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紫宁宫后,方去病见朝堂前跪着的孙燕青,浑身是血,不由一阵恍惚。
难不成昨日的行动朴廉真的失败了?
见朝堂站着的这些朝臣,纷纷看着自己,不禁倒吸一口凉气,随即单膝下跪。
“臣,拜见凤主!”
夏东辉见状,未等凤主开口,就先行一步转身对其大声斥喝:“好一个威风的异姓王,皇宫中擅自杀害皇宫护卫,如今又密谋将镇平府的锦衣卫杀害!”
“幸好孙千户及时回来禀报!”
“我看你方去病就是在造反!”
说罢,转身单膝下跪面朝凤主厉声应道:“凤主!方去病所作所为实乃不可原谅,如今方去病就在眼前,还请凤主从重发落,以示大兴律法!”
夏东辉话音刚落,其他武将也想顺势为之,可再看此时的韩跋却一动未动,不禁有些疑惑。
其中一名武将则悄声嘀咕了句:“韩领侍未动,咱们还是静观其变吧。”
而此时的方去病,更是一脸惊愕。
听了孙燕青的话后,不禁心中暗想。
还以为是事情败露,没想到是孙燕青发咬一口,如此看来,朴廉那边应该无碍。
想过之后,只见方去病双拳扣实,低声回道。
“回凤主!”
“休要听这个孙燕青信口雌黄,凤主若想得知真相,还请凤主让虎贲卒的偏将军来此说明一切!”
“若臣真的如孙燕青所说,臣甘愿受罚,不得有半点埋怨!”
夏东辉见状,刚想再与之争论,凤主却摆了摆手。
面无表情的对夏东辉说道:“夏总兵!不用这么着急!”
“朕说过了,倘若真如孙千户所说,方去病真的对镇平府动手,朕定当严惩,至于皇宫护卫之事,待会再议!”
说罢,扬起双眉,将身体微微前倾,看着目光笃定的方去病,轻声说道:“既然如此,那就把虎贲卒的偏将军带过来!”
“看看他怎么说?”
凤主一声令下,紫宁宫外的两名护卫便急匆匆的向皇宫外走去。
而方去病眼前的孙燕青,此时已经紧张的不得了。
偷偷转过头瞄了眼,见方去病一脸寒意,不禁晃动了下身子,双臂一软,扑通一声趴在了地上。
做贼心虚不过如此,方去病见状则相视一笑。
韩跋与张阔看见后,也不由无奈的摇了摇头。
“孙千户!你若是身体不佳,可以先起来,待会等朴廉来了之后,朕定当问个清楚,不会让那些锦衣卫白死,更不会让镇平府蒙羞!”
凤主突然开口,吓的孙燕青一哆嗦,随即连忙爬起双手拱上,颤颤巍巍的回道:“多谢凤主!”
“臣……”
“虎贲卒偏将军,朴廉到!”
孙燕青还未等说完,就听见紫宁宫外传来护卫的一声叫喊。/
只见朴廉也是一身鲜血的走了进来。
看见方去病在此,连忙单膝跪在地上,扣紧双拳沉声应道:“方王爷!”
“卑职该死!又让一位虎贲卒的弟兄惨死,还请方王爷降罪!”
朴廉的现状与言辞,让方去病无比担忧,刚想用双手把他扶起来,就看见一旁的夏东辉怒目而斥。
“放肆!”
“朴将军,在你眼中,方去病重要还是凤主重要!”
“进了紫宁宫,居然不先对凤主行礼跪拜,我看你们虎贲卒和方去病一样,都想造反!”
朴廉听后,气的全身发抖,回身双眼瞪得溜圆,用手直指眼前的夏东辉,怒吼道:“夏大人!”
“你也是个军人,更是总兵!”
“难道不知道将于此,必先拜的道理?”
“大兴之所以繁荣昌盛,都是靠先祖打出来的,不论是在朝堂之上,或是别处!”
“只要虎贲卒的首领在,我等必当首先跪拜!”
“你如此恶语重伤,还算什么总兵大人!”
朴廉所言,让夏东辉不知如何作答。
在大兴的确有这个规矩,但那是很久之前先皇所立。
大兴先皇,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一半的时间都在外面征战,对于军纪,对于军旅,他很看中。
在他眼中,没有军卒,没有军纪,大兴根本不会成功立于华夏大地。
直至后来,大兴先皇索性制定了一个有关军纪的顺口溜,便是将于此,必先拜。
而凤主登基后,也并没有废黜这一规矩,因为她明白,如今的大兴,还很有多先皇时期的将领,若是一朝废黜,恐怕会遭到抵触,久而久之这道规矩,便留存了下来。
可就算如此,大部分将领在早朝时,或是当凤主在时,也没有几人敢依照这个规矩办。
因为现在的大兴之主,不论怎么说也是个女性,所谓女子之心,阴晴不定,若是稍不小心,很有可能会万劫不复。
从而这个规矩便慢慢被人淡忘,以至于刚刚朴廉所言,让在场的所有武将包括韩跋在内,都有些恍惚。
凤主听后,也没多说什么,只是简单的顿了两声。
朴廉见状,连忙转身叩拜凤主,刚要开口就被凤主打断。
“虎贲卒偏将军,朴廉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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