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我来,不管是谁的穿着,还是满街的夏装。今天,一下飞机,就已经是冷风刮面,接机的军人身上明显换上了夹棉的衣服。在京市,人们还只穿着厚些的绒衣、卫衣。两个小战士抱着几件军大衣,正待给飞机上几人,一人一件披上。我虽不冷,也没想让别人觉得我有多“特殊”,接过大衣并未穿,只是披上肩头,便跟着肖长生上了来接我们的军车。
这里现在的驻军并不多,主要担任营救与保全工作的是当地武警部队,以及这段时间来随着军方一起行动的,已经被组织起来的各方民间青年力量。
很快,我见到了老爹和冯毅。这是自动物园之后过了二十八、九天,我第一次见到他们。看到老爹的刹那,我惊讶于这么快一个月的时间了,我都没有认真地想过他。除了乐宝的“诱惑”,和山地别墅里我以为自己“会死”的那一瞬。当然,这期间,近半个月的养伤、“昏迷”,让我也确实没有空余时间来想这位,在世间仅剩的和我血缘最近的人。
至于冯毅,这个长得端端正正,工作中看着也板板正正的军人,实际上也是“老奸巨猾”的。当初是他把我和老爹强行套上国家战车的,也是他时时处处顶着压力护着我们。不论是为了和宋峋一样的“利用”目的,还是冯宣说的——
“你这段时间心情明显不好,我差点以为你是因为你那个老师呢。”
“冯队长,睁开贵眼好好看看,那是位真正的大叔唉!比你、比宋峋还老几岁呢,这年轻点的有欧阳褚,再年轻点的有冯毅,还有那么多帅帅的小战士呢。我干吗非用巩老师来养眼啊!”
“那你也没看上他呀!那傻子也是,没见他对人这样上心过。媳妇娶得规矩,日子过得中正。这好容易有个上了心的,却沾不得。天意为何啊!哼哼!”
“这是——他让你代言的?”
“——没!我以为的。”
“那就好。”
对于冯毅,我承认,我有很大的依赖性、信任度。在很大程度上,比老爹不差。
——
任老爹只坐在那里,直瞪瞪不出一声地用目光上下“检查”我。隔着手套,我公事公办的,与冯毅彼此“热情”的握了下手,“寒暄”一下。正待转身去“应付”老爹时,肖长生的声音,自身后古古怪怪地冒了出来。
“怪不得啊!冯大勺子真舍得啊!怪不得能把你拴得死死的,这是当儿子赔给你父亲了!嘿嘿,我那儿也有个小堂弟,年轻、单纯、相貌也不错,我让他给您做个警卫员。怎么样,陆先生,我们也来掺一脚!反正都是杀丧尸吗,跟谁合作不一样。”
“我们没和任何个人、利益团体合作!我们父女俩只听国家的指令!这位先生,还请不要误听传言,再混淆视听!”
这种时候自然无须我出面了,老爹自然会喷力全开。这里面又加了个“冯大勺子”,想必是冯家的长辈。下面冯毅如何喷,也不是我有身份位置可以置喙的。心里一直惦记着尽早确定,那丧尸到底是不是舅舅的事,也让我提不起和姓肖的“斗法”的兴趣。借着要把大衣还给外面的小战士,我走出了屋子。站在屋外平台上,看向远处茂密的树林,用力地把已经冰冷的空气,纳入胸腔,再重重吐出去。
“身体都恢复了?听宋指挥说了,你这次渡了个大难!差点——”
“对于我而言,原本生命应该停止在灰雨的第二天。现在我和你们一样活到了今天。每作为人多活一天,就是赚了一天。没什么不知足的。你怎么出来了。他们俩还在‘斗法’啊,真有病。你还是陪我去具体了解一下情况吧。”
——
阳市营救基地,这个月刚开始,就随着气温迅速的下降,早晚的地面已经可以见到水气冻结的小冰凌。营地的守卫却无视寒冷地,不停在几个月内便迅速堆建起来的厚厚的营墙上,不知疲倦地来回巡视,唯恐一个不慎让墙外什么恐怖生物接近营地。
指挥中心,小会议室,我和冯毅一起,看着战士送来的卷宗。档案袋里几张照片,拍得不算很清晰,但已经可以辨别出照片中的很多信息。
一个男人!
黑白相间的长碎发,略显凌乱地遮住了半张脸,他头戴一顶迷彩渔夫帽。穿着灰黄底色的野外迷彩装,一块比衣服颜色略深的迷彩口罩遮住了口鼻。就体型而言,这个男人属于中等体型,没有明显强悍肌肉,没有热武器。肩背中号旅行背包,手执一根明显是从哪个小区外面拆下来的防护栏杆,一头还有个带着卷花头的“枪尖”,充做手仗。腰两边各挎平头直口和弯口长柄柴刀一把。
就是这个男人,在拯救楼区幸存者,和冲击营救基地的事件中,都有出现,都被人远远的留了影。
现在,我不能确定事件,但不用怀疑人物,照片里那个人就是舅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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