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没超过三天,两只枕头都被他给砸了!”
老朱听到这话心里放心的同时,又暗骂这家伙是个败家子,啥好东西到他手里都挺不过三天!
“放心吧,你儿子不爱读书跟枕头没关系,他只是天生脑子有问题!”
“你儿子脑子才有问题呢!”
郭惠一听这话当场就不乐意了,当场就反怼了一句。不过说完之后,她立马反应过来,咯咯地笑了起来……
“嗨!”
“臣妾都被您给气糊涂了,桂儿可不就是您儿子吗,咯咯咯……”
老朱也被郭惠的笑声所感染,跟着嘿嘿嘿地笑了起来。
只是笑着笑着,他又突然变得阴沉起来。
那就是为何进贡了那么多瓷枕,宫里的皇子、皇孙都没事,唯独他大孙中毒了?
“二虎,你不觉得这事有蹊跷吗?”
二虎略微思索下,试探着问道。
“皇爷,您是想说,为何唯独只有三皇孙殿下中毒?”
“是呀!”
老朱长叹一口气道。
“这也太巧了吧?”
“别的皇子枕着毒枕都哭闹,为何就咱大孙傻乎乎地枕了那么多年呢?”
二虎闻言悄悄退下,不多时带了一群宫女、太监进来。
事实上,二虎早就审问过一遍了,只是有些话让皇爷亲耳听到才更有说服力。
“回禀皇爷,这些就是当年伺候三皇孙殿下之人。”
“您有什么疑问,可以尽管问他们。”
老朱看向跪在地上瑟缩发抖的众人开口问道。
“谁是贴身伺候咱大孙的,咱大孙是何时开始枕瓷枕的?”
老朱话音一落,乳娘杨氏当即膝行几步上前道。
“回禀陛下,皇孙小时候都是由奴婢照料,皇孙上了三岁后,奴婢被太子妃调去浣衣局当差,这才离开三皇孙殿下。”
“不过奴婢伺候皇孙殿下的时候,从未让他枕过枕头,婴孩的脑袋软,奴婢怕给皇孙硌到,都是给皇孙用棉絮做成的软枕。”
“至于三岁以后,奴婢常年洗衣,一年都难得见上皇孙几次,就不清楚皇孙是啥时候枕上瓷枕的了……”
老朱听了杨氏的话点了点头。
“你有心了!”
“以后不用去浣衣局了,就专职伺候咱大孙。”
杨氏闻言当即磕头谢恩。
“奴婢谢陛下赏,奴婢一定尽心尽力伺候好皇孙殿下,呜呜呜……”
“奴婢是敬懿太子妃带进宫的,本就不想离开皇孙殿下,要不是太子妃非得把奴婢调走,皇孙也不至于遭这么多罪呀,呜呜呜……”
老朱听了这话鼻子更酸了,感慨到底是娘家人靠谱啊。
“你叫什么名字,可曾读过书?”
“回禀陛下,奴婢杨琉璃,小时候跟随父亲读过三百千,略识得几个字。”
“那就先去尚服局当个从六品的司衣历练历练吧,要是干得好,咱就让你当尚服局的掌印女官!”
“奴婢谢过陛下,只是奴婢想待在小主人身边……”
老朱听到这话,心里更加满意此人的人品了。
“你放心吧,你以后伺候那孙子的日子还长着呢!”
秦德顺听到陛下这样说,心里暗暗吃了一惊,这杨琉璃算是祖坟冒青烟了,只要不出意外尚服局的掌印定然是她!
这可是正六品的职位呀,跟他都平起平坐了。
而且听陛下的口气,好像已经决定立三皇孙为储了,否则又怎会说出以后的日子还长着之类的话哩?
老朱将杨琉璃打发下去,又把目光看向跪在地上的几个小太监身上。
几个小太监见乳娘非但无罪,还获得如此大的恩赏,赶忙砰砰磕头,一个劲的向老朱表着忠心,表示也愿意回到皇孙身边伺候。
然而,就在老朱想要答应他们的请求之时,站在一旁的王德扑通一下跪在地上。
“启禀陛下,他们都是之前嫌弃我们谨身院冷清,主动找人调走的趋炎附势之徒。”
“之前他们见陛下重新重视三皇孙,就恳求三皇孙重新收留他们,被三皇孙给拒绝了。”
“三皇孙说,宁愿事事自己动手,也不愿意要这些背主之人!”
有一说一,最后这话不是朱允熥说的,朱允熥还没这么浓烈的封建意识,纯粹是王德恨这些背主之人,临时替朱允熥加的。
老朱一听到这话,满腔的怒火终于有了发泄之地。
他平生也最恨背主之人,在他的人生信条里,一次背叛,终生不用。
现在听到这些太监竟然敢嫌弃他大孙,当即气得怒不可遏!
“把这些背主求荣之人拉出去杖毙!”
“诺!”
二虎答应一声,就招呼锦衣卫拖人。
“陛下饶命呀,奴婢们再也不敢啦!”
“求陛下开恩呀,奴婢们并未做过对不起皇孙殿下之事呀,呜呜呜……”
跪在地上的几个太监听到这话吓得不住声地求饶,只是不管他们如何求饶,老朱都不可能原谅他们。
在锦衣卫将几个太监拖下去后,常宁宫再次恢复宁静。
“王德,你来说说,咱大孙枕那个毒枕几年了?”
“回禀皇爷,这事奴婢也记不清了,皇孙殿下应该是上了六七岁才枕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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