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还有人喊出了直接把他们北梁人赶出这场合作的声音而没有迎来反驳。
反驳呢?那些反对南朝新政的大族,你们是傻了还是疯了啊?今日不应该联手默契施压吗?
耶律德感觉自己这些年所受的教育在今日受到了冲击,他有些看不懂此刻所面临的局面了。
当然这也不怪他,换了他爹来也不一定能立马就想到这些人都已经被夏景昀直接降服而不单单是压制了。
于是,耶律德还要挣扎一番,“诸位之言,可谓大谬,听闻贵国如今施行新政,略有纷争,牵扯精力尤多,若无我大梁在外襄助,贵国恐怕没那么多的精力来对外开拓吧!”
“胡说八道!”
“你简直乱讲!”
“我等支持新政之心,绝对无可质疑!”
“满殿朝臣、文武百官,对新政那都是绝对支持!岂容你在此胡言乱语混淆视听!”
北梁众人:???
不过他们再傻,再不愿意承认,也都知道,方才那短短的大半个时辰之中,一定发生了什么他们没想到的变故。
夏景昀微微一笑,这才缓缓开口,“诸位都看见了吧,这就是我大夏朝野民心所向。就连如今给你们的条件,都是很勉强地为你们争取而来的,若是还让步,还只顾着你们,本相怕是要被朝野的汹汹议论骂死了。众怒难犯这四个字,想必诸位应该都懂吧?”
北梁众人心头默默翻了个白眼,这四个字从你嘴里说出来怎么跟笑话似的!
你要是知道众怒难犯,就不会搞什么新政了!
耶律德摇头道:“夏相,此事的确有诸多不合理之处的,就这个条件,我们很难答应的。”
夏景昀挑了挑眉,指了指殿中这些箱子,“你们可瞧见这些箱子了?”
北梁人的队伍中,一个人皱眉道:“夏相莫非就想用这些东西就收买我们?我们身负皇命,不是一点钱财就能考验的!”
朝堂之上,瞬间响起一阵嗤笑。
夏景昀笑着摇头,“本相的意思是,这就是我们在东域的第一批战果,只可惜现在协议还没成,就没你们的份儿了。赶点早,要签就早点签,不然后面眼馋的机会还多呢!”
“夏相这是在威胁我们吗?”一个汉子忍不住开口道。
夏景昀淡淡一笑,“摆事实怎么能算是威胁呢!”
眼见好言好语地说不拢,除耶律德以外的北梁众人便按照提前的预案开启了威胁模式。
“夏相既然要摆事实,那下官也可以摆一个事实。不论是西域还是东域,若无我大梁参与,商路之安全贵国怕是不好保障吧?”
“我朝与贵国,在此事上,就如同一人之双腿,缺了一条,就想能走得多远,是不是有些想当然了?”
“在西域,我大梁的威名,或许比起贵国还要高些,贵国真的确定要以一己之力,开疆拓土,往来通商?届时出了什么不测,什么商队被抢,定居点被劫掠,算起来恐怕就得不偿失了啊!”
北梁人你一言我一语,说得满殿朝臣不由面色微变。
北梁人这些话虽然听着难听,但还真没太多狂妄。
他们对成事的帮助可能不大,却还真的能坏事。
南洋他们鞭长莫及,但不论是西域还是东域,他们的势力都可以轻松影响。
届时大夏的商队累死累活地做好生意,骑着马儿唱着歌,高高兴兴地还朝,忽然就被马匪给劫了,你说这上哪儿说理去?
多来上这么几次,谁还会提着脑袋去那边定居或是做生意?
夏景昀微微眯着眼,“诸位这意思,实在威胁本相,威胁我朝?”
一个汉子轻笑一声,将夏景昀方才的话,原封不动地送了回去。
“摆事实怎么能算是威胁呢!”
这原封不动的话,就仿佛是一记耳光,响亮而清脆地扇在了夏景昀的脸上。
夏景昀却并没有动怒,平静道:“本相可以那般说你们,因为那真的是事实,你们这般说本相,本相就想问一句,”
他目光扫过北梁众人,轻哼一声,“你们配吗?”
看着勃然色变的北梁人,夏景昀的语调也陡然一振,面色转厉,“你们初到京师,就扬言我朝此事要求着你们?谁给你们的自信?是那被姜玉虎撵得抱头鼠窜的镇南王,还是那些再也握不住刀枪的雪龙骑?是那牢牢握在我朝手中的烈阳关、凤凰城,还是你们那动荡不休的朝局?”
“你们是可以坏了我们的事,你们的确有那个实力,但你们有那个胆子,你们敢吗?”
“我朝靖王就在烈阳关,打不打是我们说了算,不是你们!”
“你们可以威胁我们的商队,我们却可以威胁你们的朝廷!”
“还用劫掠商队,破坏商路,屠杀定居百姓来威胁我们?你们敢动一下试试?我朝商队丢了一匹马,你们北梁梁都就要死一个七姓贵人,你们敢不敢赌一下!”
“从你们抵京开始,本相就在留意你们的言行,没想到你们还真是看不懂形势,狂妄自大!”
“给你们脸,那就好好接着,若是真的觉得非你们不可,那咱们就再打一场!”
“你问问这满殿朝臣,每家每户捐上几万两银子,供养无当军去灭了你们北梁,瓜分了你们的土地,一家赏赐一个县域,你们看看他们干不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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