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王府给顶罪的两家人买命钱,两家人舍了儿子之后便带着银钱去三水城居住。
林教头花费许多时间才找到两家人,从他们的口中得知贤王派人给他们送钱时,还威胁他们若是敢说出真相,便让他们绝户。
杀全家的威胁名头,原先两家人是半点不敢说的,但林教头说律法是公正严明的,贤王又因为杀人服罪要流放,他们两家难道不想证明自己的儿子并不是主谋吗?
“……虽后来不知他们两家为何愿意说出实话,又写下这些证词,交出买命钱的证据,但有这些,成安郡王杀人之罪是坐实了。”
“所以,若非是贤王谋害祁家小公子服罪,这杀人的成安郡王就一直都不能伏法了?”
刑部的人都缄默了,权势总是这样,弱者在面对权势只能低头。
这时,王工似是想到了什么,问道:“是什么叫那两家人愿意说出实话来的?”
哪怕是贤王已经倒台,可那到底是皇室宗亲啊,两家的儿子已经落罪说出来又不能让人死而复生。
“谁知道呢,不管是什么,总之这成安郡王必不能叫他逍遥法外。”刑部尚书说道。
——
秦王府里。
叶银禾刚从外面回来,解了外袍就听连珠姑姑说:“王妃,贤王妃要见您。”
贤王妃如今还保着这个名头,可贤王到底是没了,她这个名头约莫也保不了多久。
大约是想来跟她示好。
叶银禾冷冷一笑,让连珠姑姑请她去客厅。
贤王妃在客厅坐下时,看着这府里,再想想如今的贤王府实在是落魄了。
贤王和晏时隐到底是亲兄弟,这老太妃真是偏心偏到骨子里了,贤王出了事她个死老太婆什么都不做,那秦王出了事她倒是特意出宫搬来秦王府日夜守着自己的小儿子。
如今贤王府几近败落,积蓄因为贤王被即将被流放已经打点了七七八八,晏长桓在新兵营那会儿也花了好多银子,加上两次贤王府娶儿媳,贤王妃如今手头上的捉襟见肘。
对比起来,就如天上地下,叫贤王妃怎能不酸涩不恼恨。
偏心,偏心的老东西!
贤王妃心里又恨又怒的,端起旁边的茶盏一看,竟然还是天山雷鸣茶,时新送来的。
灌了一小口咽下心里的不甘,就听到外面传来交谈声。
叶银禾迈步进门,身上穿着对鹿藤花纹大阔袖,挽着富贵牡丹头,一眼便让人觉得矜贵又高雅大气。
这一瞬贤王妃只觉得叶银禾长得真好,比叶银霜好太多了。
这么好看的姑娘,她那个儿子却瞎了眼,喜欢上叶银霜那种没有品行的东西。
“嫂嫂。”叶银禾淡淡的喊了声,坐下来就说:“嫂嫂这气色看着真差啊,进来没休息好?”
明知故问。
贤王妃面色就往下拉了几分,随后又垂头丧气的说:“弟妹也是知道的,如今我府中的情况就是那么不好,弟妹的妹妹做的那些事情累得王府如今这般田地,气色能好才怪了。”
叶银禾挑眉,勾了勾唇道:“这不是侄儿自己选的吗?”
若是个懂事的好的,能与自己叔叔的未婚妻有染?贤王妃自己教子无方,还好意思过来说这些话,没得叫人笑话。
贤王妃一顿,蹙眉:“弟妹,你妹妹是个什么样的人你更清楚,桓儿是被骗了。”
“呵呵!”
叶银禾笑了出声:“常言道一个巴掌拍不响,新婚夜那晚晏长桓说的那些话我想嫂嫂尚且还年轻,不该这么快忘了才是。”
那一晚两人的态度如此,晏长桓都说了什么在场的人都是记得的。
贤王妃心里怨恨叶银霜这个没品行的搅家精,难不成过来就是为了跟她抱怨?
叶银禾可不惯着她,直白的说:“贤王妃,当初一事你是知道的吧?你替自个儿的儿子这样就该想到今天。我可不是叶银霜喜爱的姐姐,你来找我说这些,我还能帮着你去收拾她不成?”
贤王妃:“……”
这叶银禾说得太难听了,是当真一点儿面子都不给对方留。
她面色沉沉:“可你们都姓叶,要知道,当初我们贤王府求娶的是你叶银禾,不是叶银霜,你们叶家不过二品官家的女儿本也没资格嫁入王府。”
是天道给的气运,让叶银霜一支舞哄得林皇后高兴,一时诺言便许了她的心愿让她与秦王配了对。
贤王妃说了这么多,看叶银禾也都只是冷笑着,竟又冷静了下来。
她说:“我们到底是一家人,你和叶银霜也是一家人,何必这样言语针锋相对。”
叶银禾却一句:“谁跟你们一家人?”
贤王妃:“……”
真是不识好歹,她们到底是妯娌,竟是半点面子都不给她。
贤王妃拂袖起身,怒道:“叶银禾,你……”
“咳!”
一声轻咳,贤王妃扭头看向连珠姑姑,言语一下顿住了。
连珠姑姑是老太妃的人,她如今已是势微,没了贤王之后她的贤王妃也差不多倒头了,绝不能再叫老太妃厌弃她。
压下心中的怒骂,贤王妃深吸一口气。
“我来不是跟弟妹争吵这些的,以前是桓儿做的不对,但如今他们都……你就不要记恨桓儿了。两家住得相邻,也该多走动走动才是。”
贤王妃要跟叶银禾走进,以保全自己的身份。
“好啊。”叶银禾一笑,答应了。
贤王妃果然高兴,又说了些话才起身离开。
看着她留下来的东西,叶银禾都给棋语她们分了。
连珠姑姑说:“她若是没什么出格的事情,这王妃身份是不会变的,林皇后到底念着她是妹妹。”
那她这么上赶着来示好,却又拉不下脸面,莫非是知道什么?
叶银禾垂眸,想来是担心晏长桓新兵营杀人一事曝露吧!
林柔怡从城外回来时,恰巧遇到贤王妃从秦王府回到院子,两人四目相对。
贤王妃疲懒的神情多了几分欣慰,喊道:“柔怡?”
林柔怡咬了咬后槽牙,低头掩去眼里的恨意,再抬头带着如常的笑意上前。
“母妃。”林柔怡攀上她的手臂,问道:“刚从皇婶那边回来?”
“嗯,我们王府如今不如从前,需得跟她打好关系才是。”贤王妃说着,问她:“你呢,一大早去哪儿了到现在才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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