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朱瞻基(2 / 2)

大明风烟 寂海沉舟 2485 字 8个月前

“是。”胡概只能回到。

吃过便饭,杨士奇便带着胡概一同乘轿入宫。

到了午门落轿,胡概当先下轿,快步上前搀扶,杨士奇下了轿子,看到他神色间还是有些紧张,拍了拍他的肩膀,“不要担心,总有一天,你也会日日进出这皇宫!”

胡概闻言,心说这怎么听都像是在给自己画大饼,但也只能谦虚道,“下官......下官不敢有此非分之想。”

“事在人为嘛。”杨士奇说了一句,便径直往皇宫走,胡概紧随其后。

刚进午门,走了不到十丈,迎面走来一个中年太监,身后跟着三个小太监。

这中年太监个子不小,却是身材圆润,手托拂尘,烟墩帽,蟒纹袍,不过脸色却显得很是憔悴,挂着一双满是血丝的眼睛。

和官员一样,太监的服饰补子也能反映身份的高低,单从这身蟒袍就能看出来这人来头不小。

他的确来头不小,乃司礼监掌印大太监刘保。

要说现在这朝堂上谁最不怵东厂,这刘保肯定算一个,司礼监里就属他最大,东厂总管曾翔兼着司礼监秉笔太监,却也只能排在他后面。

自东宫算起,这刘保服侍朱高炽二十余年,关系那是相当的亲密,朱高炽驾崩,要说谁最伤心,他也肯定算一个。

见这位到来,杨士奇自然不敢怠慢,到了近前拱拱手,“刘公公,您这是要去哪里呀?”

刘保还礼,“自然是来接首辅大人您。”

他将拂尘扬起,甩向身后,“杨大人,太子殿下要您去往坤宁宫。”

“坤宁宫?”杨士奇一滞,这可是皇后娘娘居住的地方,只是太子殿下在那里说的过去,但自己一个臣子去后宫可是有些不合适,当即面色有些犹豫起来。

刘保知他心中所想,道,“杨大人,太子要你去,你便去得。”

“是,是。”杨士奇道。

刘保看向他身后的胡概,面露疑惑,“杨大人,这位是?”

胡概久闻刘保之名,却从未见过,急忙快步上前,躬身道,“下官是广西按察使胡概,见过刘公公。”

“哦,我知道你,杨大人很赏识你呀。”虽未谋面,刘保却也知道山西的事情是谁负责,转而看向杨士奇,“只是杨大人,你之前可没有说要带他面见太子呀。”

杨士奇解释,“公公放心,我今天带他来自然有带他的道理,太子会见他的。”

刘保闻言没有再多问,点头道,“好吧,那咱们这便走吧。”

皇宫不小,左兜右转,用了许久的功夫,三人来到了坤宁宫,刘保先行进去通禀。

杨士奇则交代胡概,“你且在此等待,太子召你觐见你再进去。”

“是,大人放心,下官理会得。”胡概应声。

很快,刘保重新走了出来,“杨大人,胡大人,请进吧。”

杨士奇和胡概均是诧异,刘保解释道,“方才咱家已经将胡大人一同禀告了太子殿下。”

“有劳公公。”杨士奇了然,转头交代胡概,“那你就随我一同进去,太子殿下问什么,你就回答什么,但要言之有理。”/

“是。”胡概深吸一口气,随杨士奇走进了坤宁宫。

低头迈过门槛,入眼只见这坤宁宫广阔,前厅最里面有一座神龛,神龛里写着朱高炽的谥号牌位“敬天体道纯诚至德弘文钦武章圣达孝昭皇帝”,两边挂着几幅挽联,有一人一身丧服,正在上香。

两人不敢多言,在一丈之外跪下等候。

良久,那人上完香,磕了三个头,转过身看了杨士奇和胡概一眼,走到前厅中央,这里摆放着一张圆桌,却孤零零只放着一张椅子。

这人便是朱棣的“好圣孙”,大明当今太子,而且马上要登基为帝的朱瞻基。

他今年不过二十八岁,却已是声名在外,太宗朱棣在位时,几乎所有人都知道将来的大明皇位就是他的,甚至朱高炽能够稳坐东宫二十余年,他也是很重要的原因,只是没想到朱高炽昨年刚刚登基,今年就已经轮到他了。

父皇刚刚驾崩,又加上长途奔波,自南京来到京师,现在的朱瞻基面容虽然憔悴,看起来很是疲惫,却不失英武,面对父皇的驾崩,他的脸上已然没有了刚进京时的难过和痛心,面对即将登上的皇位和接踵而来的朝堂大事,也看不出激动和不知所措,他一个人坐在空旷的厅堂里,颇具帝王气质。

这便是以后大名鼎鼎的明宣宗,明朝历史上十六位皇帝,他也许不是最具雄才大略、知人善任的,也不是最励精图治、治国安邦的,更不是最贪淫顽劣,不理朝政的,但却一定是最复杂最具代表性的,因为你能从他身上,看到其他所有十五位大明皇帝的影子,包括太祖朱元璋。/apk/

“臣杨士奇叩见太子殿下!”

“臣胡概叩见太子殿下!”

杨士奇和胡概急忙叩首。

“起身吧。”朱瞻基道,吩咐一旁伺候的刘保,“给杨大人赐座。”

“谢太子。”杨士奇站起身来,躬身坐下,胡概资历太浅,皇上都没见过几面,根本没有坐着的份,只能在一旁恭敬站着。

朱瞻基略显疲惫,张嘴打了个哈欠,“父皇驾崩,全赖内阁用心,这些日子辛苦了。”

杨士奇闻言诚惶诚恐,又对这位大明朝的准皇上跪下,老泪流了下来,“皇上仙去的突然,许多事情未有周全,太子此言,微臣深感惭愧。”

朱瞻基年纪轻轻,却是极为老成,见状没有动作,更没有再说什么安慰的话,只是示意刘保。

刘保走上前,将杨士奇扶起,“杨大人,自从皇上驾崩,内阁用心,老奴都看在眼里,太子自打回了京城,先是在先皇灵堂前守灵了三天三夜,之后又担心皇后娘娘,又在这里守了两日,几乎未曾合眼,太子所言没差,朝堂上的事情的确是全赖杨大人为首的内阁费心。”

他这话看起来是顺朱瞻基方才的话佐,要杨士奇放宽心,其实是说朱瞻基这几日也很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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