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浅意正愁如何安抚阿先,这个可怜的少年,对待情爱一事偏执又幼稚。他和杜芙蓉朝夕相处,不管有没有算计存在,他爱上杜芙蓉,并不是他的错。
说起来,她和阿先,同是天涯可怜人。
她是真可怜见的,阿先嘛,没她可怜。
曾经的林浅意,单方面又纯粹地深爱着连大将军,可连大将军对她不宠不爱不疼不理,她亦不闹不争不抢不斗。她爱他,就是她的独角戏。
现在的少年阿先,他的境况比林浅意好多了,他爱着杜芙蓉,杜芙蓉对他亦生情,两情相悦总好过一个人的单打独斗。
“那个...阿先,你要不要先喝一口茶水,再吃一块糕点。”好在林浅意话音刚落,连盛的身影就出现在门口。
林浅意松了一口气,她懒得应付少年阿先,既然连盛不信她,那阿先就交给他自个儿应付去。
她躺在床榻上睡觉,睡醒了享受蜜香提供的按摩服务,再看看话本子,听蜜香说说打听来的八卦...哪一样都比帮连盛干活,还落一通埋怨有意义。
连盛这个领导当的不仁不慈,林浅意不敢辞工,也不敢罢工,消极怠工还是敢的。
“将军来了啊!”林浅意笑的一脸阳光灿烂,笑容忽然就晃了连盛的眼,仿佛这些时日的冷战没有存在过。
冷战,由她开始,也由她结束。若不是顾忌皇子李治在,连盛想问一句:林浅意,你闹够了没有?气消了没有?
“你们说正事儿,我...我还约了住持,听他念经去。”林浅意说完,也不管两人的脸色,带着蜜香,先溜为妙。
连盛这才反应过来,难怪林浅意突然舍得给他笑脸,哪里是笑脸,明明是幸灾乐祸,再加撂挑子不干活了。
不知连盛和皇子李治说了什么,皇子李治不闹腾了,回城主府乖乖收拾东西,对外宣称城主大人外出游历,归期不定。
那一日,皇子李治来过之后,林浅意和连盛之间的冷战,以林浅意主动宣告结束,连盛欣然接受为终。
当晚,林浅意睡得正香甜,春色入梦,纠缠之间,就被一双大手捂住嘴巴,剥光衣裙,搅起一室情欲。
“混蛋!”
林浅意整个人被禁锢的不能动弹,反抗无力,便是接受。力量对抗不过连盛,讲道理更无用,和一头野兽讲道理,除了浪费精气力,只会显得自己可笑蠢笨。
“林浅意,是你咎由自取,活该受到惩罚。”连盛一边忙活着进攻,一边不忘气她。
大猛站在门外,递给蜜香一颗橘子,托林浅意的福,他已养成随身揣三五颗橘子的好习惯,还得专挑那种绿皮、酸味浓郁的橘子。
“蜜香,你说少夫人会不会生气?”
大猛剥开一个橘子,一口塞半个,酸味弥漫整个口腔。
“会!”蜜香有样学样。
起初,她不屑的很,觉得像大猛这样式吃橘子,就是闲的。可她试过几次后,心里越发崇拜大猛,橘子,特别是绿皮酸橘子,就得这样式吃才成。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闲聊,主要为了打发时光。黑漆漆的夜空,没有月亮,没有星星,只有风声和鸟鸣,不,应该说,还有屋内咿咿呀呀的唱戏,扰的人心慌又心烦。
蜜香打定主意,下回守夜这活得推给巧玉儿干,她干不了啊,她还是更适合干杀人的粗活。
她想念巧玉儿了,今夜千般的想,万般的念。
“蜜香,你说少夫人会不会一脚把将军踢下床榻?”
“将军武功高强,少夫人打不过呀。”
“蜜香,你说少夫人生气的话,会不会咬将军的肉,挠将军的脖子,抓将军的脸...”
不等大猛说完,屋内就传来连盛的怒吼,“林浅意,你是狗吗?狗才咬人。”
“活该!让你三更半夜打扰我的美梦,咬死你。连盛,你有能耐,就拔掉我的狗牙啊。不然,我还咬你。”
大猛和蜜香对视一眼,心里的想法一致:少夫人直呼将军的名字,还承认自己是“狗”。
这是唱的...哪出戏?
“我不喜狗牙,但我喜欢吃狗肉,狗肉入口,又嫩又滑,香啊!”
天呐,污耳朵呀,实在是...听不下去了。
等林浅意再见到皇子李治的面,他们已是在回京的路上了。
“少夫人做的糕点,甚合本王的心意。”皇子李治的身上,不再有少年阿先的气息。
林浅意微微愣神,在连盛的眼睛提醒下,赶忙行礼问安,“臣妇见过殿下。”
这时,一名打扮得体,容貌端庄的姑姑上前,奉上一枚荷包,“连少夫人辛苦。”
皇子赏赐,是林浅意的荣幸。
回到马车上,林浅意打开荷包,里面是五百两银票。
说起来,当日少年阿先当向导,赚了她五十两银子。今日皇子李治突然赏赐她银票,还是五百两,总归不是吃糕点的谢礼。
“何意?”林浅意扬了扬手里的荷包,希望连盛能为她答疑解惑。
“林浅意,你不是喜欢银子嘛,拿着就是。怎么,怕银票烫手,不敢花?”连盛作势抢她的荷包,“我倒是乐意帮你。”
林浅意眼疾手快,直接将荷包塞到屁股底下,一副护食的架势。不过,林浅意纯属想多了,她把荷包塞到屁股下面,虽然隔着衣裙和荷包的布料,但一向极爱干净的连大将军,嫌弃银票脏了。
别说里面装五百两,就是装五千两,他绝不会伸手去抢。
如果装的是五万两,他大概会忍着恶心,抢一回。
林浅意并没有被连盛的话安慰到,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她虽不是君子,但一向靠能力赚银子花着踏实。
再说,少年阿先品性纯良和善,她不必花费心思便可应付。
可少年阿先一旦变成皇子李治,林浅意打从心底反感和他扯上关系。皇族之人,一个个不是疯子,就是变态,她不愿沾染。
“你说,皇子李治是打算砸银子收买我?还是拿银子打发我,好让我有自知之明,和高贵的他撇清关系?”
可惜,连盛这厮冷眼欣赏她着急,却不帮她分析。
待林浅意反应过来,气不顺,就想着上手挠他两瓜子。
连盛握住她的手,轻轻一拉,下一瞬,她的身子窝在他的怀里,又成了待宰的羔羊。
“我可以告诉你。”连盛的手,抚上她的脸颊,“林浅意,你该知道怎么做。”
林浅意之所以会胡思乱想,是因为这次见皇子李治,她明显感觉到他的身上,散发一股危险又黑暗的气息。
皇子李治黑化了吗?
也是,昭月贵妃生出的儿子,能正常才怪。
疯子生的,还是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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