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府,苏佑站在云舒的房间外,不安的道歉:“云舒,都怪我大意了,才会让你遭此横祸,你放心我以后一定多加派人手,定不会让奸人再次得逞。”
“这怎么能怪你呢,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苏大哥我累了想睡会。”
云舒躺在床上,眼神空洞的盯着帐顶,累了是假,不想说话是真。
要不然,她也不会选择不去相府,她没办法看到干娘为她哭的样子,她也收拾不好自己的心情去安慰干爹和干娘。
所以选择躲在了这里,带平复之后再去相府。
“好,那你便好生休息,我有点事情要回苏家一趟,有什么情况你让祁川去找江墨丞。”
苏佑说完顿了顿,听到里头的回应这才放下心来转身离开。
他回苏家还有一场硬仗要打,苏家那位老爷子可不是好对付的。
祁川抱着剑,脸色铁青的站在门口充当门神。
就是因为他回了一趟家,主子才会遭遇这样的事情,祁川非常的自责。
现在他的脸颊都还肿着,这是找不到云舒的时候他自己给自己扇的。
要不是还得留着这条命找主子,他高低要给自己砍上几刀。
可偏偏主子回来之后也不责罚他,只说不是他的错,这就让祁川心里更加的自责了。
云舒睡得迷迷糊糊的,听到外边似乎有什么人在说话,隐约还能听到压抑着的哭泣声。
“都怪我不好,应该在她院子里多留些人手的,谁敢想啊!堂堂靳家二公子竟然做那翻墙掳人的事情!
他究竟对我的舒儿做了什么?舒儿她究竟受了什么罪?”
裴氏哭得眼睛肿得都没法睁开了,眼泪却仍旧不要命的流。
“夫人,大夫说了您的眼睛不能再哭了,会瞎的!”丫鬟扶着裴氏,不断宽慰着。
卓相站在裴氏身边,也是愁容满面的。
他深知云舒被靳修臣掳去关了几日会发生什么,女人的清白可是至关重要的,不知道云丫头能不能撑过去啊!
“干娘你们进来吧。”云舒声音还略有几分暗哑,但是精神却已经好了很多。
齐老的药立竿见影很有效。
吱嘎……
房门开启,云舒这才看到裴氏那红肿得双眼。
的确如大夫所说,再哭就要瞎了。
“干娘……我没事的。”
“干爹,您劝劝干娘,干娘的眼睛真不能再哭了。”
裴氏紧紧握住了云舒的手,怜爱的眼神上上下下将云舒扫了一遍,确定她没受什么重伤,这才终于抽噎着停止了流泪。
“云丫头,不是干爹不劝,实在是劝不住啊。”卓相眉头紧锁着,他已经劝了几日了,根本劝不住。
“云丫头……你放宽心,你是相府千金,没人敢说什么的。
而且,我们第一时间将事情压下来了,没人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卓相到底混迹官场多年,事情发生的事情他便第一时间去处理了。
现在根本没有人知道靳修臣从相府带了云舒出去。
倒是不少人看到苏佑带着人砸了侯府,只不过打砸的原因没人知道。
而且,因为苏佑是苏家人这个身份,不少人猜测是不是因为靳家大公子和苏家因为婚事闹起来了。
至于靳家的人,他的手就不够长伸不到了,听闻那位将靳家里三层外三层的严防死守了起来。
所有靳家的下人都被威胁了一通,但凡敢透露半个字,当场就会丧命。
“多谢干爹……我、我……”云舒眼眶红了,有些事情她想要告诉干爹和干娘,但是话到了嘴边,她却连吐露的勇气都没有。
卓相也猜测到了一些,于是说道:“你和你干娘说些体己话,干爹去司使那边办些事情。”
屋内很快就安静了下来,只留下了裴氏一人。
“干娘……”云舒将脑袋埋进了裴氏怀里痛哭了起来。
她这一次是真的吓坏了,可是她却不知道能跟谁倾诉。
幸好,干娘来了……
“哭吧,哭出来就好受些了,干娘陪着你。”裴氏很想知道在云舒的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多么好的姑娘啊,为何命运总是如此弄人。
为何要叫云舒活得这般坎坷……
“干娘,我好苦啊!我也好恨啊!可我不知道应该恨谁……在边陲的时候,原本要入靳家冲喜的是我堂姐。
大伯一家却将我娘亲藏了起来,以娘亲性命要挟我代替堂姐嫁入靳家冲喜。
只是十两银子,便买了我的一生……”
云舒絮絮叨叨的将边陲发生的事情说了出来,又说起了入了京城后的那些事情。
她说的有些乱,可是裴氏却听懂了。
她气得浑身都在颤抖,恨不得咬碎那一口银牙。
“混账啊!靳家简直烂到了骨子里了!舒儿这些都不是你的错。
是靳家那对兄弟太阴狠了!还有苏家!没有一个是好东西!
舒儿你别怕!哪怕你今生不嫁人了,干娘也养得起你!
女人的清白说白了是男人在意的东西,而且干娘的舒儿这么好,你值得拥有最好的。
舒儿啊……你可千万不要钻牛角尖。
他们越是打压你,你越是要活得精彩!狠狠将他们踩在脚底。
人呐,只有一个劲往上爬,只有站得高了,才会被人看到,被人尊重。
干娘和你干爹商量了一下,要为你办一场认亲宴。
将你介绍给京城所有的权贵,告诉他们你云舒是我相府的人了,谁若想动你,也得看看是不是得罪的起相府!”
裴氏紧紧的搂着云舒,心口刺痛着。
云舒依偎在裴氏怀中,心底流淌着暖意。
这个世界对她还是怜悯的,看!竟送给了她这么好的干娘和那些生死之交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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