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银禾的唇是有些异常的,白狐裘裹得严实,只露出一双漆黑的眼眸来,倒是遮住了。
到了前殿,南华郡主这会儿没了当初的嚣张气焰,行礼行得很是用心。
叶银禾笑着让她坐下。
“不知郡主前来,所为何事?”
直白的开场,意思便是挑明了,有事说事,无事离开。
陆雨歌面色一僵,她思绪过后,便红着眼委屈哭起来。
叶银禾面色不变,只端起茶来喝。
“王妃,我陆家遭逢大难,如今家中只剩下我一人……”
“怎么会只剩下一人呢,听闻你弟弟陆桡未找到,没有消息那便是好消息,郡主自不必当他死了才是。”
陆雨歌:“……”
她的哭声梗了好一会儿,竟不知该不该继续,苦闷憋屈得很。
“可没有消息,也难保不是……”
“王妃,今日我提问有消息传回,自然是想知道情况的。我只求王妃能可怜可怜我,让我见一见王爷。”
“郡主这话好没道理,王爷见不见郡主可不是王妃说了算,郡主倒不必来求王妃,传出了,还不定别人如何传王妃坏话呢。”连珠姑姑这时从外面进来,说着就将汤婆子塞她手里。
“王妃,王爷说您忘了这个,可别冷了手。”
叶银禾一笑,捧在怀里了。
陆雨歌本还想反驳连珠姑姑的话,听到后面的话,心里顿时不是滋味。
叶银禾这时拉开白狐裘,露出略有些红肿的嘴唇,也恰恰被陆雨歌看见了。
她心头一时间像是被什么掐住了一样,心里憋得难受极了。
叶银禾抬眼便看到她古怪的神色,心想这才到哪儿呢。
陆雨歌到底是个郡主,还嫁了人的,之前那样针锋相对,如今还觊觎上秦王,被气着也是该她的。
她也只是一笑,关心的说:“郡主这面色不好,可是累了,累了该回去歇着才是。”
“这陛下钦点了武德司的人去查,自然不会让肃王府有半点冤屈,郡主该放心才是,莫不是信不过陛下?”
这话可严重了,陆雨歌一下就说道:“王妃,我可没有这样说,这都是你说的。”
呦,还反应过来了。
叶银禾一笑。
陆雨歌到底不是那么蠢的人,她只是自负,这会儿恍然叶银禾笑中含义,心中只觉羞愤。
她咬了咬唇,道:“我们同是女子,王妃便是不帮,也不必这般落井下石吧。”
那些话若当真传出去,她怕是连郡主都做不成了。
叶银禾其心可见一斑,不是个好相与的。
叶银禾却仍旧云淡风轻,看她的眼神平静且淡漠。
这眼神落在陆雨歌的眼里,跟秦王看她时有七八分的相似,都是那么的冷漠。
陆雨歌待不下去了,起身离开。
叶银禾:“送郡主回去。”
下人应是,亲自送她出门。
陆雨歌翻身打马离开,没看后面的人一眼。
她胸口憋着一团火,烧心得厉害。
一直出城之后,她直奔茶铺去。
——
叶银禾回到隐山居,刚进门就被抱在怀中。
晏时隐抱着她往里面去,婢子仆妇立刻低下头,自觉的退出去后关上门。
周嬷嬷挥挥手,大家都退去了,准备该准备的东西。
——
屋中,叶银禾将脸埋在他的颈间,声音软绵:“且等等。”
晏时隐含笑,肌肤贴近,亲密无间的拥着她:“银禾是要反悔?那不成,没得反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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