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神奇的国度艾瑞斯兰,皇家掌控着广袤的魔法土地,不能任其荒芜,终有一日会分予民众耕作。若按此法则,耕者需向王室献上微薄的魔法租金。
只要租金尚在承受范围之内,人们依然能播种希望,尽管仅能维持生存,但对他们而言,这样的生活已充满期待,内心亦可得到安慰。
“老板娘,如果我没记错,按照艾瑞斯兰的法典,所有登记在册的公民都有权向皇室申请一块土地的使用权吧?”
朱高炽并未直问,而是试图验证心中的推测。
“这位陌生人,你可能不了解,这世上魔法土壤有限,肥沃之地仅占一隅,我们能得到的往往只是待开拓的荒芜之地!”
“比如我们这样的家庭,男子早逝,无力开垦魔法荒土,只能低价出让,以此换取生活之资。如今大部分魔法田产都在皇家手中,我们又能如何呢?”
话至此,老板娘仿佛触动心事,转身拭去眼角欲落的泪珠。
朱高炽坐在矮桌边,心中微微一沉。恶性土地集中只会压缩民众的生活空间,而对于权贵,手中的土地越多,从民众中榨取的利益就越丰厚,这便是古代奇幻世界走向衰败的恶性循环。
他瞥了眼李景隆,吩咐道:“去查清楚,凤阳现今还有多少皇家魔法地?”
“遵命,殿下!”
李景隆离去后,朱高炽的目光又回到老板娘身上。
“如若家园的魔法土壤贫瘠,无法生长食物,该如何生存下去呢?”
老板娘闻言,轻挽衣袖,仿佛找到了倾听者,娓娓道来。
“我们都是平凡之辈,无论怎样,总算是活在这世上。幸运的,如同我,找个摊位营生,勉强度日;不幸的,只能去城外的大型魔法庄园当农奴,出卖体力。”
“日子过得紧紧巴巴,辛劳一年,力气耗尽,眼睁睁看着收获被运走,却仍难以填饱肚子。或者,城里豪门建宅,可以去打短工,但这并不稳定,辗转反侧,最终还是陷入生活的沼泽,一身泥泞。”...
闻言,朱高炽的瞳孔闪烁出七分确信的光芒。
王廷每年都会特意赐予凤阳一份额外的白银,以供那片神秘土地的魔法建设,如今看来,那些财富并未惠及普通民众。
贵族们积累了如此广袤的领地,必然不会全用于种植粮食。城郊的庄园,恐怕是用来培植神秘的魔法作物,借先祖的庇佑,充实自己的金库,真是个精明的计策!
“掌柜夫人,您知道城外庄园的租金额度吗?”他问道。
掌柜夫人轻轻摇头,她未曾涉足农事,自然无从知晓。
“这个我不太清楚,不过想必不菲。毕竟那些依赖天时的作物总是充满变数,就像去年,尽管是个丰收之年,却仍有佃农因欠租而苦苦挣扎,至今仍未偿清!”她感叹。
“什么?”朱高炽面色一沉。地主的贪婪无边,他们会通过提高地租等手段从佃农手中榨取利益,但也懂得保持平衡以确保长期盈利。然而,一旦这个平衡被打破,佃农欠下地租,便意味着地主已不满足微薄的收入,渴望榨干佃农的最后一滴血汗。
此外,从这些迹象推断,这种情况已经持续了很久。难怪先祖在年前便叮嘱他早日回乡,地主欺凌百姓并非一朝一夕形成的现象。
幸运的是,随着商业税的实施,一部分百姓和掌柜夫人一样,摆脱了庄园,投身商贸,生活状况得以改善。
“殿下!”李景隆匆匆返回,手中紧握一份卷轴。
“哼!这位韦县令,竟派了他的文书监视府衙,阻挠我查看案牍库。但他忘记了一件事,我是战士!”他咬牙道,“来路途中,我已经大致浏览了,那座庄园位于西城门外五十里处,而主人持有的地契,竟有上千份之多。微臣数学不佳,请殿下过目!”说着,他展开卷轴,标出详细位置,递给了朱高炽。
数千个数字跃然纸上,下方是统计的记录,却被一团新鲜的墨渍玷污,像是遭人刻意篡改。
看到这痕迹,朱高炽内心腾起一股怒火,这种时刻还在试图隐瞒。
然而,仅是一千个数字的加法,他的心神中有无形的助手,几息之间便得到了答案。
“超过一万三千公顷!”他低吼。
“怎么会这么多!”李景隆震惊,他隐约记得,十几年前,凤阳权贵手中的土地不过是这数字的一个零头。
作为皇族的故土,土地开垦繁多并不罕见,但若这些土地全都掌握在朝廷和贵族手中,就显得异常了。
“地租的价位呢……”
愤怒的低语刺破了李景隆的沉思,他立刻夺回卷轴,将其摊开至关键段落。
“一年竟要五百枚银月石?”
这岂止是高昂,五百枚银月石相当于五百斤纯银,在任何城邦,这笔财富足可让寻常家庭安逸度日一载。
如今在凤凰之地,农人们不仅需付出如此代价,还得汗流浃背耕耘整年。这无疑是一场赌博,一旦作物无法换取相应价值,租金便会如雪球般越滚越大,直至无法偿还。
“租金是如何评定的?”
朱高炽深深吸气,强压下内心的动荡。
“殿下,据卷宗记载,租金由每片土地的魔法潜能决定,几乎全由权贵们独断,若作物歉收,百姓只能自认命运多舛!”
李景隆飞快浏览着文书,此刻心中亦燃起怒火,朝廷虽免除了民众的魔法税,地主们却仍把他们推向黑暗的边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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