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罗达站在身边,赵凡毫无惧色,反而微微一笑:“孙小姐,你不会忘记我们的赌约吧?”
“你!”孙尚宜气得腮帮子都鼓了起来。
她恨不能立刻抽出剑来,可一瞥见罗达那家伙,手瞬间软了。上次剑都被他一刀剁断了,现在还心有余悸呢。
“赵凡,我有话跟你说,过来一下。”她朝赵凡喊道。
谁知赵凡却一摆手,“有话就在这儿讲吧,我才不过去呢。”
这小子心里清楚得很,孙尚宜那暴脾气说翻脸就翻脸,万一走过去被她冷不丁一剑捅了,那岂不是冤大了?
孙尚宜紧紧咬着嘴唇,胸中怒火熊熊燃烧。
她啥男人都不怕,那些敢对她动手动脚、不怀好意的货色,要么被她卸了胳膊,要么被打断腿,轻则终身残废,重则床上瘫痪,下半辈子都甭想再起来。
可是,偏偏对赵凡这家伙,她就使不上劲儿。
她压低嗓门,声音细得像蚊子哼哼:“赵凡,我想让你给我铸把剑,多少钱我都出得起。/
还有你那香皂,不是说一块银子一块吗?我愿意加价买。”
赵凡听了,满脸坏笑:“嘿,我不差钱。”
看着他那欠抽的表情,孙尚宜还以为他打什么歪主意呢,顿时脸色一沉。两道秀眉拧成麻花,眼中射出刀子般锐利的光芒。
“臭流氓!”她啐了一口。
孙尚宜,你是不是觉得自己美得不行啊?
你这么瘦得跟柳条儿似的,腰细得跟黄蜂腰、水蛇腰一样,这种身板儿哪能好生养孩子啊?比起我家娘子,你差远啦!
孙尚宜一听这话,肺都快气炸了。
“噌”一声,她火速抽出宝剑,直指赵凡,怒吼道:
“赵凡,你竟敢侮辱我?看我不宰了你!”
眼见情况危急,罗达反应那叫一个快,立马冲上去用木棍挡在赵凡面前,帮兄弟挡下了这一剑。
赵凡气得满脸通红,心里暗骂:这女人真是个辣货!
“孙尚宜,你疯了吧?这是县衙门口,大白天的你想在这儿动刀动枪的?伤到人怎么办?!”
刘如松闻声赶出来,一瞧孙尚宜手持利剑,一脸凶相,连忙劝道。
孙尚宜满肚子委屈,脸色瞬间冷下来,硬邦邦地回应:
“是他赵凡先羞辱我的!”
“杨秀才怎么羞辱你的?说来听听。”刘如松追问。
“他……他……”孙尚宜后面的话卡在嗓子眼儿,实在说不出口。要是当着这么多人面,把赵凡说自己腰细不好生娃那茬儿抖搂出来,以后她还怎么见人啊?
“孙尚宜,既然你说不出个所以然,那就麻溜儿把剑收起来吧!别在这儿无事生非。杨秀才可是咱县里读书人的招牌,谁也不能动他一根汗毛!”
孙尚宜被气得小脸通红,直跺脚。长这么大,她头一次遭这份窝囊气,憋屈得不行。
她矫健地跃上战马,面色冷峻如同寒霜凝结,口中掷地有声:“赵凡,咱们走着瞧。”
赵凡却一脸云淡风轻,仿佛事不关己:“孙小姐,我们赵庄纸厂已经准备扩大生产线了,要是你们孙家拿不出真本事来合作,我可就得另寻他家了。”
孙尚宜目光凌厉地扫向他,语气坚定:“赵庄纸我们已悉数运往京城,定能热销市场,赵凡,我孙家的实力,我会让你看得清清楚楚。”
说罢,她回眸一笑,带着一丝狡黠,“不过提醒你一下,下次再敢直呼我的名字,小心我赏你一顿屁股开花。”
“扑哧”一声,孙尚宜险些笑得从马背上跌落。她急忙挥动马鞭,狠狠抽打白马的臀部,那马儿受惊,疾驰而去,犹如逃离战场。
赵凡目送那曼妙身影渐行渐远,无奈地摇了摇头:“哎,这么个大美人儿,怎么就喜欢舞刀弄枪呢,安安稳稳做个千金小姐它不香吗?”
这时,刘如松走上前来,语重心长地劝道:“杨秀才啊,这位孙小姐可不好惹,一句话不对付,她就能拔剑相向,不少人吃过她的亏,最惨的一个连命根子都给削了,你还是尽量离她远点儿吧。”
…………
与此同时,主簿方盛也是满腔怒火。在公堂之上,竟遭王承宗如此羞辱,他胸中怒焰熊熊燃烧:
“王承宗,别以为你是江廷的得意门生,我方盛就怕了你!不听我良言相劝,早晚自食恶果。没了周家供应食盐,全县百姓都得断盐,我看你到时候怎么收场!”
杨大虎、赵虎一行人随着赵凡回到了赵庄,村里人用对待英雄般的热烈方式欢迎他们,那场官司,他们漂亮地打赢了。
乎乎山的贼寇首领被砍头示众,恶霸周桐不仅掉了脑袋,还被抄了全家,这就是招惹赵庄的下场!这下看哪个家伙还敢对我们赵庄动坏脑筋。
杨丰瞧着眼前这些个家伙,个个生龙活虎,精神抖擞,不禁瞪大了眼睛,惊讶地问道:“大虎,杨四,你们几个没挨板子?”
杨大虎挺胸抬头,满脸自豪地说:“挨板子?赵凡哥往县衙一坐,连句话都不用说,县老爷直接就把案子给断了!那个帮周家说好话的主簿,被县老爷骂得跟孙子似的。这一趟跟赵凡哥出去,真是开了眼界。”
“你们是不知道,城里的那些人看到我们,都特恭敬,说话客客气气的,还有人问愿不愿意去他们那儿做工,我立马就回绝了。赵凡哥说了,好东西不能便宜了外人。”杨大虎说得眉飞色舞。
人呐,一旦把那点自卑感扔掉,整个人的气场都不一样了。
村民们听着杨大虎他们的生动描述,个个眼中满是羡慕,心里琢磨着:要是自己也能跟着赵凡进城打这场官司,那也能在城里人面前威风一下。
以前是城里人瞧不起咱,现在轮到咱看不上他们了。
杨中伦在一旁,满脸遗憾,幽怨地瞥了杨丰一眼:“爹,要不是您当初拦着,我也能去县里长长见识,开开眼界了。”
杨丰不屑地撇嘴:“侥幸赢一次有什么了不起,等我见到王翰林,照样让他尊我为师。到时候我在晋通县,还不是横着走?”
杨中伦听罢,也不再多说什么,只是默默地退到了一边。
赵凡的话锋锐利,让人无从回应。他转向自家老爹,语重心长地说:“爹,做人得有点自知之明,咱能跟赵凡哥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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