好好的,一回京城就变样了,会不会是县主心里惦记着老情人,所以故意不许展凌碰?”
“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展凌能文能武,看样子不像是……”
这些人终究还是信了展老夫人的鬼话,将质疑的视线落在了蕴朱县主身上。
蕴朱县主气得不轻,她还是低估了人心险恶。
展老夫人冲着身边的嬷嬷使了个眼色,嬷嬷跪在地上痛哭流涕道:“县主,求求您别再为难老夫人了,老夫人今日都已经给您跪下了,两条腿差点儿就废了,您又何必出尔反尔不救大人呢,还将展家的颜面踩在脚下。”
嬷嬷还不忘撩起了展老夫人的腿脚,露出了膝盖上一层一层的纱布,还沁出殷红色。
在展老夫人的示意下,嬷嬷极快地将纱布解开,露出了伤痕。
“这么严重?”有人惊愕。
“这都是依照县主的吩咐,让老夫人跪在瓷片上所致。”嬷嬷指了指桌上的茶盏。
一时间所有人看蕴朱县主的脸色都变得耐人寻味了。
“平日看着乖巧温柔,没想到背地里这么心狠手辣。”几人小声嘀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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